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荐枕席的汤伏华,啊呀我被国主凶凶了,脸上辣辣的…
趁殿里沉默的时候,尤慕月虽然挺生气,但是佯作特别生气的模样,退了朝。气哼哼的回了书房,摔了个砚台,还没匀口气喝杯茶,女官们就说喻柏章求见。
听了这话尤慕月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本以为他有所不同,不曾想这状元郎错过了刚才议事殿的热闹,竟还追到御书房了?不得了不得了,气的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唤!唤他进来!”
喻柏章心知之前花园里失言惹得他的小国主不开心,近来也不敢往国主跟前凑。忙了数月,终于画出了一个合理的工程图,这几天绘图的最后关头,告了假都没去上朝。
如今终于绘好了,着急上火的献宝一样赶紧进宫,希望能见见日思夜想的人,最好小国主再夸一夸他嘿嘿嘿。
谁知进门后发现小国主气鼓鼓的一张脸,虽说特别可爱想多看一眼,但还是规规矩矩的垂着脑袋跪了下来,试探着开口。
“陛…下?”
“你也来逼宫吗?”
喻柏章闻言脊背一僵,啊…被国主看破了心思完蛋了…不过他可没想现在就逼宫啊,起码是真的求不到慕月这个偶,他才会来囚国主这个皇啊…
再说这也没扎稳脚跟,连个心腹都没有,军权也还…嗨呀总之逼宫囚皇之事眼下还不能提上日程的…
难不成是有别人逼宫了?肯定是汤伏华那个狐狸精!狐媚子真是狼子野心,看我明日不参她一本。
喻柏章一边不开心,一边赶紧把自己摘出去,从怀里摸出了他的水利工程图,期期艾艾道:“我不曾似前朝左相,将军待老国主。希望,陛下也不要像老国主对他二人那样对我,满是猜忌,叫臣寒心。”
尤慕月脸一红接过图纸来瞧,竟然是个水利工程图。再看喻柏章近日里一副操劳过度的模样,也明白是自己冤枉了人家,气氛尴尬。攒了一肚子正要撒,打在了一团棉花上。棉花还受伤了,垂着眼嘤嘤嘤的委屈着叫疼。
棉花还说:“我心悦陛下,陛下心悦谁呢?”
尤氏小国主脸腾的一下窜红,又不能承认错误,结结巴巴的急说:“你先退…退下吧!”
喻柏章不情不愿的领了圣意起身,一步三回头的出了御书房,又在门口磨蹭了半盏茶的时间才离去。
…也不说夸夸他…
☆、第一次逼宫
榜眼汤伏华近几日没琢磨别的,小国主殿上的那一句逼宫,像是投巨石入了心湖,砸起了轩然大波。
陛下问及逼宫时所应得臣不敢此刻忘了个干净,天方还没有谁能说自己不敢逼宫的,这根本就是她们的人生理想啊。
这几日睡也睡不好,吃饭也不香,光惦记着国主,上朝也要走神。
眼瞅着着状元郎喻柏章在这囚皇路上就占了上风,时不时的就被宣进宫里聊天面圣。自小求无不得的汤家小姐,望着宝座上的自家国主就起了坏心。自荐枕席不成就要想其他的法子了,造反对自家生意有影响,但逼宫没有啊…
汤伏华如葱玉一般的纤细指尖点在茶杯上,磕磕哒哒的敲,不露声色的琢磨着。晚上了更上劲,盯着月亮不住的瞧。常看的话本子也从《攻心18式》换成了《用金钱买一个绝对拥有》。
侍茶的贴身丫头见状,喜上眉梢的跑将出去写信与老爷,小姐哦不汤大人这是终于开窍了。
老爷当初就说过,今上是女子,她也是女子,选秀也好春闱也罢,汤家是吃亏不占便宜,就该韬光养晦,收拾收拾逼宫的。可汤伏华不听,话本子看多了,一本攻心奉为至宝,总觉得自己不用走那旁门左道,凭借个人魅力就能揽国主在怀,书写一段佳话光宗耀祖。臭男人能有她贴心,他们能知道怎么疼人?呸!
偏偏世事无常,姓喻的大王八还比她知道冷暖你说气不气。人家还会画水利工程图,是个核心技术人才,人比人气死人。
又隔了几个月,文能经世武能治国的喻柏章充分展示了自己的实力。新任的左相领群臣,理国事。不光老国主离世造成的混乱逐渐安定,国民经济也有了一个小小的上扬,邻国的游商们也又回来继续交流经济文化了。
对邻国商人学子来说,天方除了国民思想大大的有问题,这其他方面还是值得一学的。师夷长技以制夷嘛,我虽然不认同你,但又不耽误我学你。
天方一时之间又是兴兴向荣起来,只是小国主自己新颁布的国民基础思想教育课投入学堂这一政策遭到了很大反弹,人民群众不买帐啊。愁死人,愁的尤慕月整日皱着眉头捂着心口,病西子也要逊色三分。
朝中众臣虽然预见了这场面,这新课本说希望大家树立正确的人生理想,不要教囚皇这种思想糟粕束缚了。别说学子家长撕课本示威了,学堂的先生也不愿意教。看着国主不开心他们这群臣子也气,这帮子乱民,国主让你上课就上咯,阳奉阴违不懂吗?
想想一个接受这种教育的学子,长大之后仍旧凭借自己坚定的信念囚皇成功,没有被这统治阶级的洗脑教育而蛊惑,他日床第之间岂不是又多一个调笑的小情趣?嗨呀闹个屁,想想就美滋滋,真是不会玩!
为人臣子,当解陛下忧愁,然此刻他们都束手无策,只能感慨些,看把我心尖尖给愁的,我也吃不下饭了。
痴汉拔群的喻柏章瞧着国主这模样更是心疼,日日下班就在锦都走街串巷,各个学堂里走访做调查问卷,当然每每临走也还不忘啐一口汤伏华,四处宣传这狐媚子不安好心。恃财傲物,结党营私,下作。
话说有钱还真能使鬼推磨,汤家老爷散了半数家财,买通了锦宫外城的守军及一些官员,给自家女儿普路,几个月的功夫铺了条康庄大道。
那日如寻常一般,喻柏章下班后去坊市里违心的宣传一些囚皇是糟粕的思想观念,挨了不少骂。烂菜叶子臭鸡蛋,要不是机灵就砸身上了。连几岁的稚子都斜着眼指着他一脸嫌弃,说这话你亏心不亏心。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都不懂,狗屁状元,回老家娶媳妇吧!
汤伏华乘着八人抬的朱红轿子恰好路过他这一幕,掀起窗帘挑了挑眉,挑衅意味十足的勾起唇角,啧啧啧的摇头。
喻柏章见状捡起脚下的一个烂菜叶子朝她的轿子砸了过去,汤伏华用团扇一挡,嘿嘿嘿直笑。
“没打着!”
说完也不和喻柏章纠缠,催促着轿夫快些,离去了。
喻柏章瞧着远去的轿子,心里琢磨这黄昏时分,明明是已经下班的人,为什么要朝着锦宫方向去?嗨呀狐媚子又去惑主了,八人抬的红轿子,赶着成亲吗呸。
状元郎当然也不想落了后,把问卷往怀里一揣,快步走回府里。梳洗打扮了一番,对着铜镜浅笑,打算也去心上人那里刷个存在感。
打扮妥当,笑嘻嘻的刚要出门,就被人拦下了。一大波军士们站在他门口,还拿着武器,刀枪剑戟好不齐全。为首的抱了下拳,上前说汤大人下令,今夜锦都戒严,望左相爷识相一些。
识相一些?
喻柏章闻言脑子里嗡的一声,立马就明白怎么回事儿了。他被人堵在了自家门口,无奈折返回去,关上了大门思索对策。他这里下了此事急不得,要慢慢来的决心,那边汤伏华可是急不可耐了。
长夜漫漫,汤伏华身着嫁衣,急匆匆的下了八抬大轿。自己个儿的就把盖头掀了去,半跪在尤慕月的寝宫里,瞧着榻上的小国主,眸子亮的骇人。
“夜露死苦,伏华愿常伴陛下左右。”
尤慕月年纪小,没经历过这种场面,几百军士在门外站着,声音是有些怵的。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光她父皇一年就得被逼八次宫,是故也冷静了下来。黑着脸超生气的,大喝一声。
“汤大人这是要犯上?”
汤伏华听到犯上二字兴奋的不行,话本子里怎么写的?犯上两字大于等于一夜缠绵啊…
于是跪也不跪了,她也跪不住了,拍拍膝上的根本不存在的尘土,起身就要坐在尤慕月身旁,小国主退了退她也不恼,垂首做低道:“伏华不过是自荐枕席。”
你他#妈还委屈上了
待尤慕月退无退路之时,拖着嫁衣就坐在了国主身侧。尤慕月那里生着气,绷着脸没给她回应。汤伏华却自顾自的羞红了一张脸,将手里的盖头大力一丢,转而羞答答的开口道:“长夜漫漫难明,春宵…苦短千金。陛下,让…让伏华为您宽衣吧?”
饶是尤慕月都一愣,穿着嫁衣乘着八抬大轿把自己送进了朕的寝宫,骚#话一句不断的人羞红了脸?
气煞朕了。
“汤大人好大的阵仗!”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大喝,一个身高五尺有余的宫人冲了进来,手里像拎着鸡崽一样拎着一个掌令官,一把丢在地上。
汤伏华拦在尤慕月前面,都这个时候怕的不是造反失败,而是来人下手没轻没重,砸到心上人就不好了。接着这语气也不大好,硬邦邦的开口道,“哟施家姐姐这是做什么,锦宫之中刀戈相见,伤到我的小国主怎么办?”
施壮志嘴笨不知如何反驳,刀戈相见也是你个大王八先撩者贱,瞧着汤氏那张脸恶狠狠的说:“狐媚国主!”
尤慕月闻言瞧着拦在自己前面的汤伏华,点点头,恩,汤大人这模样的确是妲己在世。
汤伏华余光里见国主点头,美滋滋的挽了下耳边的碎发,软软糯糯的说着:“陛下您说妾身今日美不美?”
施壮志一看这汤家的大王八,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调戏我国主,揍死你。
施壮志是锦宫宫人之首,统领锦宫上下如铁通一般。汤氏买通了守门的将领,却买不通这众宫人。毕竟宫人们日日得见国主,指不定哪天就能被国主看上,帮你逼宫?不可能的。
刚得了喻柏章传来的消息,施壮志便领了一众武艺卓绝的宫人前来救驾。寝宫外面打作一团,她怕里面的国主吃了亏,冲将进来对付汤伏华这个狐狸精。
现下被汤伏华这个活妲己气到半死,整个人像猛张飞一般冲将过去,就要与这佞臣斗做一团。
不料汤伏华竟然不是个花架子,一个漂亮的侧身避过了她的大力一拳。
有施壮志拦着,汤伏华无法近得国主身侧,千金小姐脾气上来了。刚才软软糯糯自荐枕席的模样消失不见,换了一脸嚣张跋扈。此刻听到外面的响动心里明白是宫人们占了上风,自己这今□□宫注定失败。只见她单手抄起一个椅子,指向施壮志,今日你坏我好事,干。死你。
说完躲也不躲,避也不避,二人就打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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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心指南《我是如何从后宫三千佳丽中脱颖而出的》
荒诞爆笑《宠妃的落跑国主》
纵横捭阖《囚皇之路》
作者有话要说: 缘更的意思就是要么不更,要么一口气三更
☆、小脾气,迷人
尤慕月觉得天方能处于不败之势实在是名至实归。虽然这群乱臣贼子整日想要欺君枉上,但这单兵素质真的没得挑。
小国主此刻斜倚在榻上,托着腮帮子百般聊赖的看着汤伏华和施壮志斗作一团。壮志也就算了,汤伏华看着娇娇弱弱的,竟然处于不败之地,身体素质挺好。施家这位可不仅统领锦宫宫人,在锦都的市井之间也颇有威名。是锦宫方圆三十里黄金地段的地下头目,武艺拔群。一群地痞流氓,也勉强算是锦宫的一道屏障。汤伏华不过这个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竟然也有这般武艺,当真不得了。
嗨呀,逼个宫还发现乱臣贼子们的闪光点了你说说。
只见那二人斗在一起难舍难分,不分你我,这个一掌逼来有开山之势,那个一脚飞踢不落下风,而争斗的至宝小国主则欣赏了一场高规格的演武比赛。还未分出胜负的时候,寝宫门推开一条小缝,又摸进来一人。
来人动作敏捷,汤施二人斗的兴起还未发现,就已经到了尤慕月近前。
衣衫破破烂烂,束发的发冠也歪歪扭扭,颇为狼狈,不必询问也知道此番前来必定受了不少磨难。只见他跪在国主面前,眼中泪光闪闪,一副天塌了心焦了的模样。
“臣救驾来迟!”
尤慕月换了姿势,定睛一看,是她的小状元郎,摆摆手道,不迟不迟。反正眼下她没什么危险,就指着仍打作一团的二人,让他上去帮把手,于是就有了以下的对话。
“去给朕拿下汤伏华这个逆贼!”
尤慕月学着戏文里的腔调,摆了个架势,两指虚虚点向汤伏华。
喻柏章机灵坏了,瞬间就十分有情趣的单膝一跪,右手一甩不存在的武将蟒袍,接着一个抱拳,拖长调子道…
“得eeeee啊令!”
小国主没想到他还挺上道儿,越发好奇状元郎又是什么身手。
喻柏章顶着心上人的期待加入战斗,打斗卖力,恨不得把十几年学的都拉出来舞一遍。乱拳都能打死老师傅,更别说两个老师傅的乱拳,场面不一会儿就趋于明朗,汤伏华双拳难敌四手,败下阵来,被施壮志和喻柏章制服,擒拿按跪在国主面前。
汤伏华见大势已去,泪眼盈盈,头发也在打斗中披散了下来,金钗不知道掉在了何处,委委屈屈的嘟囔胜之不武胜之不武。
施壮志踹了她一脚,道成王败寇成王败寇!
喻柏章则更委屈,汤伏华乱臣贼子竟然派人把他府衙围了,他是翻墙才出来的。半月里在学堂做的调查问卷在路上不知丢到了何处,白白打扮了半□□服也破了,特地梳的发型也乱了,狼狈的模样被国主看到了,这活妲己心眼大大的坏了!
幸亏他路上遇到了在西市斗殴的施壮志,二人商量之后,方才率人破了今夜这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