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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萧玄早已有准备,将匕首抹上使人灵根尽失的毒,那种毒会一直缠着他的神魂,即便他换了具身体,也逃不过灵根尽毁的下场。
    遥远的海岸,天微亮,海天一线处太阳才露了点头,海边的居民已经起来了。
    一个少年去提着篮子在海边捡贝壳,他走着走着,忽然看到远处海水中冒着一点白光,好奇心驱使他走了过去,趟过了一波又一波的海浪。
    海水退下,一个白娃娃露出来了。
    少年惊得要呼出声来,然而白娃娃一闪,飞快地没入了他的脑袋里。
    少年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软了下去,倒在岸边,时不时的,他的身体还在抽搐着。
    过了几分钟,少年猛地睁开眼,原先纯朴的眼神变得极为狠厉,他低头打量着这具身体,哼了声:“居然是单灵根火灵根,天助我也哈哈哈……”
    他唇角露出一丝微笑,站起来,按照少年的记忆,慢慢地回了屋。
    不急不急,只要神魂还在,还可以谋大事的。
    萧玄又回了熊家,所有人依旧睡得死死的,没人受影响。
    萧玄心里暗叹这个音魔的厉害,去搜音魔的身体,搜了半天,只搜到一个储物袋。
    “垃圾!”谁知道这储物袋会不会被认出是魔修的事物,她可不敢随手拿出来。如果可以的话,倒是可以在黑市卖掉,只是她抹不去上面的神魂印记,这储物袋难免会被压价,还不如不卖呢!
    先放着吧,她心道。
    次日,萧玄便将魔修的尸体放在院子里,告知所有人,自己昨晚杀了一个贼人,这贼人还是眼下人人喊打的魔修。
    来查看的人络绎不绝,老夫人更是惊得要命。
    熊义全看着这具魔修的身体,抱拳道:“多谢萧修士的救命之恩。”
    熊尚全是跟着熊义全来的,看到这具身体的时候,他又惊又怕的,脸色难看得跟死人一样。
    “你、你杀了他?”熊尚全不由得又问了遍。
    萧玄颔首,熊义全觉得熊尚全今天的举动有点奇怪。
    熊尚全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咳嗽一声:“我是怀疑这人到底是不是魔修,你可别杀错人了。”
    萧玄冷哼一声:“我还怀疑有人与这魔修勾结,意图谋害熊大哥。”
    熊尚全脸色发白:“我有些不舒服,先走一步了。”
    说着,他飞一般地溜开了。
    萧玄看着他离开,眼里流露出冷冷的光。
    人偶的话还在她心头缠绕着:“我在音魔的记忆里看到了那个熊尚全,他跟音魔合手,打算杀了熊义全。”
    熊尚全算来算去,也算不到萧玄身边有人偶这个奇葩的存在。
    待的人都走光了,萧玄才对熊义全说:“这魔修跟你大哥有关。证据自然没有,信不信由你。”
    熊义全说:“我自然信得过萧修士的。”
    萧玄说:“他们这一计不成,必定还有后招,你要小心。”
    熊义全担忧道:“我自是不怕他们害我,就怕他们也瞄上你。”
    萧玄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熊义全叹了口气:“只能如此。”
    重要的人物看过了这具魔修尸体,那么这具魔修尸体留着还有其他用处,就是去换赏钱,萧玄记得音魔是入了猎魔榜的人物。
    至于会招来魔修的仇恨,一来有舒简在,她不用太过担心,二来这魔修也已经被杀了,她也算是跟魔道结了仇,不如发挥一下他的最后价值。
    熊尚全回屋的时候,气得直拍桌子,然而姨娘问起话来,他又什么都不肯说。
    这事他可不敢让任何人知道,一旦传出去,他就完蛋了。别人怎么看他他无所谓,他老爷子一定会打死他的。
    虽然杀了个魔修,但是家里的老老夫人还是嫌弃晦气,对萧玄也多了几分畏惧。没想到这小姑娘看着柔柔弱弱的,杀死人来这么不含糊。但是,她又不敢开口赶她走,毕竟那可是仙姑呢!
    好在熊义全说她待个个把月就走了,老夫人心里虽然敬畏神仙,但听了这话还是松了口气。
    入了夜,一个婢女鬼鬼祟祟地走入了萧玄所在的院子里,萧玄晚上不在自己屋里睡觉而是守在熊义全屋顶上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那婢女看了看四周,这里并没有人,她放心地朝着萧玄的房间去了。
    谁知道,才刚入房间,就立马有人大喊:“抓贼啊——”
    那婢女吓得直哆嗦,匆匆忙忙地就要往外跑,却被一堆不知道打哪儿出现的人堵住了。
    栽了!她心里一慌,闪过了这个唯一的念头。
    熊家的电灯依次亮了开来,不多时,所有人都起来了,来到了萧玄的院子里。
    那个婢女知道这次信息有误,恐怕是对方设的圈套。老夫人治家严谨,怕是不会轻易放过手脚不干净的下人,只有坦白才是唯一的出路。
    熊尚全慌忙赶向萧玄的院子,路上遇到了老夫人。
    “你也是去萧仙姑的院子?”老夫人撇了他一眼,“那就一起走吧!”
    被抓到的婢女被压着跪在院子里,见到熊尚全,她眼露哀求之色,希望他为自己说话。
    熊尚全不停地冲着她打眼色,可惜他不敢做的太明显,只好期待这个贱婢不要将自己供出来。
    一张椅子搬到了婢女面前,老夫人坐了下来,看着眼前的婢女,说:“我记得你,你是尚全院子里的洒扫丫头绿珠,说吧,所犯何事?”
    早已有人将一柄金步摇递给了老夫人,说:“老夫人,这是您的点翠金步摇,抓到这丫头的时候,她的怀里藏着这根金步摇呢!”
    老夫人勃然大怒:“你是从哪里偷来的?何人交给你?快说!”
    按理来说,这个绿珠是不可能接近老夫人的梳妆匳的,除非有老夫人身边的人将这物件转交给她。
    这时,一个丫头扑通一声跪地道:“老夫人,是奴婢将这金步摇交给绿珠的。”
    老夫人一看,这不就是她的梳妆丫头绿云吗?
    她冷笑一声:“说吧,你三更半夜带着这金步摇来到萧仙姑的房间,为了什么?”
    她又不是不知道后宅宅斗那些阴私,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绿云犹犹豫豫一番,眼睛看向了熊尚全,所有人顿时哗然了。
    那熊尚全只觉一股热血涌上脑袋,扑通一声跪地道:“奶奶,孙儿是被冤枉的,是,弟弟联合这些个贱婢诬陷我的。”
    老夫人一脚将他踹开,站起身来,果决道:“将这陷害仙姑的人拖下去,掌嘴五十下。”
    绿珠呜哇的一声哭了:“老夫人,你饶过我吧,我什么都招。是熊大爷要害熊二爷的,之前船上那次是这样,上次魔修也是……”
    熊尚全勃然大怒,一个洒扫丫头居然知道他这么私密的事情。他的眼中闪过阴狠的光芒,抽出佩剑,朝着那绿珠的胸口刺去。
    绿珠吓得闭上眼,根本没来得及避过这一剑,一秒后,她却发现意想中的疼痛没有来临。
    她睁开眼一看,却是萧玄格住了熊尚全的剑。
    熊尚全此时鼻孔粗大,喘着粗气,两眼快冒出火花,一副要将绿珠生吞活剥的架势。
    绿珠往后一躲,避过了熊尚全的眼神。
    她大声说:“这些都是绿衣姐姐告诉我的!绿衣姐姐被他派去船上谋害熊二爷,现在都没回来。”
    熊义全勃然大怒:“果然是你!”
    熊尚全忙大声说:“二弟,你不要听信一个小偷的话,我从没干过这些事情。”
    绿珠接着说:“大爷让我将金步摇放到萧仙姑的屋子里头,然后他要诬陷萧仙姑偷盗老夫人的金步摇,将她赶出去。这样一来,熊二爷就没有人保护他了,他可以有更多的下手机会。”
    她每说一句,老夫人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逆子!”一声浑厚的怒喝自身后传来。
    众人看去,却见是一个中年男子,他保养得极好,面皮白净。
    “老爷!”
    “爹!”
    院子里的人纷纷叫着。
    只见那男子大步走到熊尚全面前,高高举起手,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这一巴掌响亮得很,直将他的脸甩得都歪了,嘴角不断流血。
    “混账东西,尽干这些下流事!”中年男子骂了声,又转过去身来,露出一个笑:“萧仙姑,让你见笑了,熊某为逆子向你道歉。”
    萧玄点点头,没说话。
    她不开口求情,所以熊老爷也知道必须得给熊尚全一个教训。
    “还不将你的事情全都说清楚!”熊老爷怒吼一声,整个院子都跟着抖一抖。
    熊尚全这才知道害怕,吓得一哆嗦,跪了下来,一五一十地将事情说了个清楚。
    他说完后,又哭着道:“儿子知道错了,请父亲大人饶了儿子吧!儿子对天发誓,绝不会有下一次了!”
    老夫人对这个庶出的长子厌恶得很,便说:“如果不是萧仙姑,你弟弟早就被你害死了,你还敢求饶!今天谁要是放过你,就是跟我过不去!”
    熊老爷也知道自己老娘生气了,便说:“分家吧,我的财产只给你一套房子,其他的你就别肖想了。”
    熊尚全脸色苍白如纸:“爹,爹……你不能这样对儿子……”
    熊老爷一甩袖子,说:“城东那套房子就给你们吧,以后你就自生自灭,去吧,与我们熊家再无干系!”
    老夫人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合该如此,明天之前搬走,我不想看到你们娘儿两。”
    这时,一个身影扑了过来:“老爷,老爷……你不能这么无情啊——”
    众人一看,正是熊尚全的生母,一个姨娘。
    这个姨娘一身风姿动人极了,连萧玄都忍不住多看她一眼。想到了昔日里自己同姨娘的恩爱,熊老爷心里有些不忍。
    老夫人见熊老爷神色动摇,立马喝了声:“都是死人吗?还不将人拉下去!”
    熊老爷这才神色一震,推开了银姨娘,大步朝院子外走去了。紧随他身后的张氏是熊义全的生母,也是熊老爷的发妻,她冷呵一声,神情间带着一丝愉悦,冷睨姨娘一眼,斗了这么久,总算是赢了。
    熊义全说:“我回去休息了,萧仙姑也回屋休息吧,应该是没事了。”
    萧玄摇摇头:“我既然答应了要护你安全,那便继续守在你屋顶上。”
    熊义全知道说不过她,就默认了。
    不多时,一屋子的人走得光光的,只留下哭泣的姨娘和熊尚全两人。
    “这是不给活路啊!”姨娘捶着地哭嚎着。
    熊尚全默默起身,眼神狠辣:“我不会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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