沈浚齐走近了些,手搭在男人的窗沿上。
“我想想。”
他的手离痞气男的手不过五公分的距离,手指修长,指头珠圆玉润的,痞气男猴急,伸手就想去摸沈浚齐的手。
沈浚齐没有躲。
就在他的手即将覆盖上沈浚齐的手时,沈浚齐突然扣住他的手腕一拧,把他的手腕翻转着扣在了窗沿上,痞气男杀猪一般的嚎叫声中,只听到沈浚齐说:“结婚戒指戴上了,就别在外面乱搞。”
“你给我放手——我他妈弄死你——”
沈浚齐把手放开了。
痞气男抱住自己的手腕嚎了几声,一脚踹开了车门。
“今天不弄死你,老子就——”
一个低沉的男声自沈浚齐背后响起。
“就怎么样?“
痞气男抬头,陆桓已经把沈浚齐护在了身后,浑身都是即将迸发的怒意。
陆桓足足比他高了一个头,他低头俯视着男人,锐利的眼神让痞气男无处遁形。
“陆——陆总——”
男人挤出一个谄媚的笑容,额头上却是冷汗淋漓:”下——下班了?”
沈浚齐单手揽住陆桓的腰,问他:“你是要和我打一架呢?还是要和陆桓打一架呢?”
痞气男一个都不敢选。
陆桓转过身,低声问沈浚齐:“有哪里伤了吗?”
沈浚齐说:“还真没有。”
他抬了抬下巴,指了指痞气男:“你还不如问问,他哪里伤了。”
痞气男抖了一下,手腕子抽筋一般地疼。
“没,我还好,真的还好,误会,误会。“
“这应该不是误会。”
沈浚齐在陆桓的口袋里摸来摸去,摸出了钱包,抽出两张大钞,递到痞气男跟前:“医药费,抱歉。”
痞气男傻了眼。
陆桓眉心微皱,看向沈浚齐,沈浚齐冲他轻轻摇了下头。
“拿着。”
陆桓再一次开了口,痞气男不敢不接,慌慌张张地把钱接了塞到口袋里,他还想说什么,陆桓却挽着沈浚齐的手离开了。
他心里惶恐,好一会儿才拿出手机,哆嗦索索的打了个电话。
“三儿,陆桓最近搞了个什么人?”
“操,你连他最近搞的什么人都不知道?沈浚齐啊!”
听到这个名字,痞气男双膝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他怕是惹了陆桓的心头好。
第17章 契机
陆桓挽着沈浚齐的手上了电梯。
“他第一次骚扰你?”
陆桓漫不经心问了一句,沈浚齐说:“第二次。”
“我就知道。”陆桓脸上乌云密布,显然还没消气。
这处豪宅里住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平时碰个面都客客气气的,就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某位大人物,痞子男却直接上手了,这分明是盯上了沈浚齐。
“上次在车里,被他看见了。”
“他看到我还去骚扰你?”
“他没看到你,你先进电梯了。”
陆桓说:“我知道了。”
沈浚齐有些不明白:“你要做什么?”
他不想因为这种事节外生枝,教训了那人一顿,也就够了,他还有正经事要做。
陆桓说:“过两天在27号公馆有个小聚会,你和我一起去。”
“嗯??“
这是要公开了?
也许是沈浚齐看起来太意外,陆桓问他:”你不愿意?”
沈浚齐愿意极了,就连搬进了陆桓的公寓,都没这么开心过。
他在陆桓的公寓里,虽然吃喝不愁,却远离于陆桓的社交圈子和事业,名副其实的金屋藏娇,但是陆桓把他带出去,意义却又不同了,这证明陆桓允许他接触自己的社交圈,并且愿意把他介绍给圈子里的朋友。
“我还以为你会不准我下楼,让我在家里散步。”
沈浚齐搂住了陆桓的腰,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肩膀:“我陪你去。”
陆桓说:“时间不多了,订西装肯定来不及,我等会儿给你留一个电话,是我母亲一个时尚圈的好友,你去她的工作室,让她帮你挑一两套合适的衣服。”
沈浚齐说:“我有西装。”
陆桓问:“上次弄脏后留在酒店的那套?”
沈浚齐点点头。
陆桓说:“那套留着吧。”
陆桓后来看过那天沈浚齐混进行政酒廊的监控,即使是在十几寸的屏幕里,沈浚齐的背影都让他移不开眼睛。
那套西装应该出自名家之手,裁缝很懂沈浚齐身材的优点,昂贵的面料贴合着他修长挺拔的身材,更显得腰细腿长。
陆桓不想沈浚齐这种优点被放大到众人的面前。
沈浚齐却不明白,他问:“你觉得那套不好吗?那是我最贵的衣服了。”
陆桓当然知道这是他最贵的衣服,沈浚齐留下的那几件衣服他看过,多是二线品牌,而且是好些年的前的旧款,他似乎没什么物欲,一样值钱的配饰都没有。
陆桓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你是不是没手机?”
沈浚齐说:“回国后手机摔坏了,后来想想,那时候有了手机也麻烦,就不买了。”
陆桓说:“现在不一样了,晚上我让助理给你送一台过来,有事直接打我电话。还有什么别的事需要解决的?”
沈浚齐说;“没了。”
陆桓又问了一遍:“真没了?”
沈浚齐说:“真没了。”
陆桓问:“确定?”
沈浚齐说:“你上次不是说了,衣食住行只操心那一次吗?”
“……”
陆桓交往过好几任情人,这么不知情趣的,沈浚齐大概是第一个。
正因为沈浚齐不找陆桓要名车要豪宅,甚至连衣服也不要他买,陆桓对他才更关心一些,又或者是因为,沈浚齐这些都不在乎,攀上他是有着别的目的,所以更留意一些。
“有想起来需要解决的或者是要买的,给张姨说,张姨解决不了的,找我。”
沈浚齐心想,他还真有个需要解决的。
不过这事不适合让陆桓出马,既然他是后来的恶人,那么干脆恶人做到底。陆桓过些天出差,就是最方便的时机。
他没想到的是,当天晚上,对方就主动送上门了。
陆桓和沈浚齐吃完饭后,又回公司加班,沈浚齐看了会儿电视,等到了快十点钟,陆桓还没回来,就准备去睡觉了。
刷完牙准备上床时,李姨送来一个手机盒。
“刚刚有人送来的,说是手机,你看看。”
“谢谢。”
沈浚齐把手机拿回卧室,却发现这手机盒子竟然没塑封。
他心里生疑,转念一想,可能陆桓的助理顺便帮他办好了手机卡,所以把手机拆了。
没想到开机的时候,却被桌面壁纸弄得哭笑不得。
桌面壁纸竟然是袁桥在吹生日蜡烛,陆桓站在他身后——袁桥把他旧手机掉包了陆桓的助理给沈浚齐买的手机。
沈浚齐无言以对,这种示威,袁桥大概被各种狗血电视剧坑得不浅。
他把手机浏览了一遍,袁桥竟然还在手机里留了不少他和陆桓的照片,最近一张照片是几天前,在袁桥那家酒吧里。
沈浚齐知道陆桓出钱给袁桥开了一家酒吧,地段不错,中端消费,生意很好。
大概是为了晒陆桓对他有多宠爱,这家酒吧和袁桥的爱车出现的频率特别高,沈浚齐睡前无聊,一张张照片仔细看了,却发现了一些端倪。
他发现很多桌上,都会有一种烟盒上涂着恐怖图片的外国香烟。
这种香烟,必然不是通过正规途径出售和购买的,但是在这个酒吧里,竟然出现地如此频繁。
沈浚齐用手机连上了wifi,在社交网站上搜了一下袁桥那家酒吧的信息,果然发现不少泡吧的客人拍照时,都有这种香烟入镜。他又特地查了一下附近的其他酒吧,虽然也有这种香烟的出镜的照片,却是少之又少。
这就有点意思了。
金沙市和其他城市不同,因为地理原因和一些时代因素,高层的圈子极其封闭,外人打不进去,多是本地门阀把控着,和北方的关系极其微妙。而金沙市内部矛盾也不小,一陆一海分割而治,北海港务经营着几大港口,陆桓投资基础建设和房地产,本来两不相干,陆桓拿下那个港口项目的投资经营权,就是在另一只老虎嘴里夺食。
眼看着陆桓就要去国内外考察港口,北海港务的老总宫予生却没有任何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