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裙终于穿上,谢明澈把她的裙边迅速拉下来,然后松开手,又长舒了一口气。
两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谢明澈刻意跟阿胭之间隔着一点距离。
可是阿胭不喜欢这样。
她拼命地靠近他,往他怀里钻,一直动来动去。
“阿澈我好喜欢你呀……”她软软地撒娇。
这样一句话,被她一直重复着说给他听,就在他的耳畔,一声又一声,不厌其烦。
而他听着,胸腔里的那颗心开始疾跳,呼吸有点不稳。
她甜甜的嗓音就好像是某种催化剂,而她在他怀里动来动去的,时而用脸颊蹭一蹭他的胸膛,时而又无意识地摸一下他结实的腰腹……
她的手伸进他睡衣的衣摆,指尖触碰到他的腹部时,他浑身一僵,忽然伸手抓住她的手。
他咬着牙定定地望着她白皙的面庞半刻,喉结动了动。
她圆圆的眼睛里映着他模糊的轮廓,好像她满心满眼,都只有他的身影。
所有隐忍的自制力在这一刻终于不再管用,他低头狠狠地咬住她的唇瓣,舌尖探进去,纠缠着她软软的舌尖。
阿胭被他亲得有点恍惚,一张白皙的面庞渐渐变得绯红。
他的舌尖舔舐着她脖颈的时候,手也顺着她的裙摆一点点往上,手掌下触碰到的细腻肌肤让他发出一声低低的喟叹,嗓音诱惑撩人。
情/欲燃烧,他一点点把她的睡裙推到了胸部上方。
当他的手掌抚上她柔软饱满的胸时,他额前的碎发已经被汗水浸湿,他拧着眉,微微喘息。
而她白皙的身体开始微微泛粉,眼尾微红带泪。
但只是一刹那的时间,原本被他压在身下的女孩儿一瞬间,就变成了巴掌大小。
原本暧昧的氛围顿时变得很微妙,谢明澈盯着巴掌大的阿胭,阿胭也盯着他。
“啊啊啊啊!!”反应过来之后,阿胭迅速转过身,使劲往枕头底下钻。
第81章 一切值得 ...
谢明澈在禁宫工作了一上午, 童家林忽然窜进他的工作室里说有人找他。
“谁?”谢明澈放下手里的工具刷, 抬眼看向童家林。
“好像是个老板, 好像他的公司跟咱们禁宫文创产品部有合作的。”童家林把自己打听到的信息告诉了谢明澈。
谢明澈垂下眼帘, “我跟产品部并没有接触, 他找我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孟师兄在会客室和他说话呢,让你过去。”童家林挠了挠后脑勺。
谢明澈脱下胶白手套, 轻轻颔首, “嗯。”
等童家林和谢明澈一起到了会客室的时候, 谢明澈站在门口, 就看清了会客室里坐在孟熙和对面的那个男人的脸。
是慕延。
谢明澈眉头微蹙, 眼底含霜。
在会客室里正和孟熙和聊天的慕延听到脚步声,一抬眼,就看见站在门口的谢明澈。
看起来好像不太友好。
“谢先生。”慕延站起来, 定定地望着他。
谢明澈走进去, “有事吗?”
旁边的孟熙和拉住童家林,对着谢明澈和慕延笑了一下,“你们谈, 我们先去工作了。”
等孟熙和离开,会客室里一瞬间寂静下来。
“谢先生还记得我的弟弟慕奚吗?”慕延忽然开口。
谢明澈对这个名字并不算太陌生,因为他还记得上次酒店里的事情,于是他点了点头, 目光有点冷淡。
慕延静默地盯着他片刻,才扯唇道,“他受了很重的伤。”
慕奚出事之后, 慕延首先就去把慕奚带回了慕家。
因为当时他去的时候,慕奚尚有一息尚存,所以他想了好多办法,终于暂时保住了慕奚的一口气,这之后他才去查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虽然慕延和慕奚这个弟弟从小就不亲,但说到底,慕奚身上和他始终流着同样的血,始终是慕家人。
而所有敢动慕家人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只是当他查清楚整件事之后,却发现这一次的确是他们理亏。
慕奚和常修然是有交易的,之前莫名死亡的中年男人也是慕奚欠下的命债。
或许是因为曾经的慕奚天生体弱,少年寡言,从来都是一副阴郁的模样,才造就了现在这样极端的性格。
为了让自己变得强大,他已经违反了妖修生活在人类世界的法则。
如果不是谢明澈,天极山的人也不会放过他。
慕延是慕家沉稳聪慧的家族掌权者,家族的兴衰利益永远都会被他放在第一位。
这一次本来就是慕家理亏,如果他硬要为慕奚报仇,那么很有可能就会赔上整个慕家。
年岁更迭,千年万载,神仙一脉虽凋零到所剩无几,但却仍然是这世间高高在上的存在,而妖魔精怪,却开始屈居于弱小的凡人之下。
因为神明,一向怜悯着他们的子民。
妖修在人界生活不算特别艰难,却也有许多条条框框需要遵守,伤害凡人性命这一条,是绝对不能触犯的。
天极山处于世外,却消息灵通,慕延不敢保证天极山的人不会查到慕奚头上。
更何况……
慕延看了谢明澈一眼。
他怀疑,这个男人并不只是一个凡人那么简单,他并没有忘记上一次他周身泛着淡金色的光芒,仙气缭绕的模样。
慕奚这些年偷偷修炼了禁术,加上吸食了凡人精气,他的功法已经不算低,而谢明澈伤他,却是不费吹灰之力。
慕延深知,眼前这个男人,慕家惹不起。
而他如果想要保住慕奚的性命,就还要指望谢明澈。
“所以你的目的是什么?”
谢明澈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和他说话。
“我想向谢先生你求一颗天极山的九玄丹。”
慕延这句话说出来,一双眼睛一直注意着谢明澈的神色,像是在为了试探什么。
再次听到“天极山”时,谢明澈明显一怔。
“抱歉,我听不太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谢先生,我以为,你是天极山的人。”慕延盯着他,不肯错过他的一丝表情。
或许是见谢明澈不说话,慕延就又开了口,“天极山是世外仙山,我以为谢先生既然有能力将慕奚重伤,应该是天极山的修仙人无疑。”
谢明澈瞳孔微缩。
关于他当日的记忆,他的脑海里一直都有点模糊。
其实在文物车上,遇上那些莫名其妙的黑雾时,他的记忆就已经不太清晰了。
阿胭和白舒晏他们都没有在他的面前提起过那两天的事情,而他虽然心存疑惑,却什么都没有问。
但他总觉得这段时间,他经常出现记忆空白的时段,要么就是只有一点模糊的画面。
他怀疑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但去医院体检时,却又什么都没查到。
只是天极山……
他并不是第一次听见这个地名了。
慕延离开之后,谢明澈在会客室待了半个多小时,才回到玉器组的院子里。
等到下午六点下班之后,他离开了禁宫。
晚上九点,浴室里的水声停止,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抹开镜子上的水雾,男人定定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眉心有一点殷红忽隐忽现,带着几分灼痛的感觉,可当他闭了闭眼睛再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时,却又好像刚刚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脑子有一瞬恍惚,他仿佛听见有一个声音在唤他:“闻毓。”
一双手撑在盥洗台边,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呼吸有些困难,眼尾已经微微泛红。
但也仅仅只是几分钟的时间,所有的桎梏尽数消失,他浑身放松下来,就好像刚刚只是一场梦。
与此同时,在卧室里早已经熟睡的阿胭梦见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
他身着素色的衣袍,好似立在云端,一手持着拂尘,那双眼睛望着她时,慈和含笑,一身的仙风道骨。
“灵虚道长?”阿胭一眼就认出了他。
他就是之前将她带离西山,又把她交给谢家的那个霞荫山来的老修士。
“阿胭,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样。”灵虚眼眉含笑,开口时,嗓音苍老温和。
“当年我将你禁锢在谢家,你可怨我?”
阿胭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有点。”
如果不是他,她就不会离开西山,不会和胖虎那么多年都见不了面,也不会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孤独是最可怕的事情。
灵虚被她诚实的回答逗笑,“你还是实诚!”
“但是我现在又不恼你了。”阿胭又添了一句。
灵虚挑眉,“哦?这是为什么?”
阿胭想起谢明澈那张冷白的面庞,一瞬笑起来,眼眉弯弯的,“因为我又见到阿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