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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翊是真的不在乎旁人目光,他压抑了太久,此刻再也不能控制。
    姜芷溪感觉憋闷,但是他身上的味道令她无比安心。她悄悄戳了戳柏翊的腰,小声问:“是不是有很人多在看我们?”
    柏翊说:“不知道。”
    “我们好像有点太高调了?”
    “我忍不住。”
    “我害羞了怎么办?”
    “你可以藏在我怀里。”
    “这样好吗?”
    “我抱你出去。”
    “明天上头条呢?”
    “上吧,很早之前我就想告诉全世界你是我的了。”
    “这么说你是故意的咯?”
    姜芷溪没有得到回应,良久,听到一声近在耳畔的叹息。
    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一刻柏翊的声音,带了千般缱绻不舍与爱恋,藏了无尽温柔:“你就这么出现在我面前,我能把命给你。”
    ……
    姜芷溪最终还是被抱着出去的,因为她实在没有勇气装作若无其事的被吃瓜群众围观。柏翊揽着她的肩膀,步伐很快,工作人员跟不上他的速度,在身后小跑着。
    主办方的大老板和温致是旧相识,等待柏翊出来的间隙,温致就在走廊里叙旧。
    这是今天唯一的行程,因为盛世国际在a市的分公司下午有例会进行,需要柏翊出席。
    不过看这个架势,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概率他是不会去了。温致只能自认倒霉,一边替他想请假的理由。
    可是柏翊一刻也等不了,甚至等不到罗昭送他们回家。车上有他的常服,柏翊换了外套,戴上帽子和墨镜,开车带着姜芷溪去了b市。
    她很早就想和柏翊一起去看看海,可他太忙了,每一次相聚的时间都太短暂,但凡有半天时间,他都会选择坐飞机回n市陪她睡一晚。
    姜芷溪不想看他那么累,于是这件事放在心里一直没有提。
    当映入眼帘的视野逐渐变宽阔,山川与海平面相连,天际接成一条线,夕阳西沉,大片霞光铺洒开,连手臂都染上泛着淡金的橘黄色。
    后知后觉,姜芷溪想,这也许是她几年来最开心的时刻。
    这个时间点海边的人群陆续散了,柏翊和姜芷溪可以正大光明借着半垂夜色的掩护牵着手在沙滩上走一走。
    “我一直很想来海边看看。”
    “我知道。”他举起牵着的那只手,放在唇边吻了吻。
    姜芷溪稍有惊讶:“我没告诉过别人。”
    柏翊看她一眼,眼睛里是化不开的浓郁柔情:“你想的事我都知道,你的搜索记录里有很多都与海有关。”
    柏翊寡言,面对姜芷溪也一样,以至于他做了许多姜芷溪都不知道的事。
    她状似不经意的别过脸去,压下脸颊的潮热:“我们就这样离开没关系吗?”
    “嗯?现在问这个会不会有点太晚了?”
    姜芷溪知道这个时候不该这么想,按照她以往的经验,这个时候应该让柏翊赶快回去工作才对。然而此刻她一个字都不愿意说,甚至有点坏坏的希望柏翊继续不懂事下去,他们可以在这个地方待久一点,随便去哪里玩。
    “那我们今晚还回去吗?”她仰头问,声音里有自己没能听出的期待。
    “我租了海边的小木屋,就在来的路上。”
    虽然这样并不符合她成熟稳重的形象,但是放纵一次就放纵一次吧。姜芷溪忍不住钻进柏翊怀里去,小猫叫一样呜咽了两声,头一次感觉到孙顾白说的,兴奋的冒泡泡的感觉。
    她现在不止感觉幸福的冒泡,好像连周围的空气里都塞满了一闪一闪的小星星。
    “我们不回去了好不好?我不去学校,你也不去做别人眼里的柏翊。”她躲在柏翊怀里,闷声闷气的撒娇。
    他会同意的,他从不拒绝姜芷溪的任何要求,正因如此,姜芷溪从不提要求。可是善解人意的时间太久了,偶尔也会想要纵容自己一把,想要有发疯的念头,把最真实的自己展示出来。
    柏文建说柏翊的病情要靠你稳定;周医生说你对柏翊来说很关键;温致说柏翊只听你的话,只有你能束缚他。每个人都对姜芷溪报以很大的期望,于是姜芷溪任劳任怨扮演着这个重要的角色,以至于时间久了,她都要忘记最初的最初和柏翊相处时的感觉。
    最近她难得停下脚步想了许多,走到今天这一步,掩在风平浪静下是矛盾重重,她自以为做的很好,其实做错了许多。
    爱从来不应该是束缚,爱是互相理解。很可惜,她现在才明白这个道理。
    柏翊摸她的长发:“如果你喜欢的话,等你毕业,我们可以搬来这里。”
    她嗤嗤的笑,又怎么可能真的不管不顾不回去?
    天色渐渐沉下去了,夜晚的风很大,海浪也很大。她清楚地听到潮声,像她心跳的节奏。
    “柏翊,你有多喜欢我?”
    “很喜欢很喜欢。”
    “你会支持我做任何事情吗?”
    “当然。”
    姜芷溪突然就有了无限勇气,她仰面,等海风拂过一阵:“那么我接下来要做一件很了不起的事,完成之前我不会告诉你,你愿意等我吗?”
    她听到他嘶哑的声音:“我愿意为了你去死,何况等待?”
    从来都如此。柏翊知道姜芷溪就是他的劫数,以至于让他的喜欢变得如此卑微。随便姜芷溪做什么,哪怕只是把目光柔柔的放在他身上……柏翊肯把命给她。
    “好,”姜芷溪用力的点头,眼尾沁出一点湿意,她努力吞咽喉间的梗塞,好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正常:“我会很努力很努力,你也要一起努力好不好?”
    生病真是这个世界上最令人讨厌的事,她再也不想看到柏翊被病所折磨,她太想太想看到他摆脱抑郁和偏执。不再无休止的吃药,无休止的做治疗,无休止的陷入自我折磨的痛苦中。
    柏翊是这么好的人,值得数以万计的人喜欢,最重要的,他是姜芷溪爱的人。
    柏翊的声音听起来低了不少:“我能做什么?”
    姜芷溪踮起脚尖,捏捏他的脸。她皱起鼻子,语气忽然松快起来:“柏先生,乱吃醋的毛病该改改啦!”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卡的本人哭天喊地,终于一个字一个字憋出来了。然后把大纲和剩下的剧情整理了一遍,大概还有两三万字就要完结啦
    第84章
    温致独自去a市的盛世分公司开会,回来时领回一位新人。
    现在金牌经纪人炙手可热,手下带一连串艺人是常事。几年前温致刚回公司,他对上司的说辞是贵精不贵多,那时柏翊和连缚都是起步阶段,公司接受了他的理由。如今柏翊和连缚都是稳稳的一线,好资源不请自来,不再需要他手把手带,活儿自然而然也就来了。
    而姜芷溪和柏翊在海边小木屋住了足足两天才回去,这边有私人海滩,就算是白天人也很少,柏翊不需要遮遮掩掩。
    放纵了两天,每个人都要重新投入到自己的生活中去。
    姜芷溪回n市,柏翊飞去s市参加节目。
    长途跋涉看望了一趟男朋友,姜芷溪就像被充满电一样。孙顾白约她出门逛街,直说她不对劲。
    姜芷溪给她买双层的冰激凌舒芙蕾,表示愿闻其详:“哪里不对劲?”
    孙顾白最近越来越能吃了,嘴巴里塞得鼓鼓囊囊,依旧不能停下说话的步伐:“就是不对劲啊,你平时做什么事都是懒洋洋的。怎么说呢,就是那种……无所谓,对什么都无所谓。”似模似样的分析了一半,貌似就要接近正确答案了,她的脑回路又跳去其他地方:“你跟我说说,是不是最近发生什么好事儿了?你的眼睛里都有星星呢!”
    “好事说不上,只是最近想通了一些事情。”姜芷溪一向很配合她。
    “得了吧。”孙顾白没兴趣了,往后一靠,鄙夷的看她:“你有什么事从来都不和我们讲,这种话说了和不说没两样。”
    她突然有了斗嘴的性质:“你和顾天赐的事难道告诉我们了?”
    提到顾天赐,她终于闭嘴了。
    “唉,这事儿说来复杂。人生最痛苦的事是什么?看上我的人我看不上,我看上的人看不上我。”眼看她一脸惆怅就要开始讲人生鸡汤,话头一转,又回到姜芷溪身上:“不是啊,我们在说你的问题,怎么又说到顾天赐了!”
    ……
    这家伙自从跟了顾天赐,这块木头脑袋是越来越不好糊弄了。不知道该说小顾总雕了朽木功德无量,还是弄巧成拙。
    这不仅仅是孙顾白一个人的想法,最近与姜芷溪接触过的熟人都有类似的念头,连姜妈妈都说姜芷溪活泼了不少。
    她和周医生的联系最近越来越频繁,简单做了几次测试,周医生乐于见到姜芷溪的病状正在奇迹般逐步消失。他甚至想发表一篇学术论文,希望姜芷溪能够同意做匿名例证。
    一切都在慢慢变好。陈伽策也结束了学术答辩,顺利拿到硕士学位准备归国。唯一有一点需要克服的,就是和柏翊相隔很远的距离,见了这一面,不知道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又过了一周一个人睡觉的日子,柏翊终于回来了。消息是小赵在微信上说的,柏翊不知道,下飞机先去了公司。
    姜芷溪很少自己开车,她的车技很一般,路上也不敢开太快,从车库了开了一辆低调的就往盛世国际走去。
    盛世国际的前台都眼熟她了,收过姜芷溪几次小零食,现在见到她都自觉眯着笑眼放行。
    去温致的办公室等,小助理说几人还在开会没出来,让她稍等片刻。等待的间隙,办公室进来一个看上去二十岁出头的男孩子。生面孔,长相非常清爽干净,看上去就像从学校里刚走出的校草。
    见到姜芷溪,他愣了愣:“您好。”
    “您好。”这公司里姜芷溪不认识的人太多了,保持不多嘴是她的习惯。
    对方似乎没打算就这样结束对话。生面孔扬起一个笑:“我叫姚墨,你也是公司里的艺人吗?”
    “也”这个字很微妙,联想到温致最近新签了艺人,姜芷溪已经把来人的身份猜了个大概。
    正准备解释,门突然被大力推开,来人走路带风,像阵龙卷风一样飞速走进来,长腿一跨,从沙发后面越到了前面,躺进沙发里不动了,一气呵成,排练过无数次一样。
    姜芷溪看清了那人的脸,唇角免不住抽了抽。这举动显然也把姚墨惊的不轻。
    空气中静了一会儿,沙发里的人倏然坐起来,直直把目光放在姜芷溪身上。他一摘墨镜:“小溪!你怎么在这儿?”
    这句话不需要答案,没有别的可能。
    连缚挠了挠头:“我太困了,进门都没注意。”
    姜芷溪问他:“柏翊没有和你一起吗?”
    他这次彻底站起来,扒了扒乱掉的头发:“和温哥一起,一会就回来了。”
    “好久没见了,待会儿一起出去吃顿火锅呗?”
    “好啊,可是你不是困了吗?”
    “嗨。”连缚摆手:“为了火锅,可以忍。”
    说了几句,连缚好像这才注意到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他伸手抹了一把脸,点了点姚墨:“你是那个……”
    “姚墨,我叫姚墨,前辈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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