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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渭南王妃避重就轻,没提阳石翁主的大胆放浪之言,只暗示苏白月不要搞事。
    那跟在后头的夫人们虽然有意吃瓜,但在老嬷嬷的刻意引导下,还是给了渭南王妃几分薄面。
    前厅内一清空,渭南王妃便立时焦急道:“伶儿啊,你糊涂啊!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呢?你可知道如今你在皇城里头的名声变成什么样了?现下你被那阳石翁主抓住了把柄,这日后,日后可怎么翻身呀!”
    苏白月并不在意,她的名声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安安稳稳的送男主登上人生巅峰。
    “过来看诊。”苏白月抬手挥过那战战兢兢立在前厅门口的大夫。
    大夫提着药箱,进来给陆犴看诊。
    渭南王妃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但现在容不得她在这里跟苏白月瞎扯,渭南王妃得去外头盯着那几个喜欢乱嚼舌根的夫人们,不能让她们去胡言乱语。
    “你快快回去。”叮嘱苏白月一声,渭南王妃瞪一眼低眉顺目的陆犴,便急急去了。
    那边大夫正巧给陆犴看完诊,表示无甚大碍,只身子虚了些,趁着年轻,调养一二便好。
    苏白月点头,清冷双眸不着痕迹的扫过陆犴,转身欲走,却只听身后少年道:“翁,翁主。”
    这是苏白月头一次听到陆犴的声音,细细的带着股沙哑,磁性又好听,是标准能让耳朵怀孕的好声音。
    苏白月高傲的转身看向陆犴,脸上并无表情。
    陆犴低着脑袋,紧张的上前,脸都憋红了,“奴,奴才……”
    “方才之言,只是玩笑。”苏白月打断陆犴的话,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陆犴怔怔站在原处,看着苏白月仙女似得走远,那盈盈莲步,氤氲倩影,青丝黑发,直撩的人心酥麻。
    “呵,也不看看自己什么烂泥野狗相,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管家上前,一脸嫌恶道:“去,把马厩刷了,不刷干净就别想吃饭!”
    陆犴攥着拳头,浓黑的长发掩住整张脸,双眸黑沉如深渊。
    为什么,又不要他了呢?
    ……
    皇城内的风言风语越发嚣张,原本伶韵翁主与那太子的婚事都要十拿九稳了,但这风言风语却传进了皇后娘娘的耳朵里,这桩婚事也就暂时被搁置了下来。
    “翁主放心,我定会说服母亲,迎你做太子妃的。”隔着一层屏风,太子信誓旦旦道。
    今日乃兴元王府为阳石翁主举办的十六岁生辰礼,声势浩大,遍请皇城名门权贵,苏白月作为渭南王府的脸面,自然不能不来,只是却没想到被这位太子爷给堵在了小花园的凉亭里。
    这凉亭四面围白幔,中间还隔着一层素绢屏风。隐隐绰绰能看到一点美人倩影。
    苏白月觉得头疼。
    其实她今日也可称病不来的,毕竟她就是这么一个柔弱娇怜的女人。但无奈,不知为何,小花园里的糕点突然断了,苏白月被稍稍养起来的胃口又硬生生缩了回去。
    她实在熬不住,才想着到兴元王府来蹭点吃食的。只是不知为何,这名厨做出来的糕点却偏是没有小花园里的合她口味。
    空有家财万贯却偏偏要饿肚子,苏白月觉得这伶韵翁主简直就是个傻子啊!
    “翁主,不好了,阳石翁主抓了个咱们渭南王府的马奴,说要带回去做男宠!”外头传来小丫鬟焦急的声音,苏白月一听到“马奴”这两个字,登时面色一变,赶紧戴上帷帽,提裙出了凉亭。
    太子眼见美人离去,也痴痴的跟上去。
    虽然皇后不是很中意苏白月,但太子却对其一见倾心,怎么都不肯放手。堂堂渭南王府的翁主,自然是配得上他的。只要他再与母亲说说,母亲定会同意。
    那边,当苏白月赶到的时候,自家小马奴已经被扒了上衣,正死命扯着自己松松垮垮的裤腰带不肯就范。而他覆在脸上的头发虽被剪的乱七八糟,但却清清楚楚的露出了他那张完美无缺的少年面容。
    眉眼如画,精致澄澈,就像是一块藏蕴美玉之石,未经雕琢却已灼灼。
    白皙纤瘦却劲瘦结实的少年身体,白花花的宽肩窄腰,俊美中带着股青涩气,上头隐隐绰绰的显露出几许陈年旧伤,却平添几分凌虐性,令人忍不住的热血沸腾。
    别说是女人,就算是旁边站着的几个男人瞧见了都忍不住暗暗咋舌。
    阳石翁主更是看直了眼。就算她身边所有的男宠加起来都比不过这小马奴一根手指头啊!当初就不该那么轻易放手的!
    第5章
    “刘伶,你上次说这小马奴你要了。可我却听说你连指头都没动一下,如此糟蹋好物,不若还是给了我吧。”阳石翁主将手里的剪子往地上一扔,双眸熠熠生辉。
    看着男主一副被恶霸强抢了民男的样子,苏白月的头更疼了。
    这美女救英雄的事一次就够了,怎么还要再来一次,这不是逼着她把男主往身边搂嘛。
    明明她要做的只是践踏男主的自尊心,激发他的潜能,让他能遇到真正的白莲花正牌女主啊!虽然这阳石翁主日后也会被男主收入囊中,但却不是现在,而是日后男主称帝,作为俘虏被塞进后宫的啊!
    “谁说我不要。”苏白月居高临下的看着蜷缩在自己脚边的陆犴,跟阳石翁主对峙。
    阳石翁主双手环胸,冷笑道:“你既然要,那便要给我看看啊。我倒是想瞧瞧,你要怎么要。”
    众人皆知,伶韵翁主高洁如雪,怎么可能忍受的了一个小小马奴的触碰。
    苏白月垂眸,看向陆犴。她知道,今日若她不能证明自己要了陆犴,阳石翁主就算是今日罢手,日后也不会罢手。
    陆犴抬眸,露出那张精细雕刻的清俊面容,双眸微红,眼睫轻颤,痴痴的盯着苏白月看。拽着身子的衣服半露白皙肩膀,整个人脆弱不堪。
    苏白月实在是不能想象,就是这么一个脆弱的少年,日后竟能成为战场上令人闻之丧胆的恶鬼罗刹。
    周遭突然寂静下来,冷阳下,仙女般的美人自宽大素袖内伸出盈盈玉手,置到陆犴面前。
    那青葱玉指通身雪白,只指尖略带微粉,凝脂柔荑搭拢下来,伴随着一道清冷女声,“舔。”
    陆犴浑身轻颤,大口喘息起来,他半垂下眼,遮住眸中深意,修长脖颈高高仰起,在苏白月居高临下的眼神中,虔诚的舔上了那根手指。
    慌得一比的苏白月看男主如此配合,禁不住的暗暗吐出一口气。只是这男主说舔就舔也太没骨气了点吧,啊喂!刚才的誓死不从,宁折不弯呢?都被狗吃了吗?
    指尖濡湿触感温热清晰,苏白月忍着心口悸动,赶紧把手指收了回来,然后故作淡定的仔仔细细擦了手,将手里的帕子扔给陆犴,把手藏进宽袖内。
    细薄宽袖将那只玉手遮掩的一干二净,苏白月指尖颤抖的厉害。
    男主你舔的这么认真是饿了吗,大兄弟?
    跪在地上的陆犴唇瓣微抿,下意识欲挽留,却只尝到那满口清冷。
    余留冷阳下那缕晶莹银丝,燥热了空气。
    还想,还想再多尝一些。
    抱着怀里的帕子,陆犴垂下眼。
    “如此,行了吧?”苏白月冷眼看向阳石翁主。
    阳石翁主冷哼一声,突而暧昧笑道:“伶韵翁主如此在乎这个小马奴,难不成……他真是天赋异禀?”
    此话一语双关,众人忍不住的往陆犴的身下看去。
    小马奴弱小的跪在那里,害怕的都不敢抬头。
    “呵,淫者见淫。”太子怒气冲冲的过来英雄救美,指着阳石翁主便大骂,“像你这种败坏门楣的女人,全世界再找不出第二个!若是谁娶了你,真真是立刻要去跳楼!”
    阳石翁主自然不甘示弱,竟就这样跟当朝太子对骂开了,语言粗俗鄙陋,哪里有诸侯王女的风范。
    对于两人的骂战,苏白月没有理会,她现在真是恨不能立刻就把脚边这只鹌鹑男主扔到战场上去大杀四方啪啪打脸。但是她不能,现在把男主扔过去就是让他去送死,她还有一剂猛药没下呢。
    为了这剂猛药,苏白月在众人若有所思的目光下,面无表情的把男主拎回了渭南王府,开始暗搓搓的做准备。
    那日里在兴元王府内两位翁主同争一马奴的事被传的沸沸扬扬,亲眼目睹了那日情状的太子爷陷入了深深的忧愁中。
    苏白月却没空去管那位太子爷的伤春悲秋,她正努力用自己的高冷人设在作死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伶韵翁主这位初恋白月光存在的意义就是打压践踏男主,激发他的潜能。
    将小马奴从马厩里调出来后,苏白月把他放到身边做了内臣。
    如今乱世,诸侯王女身边皆有几位内臣,贴身保驾护航,就跟现代的保镖一样。先前伶韵翁主觉男人污秽,只喜用女子,如今苏白月接管身体,为了免遭男主被阳石翁主荼毒,只能出此下策。
    “小马奴,去把院子里头的地扫了。”静雯守在主屋门口,朝陆犴努了努嘴。
    硕大一片院子,被一层薄薄积雪覆盖,哪里是一个人能扫的完的。陆犴听话的扛起大扫帚去扫雪。
    屋内,苏白月躲在被褥里,仔细思考着下面要做的事。
    再过不久,她就会与太子定亲,然后跟陆犴彻彻底底的了断关系。然后这只男主就要开始他的辉煌之路了。
    其实原书中并没有过多描写伶韵翁主和陆犴的事,只说因为伶韵翁主的鄙夷和践踏,陆犴才会拼了命的想要出头。说起来,这伶韵翁主就是男主的毒鸡汤,一口下去能从头发丝痛到脚底板。
    外面响起“簌簌”的扫雪声,苏白月想起一件事,她招来静雯,“天气太冷,后山的鱼怕是不好活,你让人提几桶热水去河边,将那河水弄温些。过会子我要去检查。”
    对于苏白月如此荒唐的要求,静雯连一丝表情都没变,甚至直夸赞她菩萨心肠,简直就是仙女下凡。
    作为苏白月的第一号迷妹,静雯简直就是被她这张盛世美颜蒙了心,每天都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苏白月偷摸摸的躲在窗棂后,看着男主放下手里的大扫帚,去小厨房提热水出了院子。
    苏白月叫陆犴去后山是有原因的。在那里,陆犴收获了自己的第一号迷弟,出身显赫的魏安王府的嫡长子,魏飒。
    苏白月在被褥里挣扎了半个多时辰,才猛地一掀开被褥坐了起来,哆哆嗦嗦的自己穿好衣服,然后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唤静雯。
    渭南王府里遍布地龙,就是为了让体弱多病的苏白月好好调养身子。只可惜,这位病弱的伶韵翁主连地龙都受不住。还偏偏喜欢穿的白衣飘飘的出去装仙女。天知道她多想把自己裹成一个球!
    苏白月僵着身子上马车,往后山去。
    后山正热闹的很。坐在火堆旁烤火的男人看着小马奴一边烧水一边往河里倒,气愤的大骂,直接就将那木桶抢了过来扔在地上。
    “那什么伶韵翁主真是欺人太甚,这河水是活水,就算倒多少水都是冷的,她分明就是在为难你!”
    陆犴自然知道这河水不可能变热,但这事是她吩咐的,他就一定要办。
    小马奴默不作声的弯腰,将木桶从地上捡起来,继续坐在火堆旁等水热。
    “不行,你不能这样,我定要给你去讨个公道。既然他渭南王府不能善待你,我魏安王府要你!陆兄,你放心,我一定将你当成我的亲生兄弟,日后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决计不会少了你的!”
    刚才陆犴将在河里昏迷漂流了数日的魏飒救起,又给他烤火取暖,魏飒作为一个知恩图报之人,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救命恩人受虐呢!
    “你说要寻谁讨公道”一道清冷声音从旁传来,正义愤填膺的魏飒转身,就看到一女子立在铺着绸面的马车旁,头上的帷帽随着溯风而卷,露出那张白玉似得面容来。
    伶韵翁主的美名,四海传播,魏飒自然是听过的。只是他向来不好女色,所以并未上心,但如今只一瞧见这美人,便立刻猜想到,这女子定是伶韵翁主。
    “我,我我……”魏飒结结巴巴的张着嘴,脑子里一团浆糊,“我,我给陆兄烧火!”
    魏飒涨红了一张脸,直接弯腰就把陆犴捡拾来的干树枝一股脑的塞进了火堆里。
    火堆瞬时旺了不少,魏飒却还在努力的往里添,动作之快,几乎都变成了残影。
    苏白月踩着长长铺叠到河边的白绸,垂目往河里瞥了一眼。
    “翁主,这河水是活水,若是想要热,是不可能的……”魏飒鼓起勇气,走到苏白月面前说话。
    苏白月慢条斯理的看他一眼,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回到马车上,然后伸出两根手指拨开马车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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