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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想着,杨昭七心一横,牙一咬,深吸一口气,做出起跑姿势,抱着死了就回去了的决心,冲啊同志们!
    就在她冲线同时,分别来自两个方向发出两声壮烈嘶吼。
    “喵嗷!”
    “不要!”
    她的右后方在空中有一道黑影划过,正是那黑猫,姿势犹如敏捷的豹子,扑向杨昭七的脑袋。
    她的正后方是一脸菜色的玉儿,她本是端着一杯水进来给杨昭七的,结果看到如此惊人又相似的一幕历史,吓得直接弃了食案,如弦上之箭般赶去救命。
    玉儿及时抓紧了杨昭七的腿,黑猫则扑到了她的脑袋上,愣是给她戴了一顶厚重扎实的lei锋帽。
    以致,她柜子没撞着,倒是结结实实地跌了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翻个面儿再煎一煎,得,上碟!要不要再来壶小酒?
    左脸贴着地的杨昭七,抽搐了下右脸颊,脑袋上热乎乎的,长长的黑毛时不时调戏一下她的耳朵,眼角扫到个莫名的粉嫩小红孔。
    她立刻满头黑线,她勒个去,这死黑猫竟然拿pi眼对着她的玉脸。
    杨昭七陡然用手撑起身子,结果又回到了大地的怀抱。
    原来身后,玉儿正撅着屁股趴在地上,死死用手捆着她的双腿,哭哭啼啼地喊着:“昭七小倌,不要啊!不能再死了啊!呜呜呜……”
    杨昭七张着嘴啊啊正准备说话,外面又有人冲了进来。
    “小七!你又寻死啊!”徐三娘慌张跌撞地跑过来。
    出现在徐三娘面前的是诡异的一幕,玉儿抱着杨昭七的腿,杨昭七头上顶着一只猫。
    玉儿大概是把去年吃的饭都化成此时此刻的手劲儿了,杨昭七被她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她全然不知,嘴里只不断哭喊着不要死啊不要死……
    杨昭七眉头紧拧,呼呼说道:“玉儿…玉儿……你松松手,你抓疼我了……”背上驮一个,头上顶一个,她觉着泰山压顶之喘不过气。
    徐三娘见状,上前拍了玉儿屁股两下,“你个傻丫头,倒是松手,不松手小七怎么起来,叠罗汉啊!”
    “啊…哦!”玉儿这才傻愣地松了手,看到杨昭七脸都快压变肉饼了,才忙上前扶起她。
    “对不起啊昭七小倌,我……我是怕你又想不开。”
    杨昭七翻了个白眼,对,她在这之前确实想不开,现在不敢想不开了。
    仔细斟酌下想,刚才自己是有点冲动鲁莽了,还好它和她及时制止了,万一真的就死透了又没穿回去咋办,以往看的穿越没有关于寻死没回去反倒成真死的指南啊。
    她穿越来之前,并没有发生什么生命意外,完全是活生生被拽了过来,所以,死——还真可能不是回去的办法。
    那么,重点来了,她来到这里的契机,是什么?
    她和古代的自己最大的相同点,貌似是都能见到不干净的东西?
    ……
    ……
    玲珑小巧的八仙桌边,左边坐着徐三娘,右边坐着杨昭七。
    杨昭七左手抚着被压红的脸颊,一脸郁闷地盯着地板。
    徐三娘摸着她的右手,推心置腹地说道:“小七,先前说了,三娘不会再强迫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提出来,不要寻死觅活的。是丫鬟用的不顺心,厢房不够大,还是膳食不满意?”
    提到丫鬟用的不顺心,杨昭七瞟了一眼玉儿后,玉儿咬咬嘴垂下了头。
    “没有什么不满意的。”杨昭七小声嘀咕道。
    “那怎么还一个劲儿的寻死呢?”
    她很想说,我能不能离开徐三家,答案很明显,不能。而且不能说,说了,徐三娘就会提防了。
    杨昭七甩甩头,换上一张笑脸,站起身走到徐三娘的身边,抱着她的手臂,说道:“三娘,我不会再寻死了,我想清楚了,我要活得好好的,活出我的绚烂人生!您可劲儿放心吧!”
    徐三娘懵了,这孩子刚才还一副苦大仇深的相,怎么突然就开了窍?而且……徐三娘看了看紧搂着她手臂的手,这要是放以前,杨昭七是绝对不会主动碰她的,甚至可以说是嫌恶。以前的杨昭七对人彬彬有礼,为人高冷清俊。
    看来,死一回还真长进了不少。
    “你想通了就好……”正当徐三娘还想和杨昭七说些体己话时,外面来了个人在门口喊了声,“三娘,兵部员外郎江大人来了。”
    徐三娘一听这名唤,忙瞅了瞅杨昭七的脸色,见她并无异样,才应答:“哎!好嘞,马上来。”
    “小七,你先歇着,三娘去外面招呼招呼人”,她朝玉儿招了招手,“好好守着小七。”
    玉儿应声是。
    等徐三娘出去,就剩玉儿和杨昭七两人大眼瞪小眼。
    “昭七小倌,三娘吩咐了,要好好守着您,所以,我会好好伺候的。”玉儿认真的说道。
    这话说的认真模样,令杨昭七噗嗤一笑。
    ……
    ……
    长安城有宵禁。
    但一天之中,夜晚,才是平康坊中各色妓院最热闹的时候。
    宵禁只是禁止人们在坊与坊之间流动,坊内,该歌舞升平、夜夜笙歌的地方,永远不会落单和寂寞。
    徐三家一楼的厅堂,随着入夜,来的人越来越多。都是赶早来占场子与朝思暮想的佳人相会的。
    “我说徐三娘,杨小倌好些天没出来接了,你们一直说他病了,也不至于病那么久吧。”一个从下朝后连官袍都没换下的人说道,他便是上次逼迫杨昭七陪过夜的人,江约。
    徐三娘一脸讨好的卖着笑,“江大人,真不是杨小倌故意不来见你,他最近伤风了,身体不适,需要休养呀。”
    江约哦了一声,“哼?真是伤风了吗?我怎么记得前些天来,你还说是痢疾呢?转眼又变成伤风了?杨小倌的病可真是忙,一天一个样啊?”
    徐三娘被说愣了,一旁的大茶壶忙屈身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三娘,你之前说的是痢疾啊。”徐三娘自责地在心里暗骂了声,看把她忙昏了头的。
    “让开,我倒要看看杨小倌病成什么样,生的到底是什么病!”江约推开了挡着他路的人,径直上了二楼。毕竟人家是兵部的官员,楼里的壮汉也不敢冒然出手制止。
    徐三娘提起裙摆随了上去哀求,“江大人,我这一时老糊涂忘了,杨小倌是犯了痢疾,江大人,我让董小倌出来陪你可好?”
    “去,滚一边去,我就要见我的杨小倌。”江约长袖一甩,险些将徐三娘推下了楼梯,下面的人纷纷吓得尖叫连连,还好后面的大茶壶跟得紧巴,及时接住了徐三娘才没让她滚落。
    这个江约脾气暴躁,说一不二,虽有妻室却私下有龙阳之好,每每下了朝就跑到平康坊寻欢。
    自从三个月前见识到杨昭七的诱人姿色与过人之才后,更是难以忘怀,日思夜想,只恳求有朝一日将杨昭七纳入怀中。
    他三两步来到杨昭七的房门前,抬手正欲破门而入,一把折扇啪地打到他欲破门的手上。
    江约皱眉露出凶煞模样,出口怒骂道:“哪里来的畜生敢挡你爷爷的道!”
    大茶壶:妓院中干杂役的男人别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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