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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氏早就因为毁容气昏了头,当下哪里还有理智去想这件事本就是自己的错,她如今满心满眼都是“云初微要害她”这一个念头。
    一想到此,郑氏胸腔中的恨意便翻江倒海,眼刀子恨不能把云初微给活剐。
    翠儿一撸袖子站出来,尖着嗓子道:“太太的脸就是因为沾了你们做的破玩意儿才会变成这样的,这件事,姑娘得给个交代吧,否则毒害继母的名声传出去,姑娘的脸上也不好看。”
    偷了别人的东西还骂人家东西不好反过来兴师问罪,云初微今日算是长见识了。
    冷笑一声,云初微看着翠儿,“你说的‘破玩意儿’,是什么东西?”
    翠儿含恨道:“就是你们放在柴房里的罐子。”
    云初微挑眉,“你怎么知道那东西是我的?”
    翠儿一噎,铁青着脸看了一眼身后的郑氏,在对方的点头示意下偏转头恶狠狠道:“我昨儿看见你们放进去的,再说了,柴房里除了柴禾就没别的东西,老爷和太太断不可能往里面放罐子,不是姑娘你放的还能有谁?”
    云初微默然片刻,“我承认,那个罐子的确是我的,可我好奇的是,我的东西,怎么和太太扯上关系了?”
    翠儿一脸刻薄像,“太太昨夜去柴房,不慎踩空跌倒打翻了罐子,脸上沾了里面的东西,今早就变成这样了,说不是姑娘有心设计害太太,怕没人会信吧?”
    什么叫欲加之罪?这便是了。
    屋里头梅子早就恨得牙根痒痒,无奈云初微不让她出来插话,她只能躲在帘子后干巴巴听着。
    云初微的目光落在郑氏脸上,轻轻扫了一眼后,笑问:“太太昨夜去柴房作甚?”
    “去柴房还能做什么?自然是拿薪柴了!”不待郑氏开口,翠儿就尖声尖气答。
    “既然是太太自己去的柴房,又自己不小心跌倒打翻了陶罐从而招来的祸事,那么,与我何干?”云初微笑得坦然,“就算要找,你们也该去找陶罐兴师问罪,而不是我。”
    “你!”郑氏气得不轻,“你自己方才还承认那陶罐是你放进去的,如今倒想抵赖了是吧?”
    “抵赖?”云初微凉凉一笑,“我又没做错什么,为何要抵赖?”
    郑氏高扬着下巴,周身的怒意配上满面小红疙瘩,让她整张脸看起来无比狰狞。
    “云初微,你刻意在柴房里下毒害我毁容,今儿要是不给个说法,我非得拉你去见官不可!”
    面对郑氏的冷言威胁,云初微无所畏惧,两手一摊,“太太凭什么敢说是我放的毒,你又凭什么认为那个陶罐里有毒?”
    郑氏指着自己的脸,厉声嘶吼,“这就是证据!”
    云初微忽然笑开,问:“陶罐呢?”
    郑氏想起至今还摆放在她镜台前的陶罐,不由一呛。
    “还在太太屋里放着吧?”云初微笑意渐敛,“陶罐是我的,我承认,里面的芦荟胶是我亲手做的,我也承认,但你说芦荟胶有毒,我却是不服!”
    郑氏冷嗤,“我的脸都被害成这个样子了,你竟还百般抵赖,云初微,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云初微面色如常,“太太一口咬定陶罐里有毒,而我却敢保证陶罐以及里面的芦荟胶都是干净的,你若非不信,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
    郑氏大怒,“你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云初微挑着眉头,“怎么,太太又突然改变主意觉得陶罐里没毒了吗?”
    自己的脸成了这副模样,郑氏自然坚信陶罐里面是有毒的,因此被云初微这样激将,她一气之下出言道:“赌就赌,我还怕了你不成?”
    云初微道:“方才开门时,我见到太太的丫头环儿出去了,想必是去镇上给太太请大夫了罢,不如这样好了,一会儿把陶罐放到院子里来,我们都在这儿等着大夫,若他查验了陶罐里面没毒,那就算太太输,你得当着这里所有人的面给我道歉,反之,我给你道歉。”
    郑氏眼底浮现一抹得色,一口应下,“成!”
    云初微淡笑,“倘若我敢把陶罐里的东西往脸上抹,太太就得当着我爹的面再给我道歉一回。”
    郑氏面色阴冷下来,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都到了这种时候,她断没有反悔的道理,更何况她笃定自己一定赢,于是也点头应了。
    云初微继续道:“倘若我敢把陶罐里的东西抹在脸上并且没有任何副作用,更不会出现太太这种情况,那么就算太太彻底输了,我要的彩头是太太娘家开在县城里的那间香粉铺,听闻近年来因同行竞争激烈而愈发萧条,既然太太娘家都不打算再继续经营下去,不如拿来做赌注好了。”
    郑氏眉头一皱,“你想干什么?”
    这小蹄子疯了不成,那可是郑家的产业,她还真敢想!
    云初微懒懒拂了拂衣襟,“太太若是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郑氏捏紧拳咬了咬牙,终是自齿缝间挤出一句话,“好,一言为定!”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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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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