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象和长大一点的熊猫大团子正在院中追逐玩耍,熊猫团子总想爬到小象身上去,小象一个劲儿的跑,熊猫一个劲的追。
两个小动物可不管屋中主人在做什么。
小象一个急刹车,长鼻子往后一探,卷起了熊猫的腰,举起来晃了晃,想要扔到旁边去。
易重生正在为自己可爱的宝宝已经长大成人,并且正式成人而感到哀叹,就被一只飞来的熊猫砸到在地。
熊猫的毛并不柔软,其实是有点扎人的,毕竟算是熊。一只三十多斤的肉球劈头盖脸的砸过来,直接就把易重生拍倒在地上,他默默的叹了口气,拿熊猫肚子上的软毛擦了擦眼角的泪,这才把这胖墩推开。
李少白正好走过来:“小姐回来了?易重生,你哭了?”
“没有。”易重生揉揉眼睛,□□无缝的解释到:“被它的毛扎到眼睛了。”
李少白抽出一张纸巾带给他,刚要再问,就听见了屋里的声音。有点尴尬的指了指→_→易重生点了点头,继续擦眼睛。
李少白在门口踟蹰了片刻,就转身走了。主公在里面快活,我在门口听着,啧,有点不合适。
倒不是说男女有别,就是,还是有一点点尴尬嘛。
唉,刚说你在养伤,我正在给你编造一大堆好名声,主公你这有点不配合啊。
花火踢了踢小凤凰的小腿:“你觉得怎么样?”
我很爽!
小凤凰自觉主动的把胳膊垫在她脑袋下:“很,很开心,比我想象的还舒服,嗯,主人你的确长肉了。”
花火也挺高兴的,她还是很醉,很晕眩,胸中任由郁气未消:“可恨龙傲天还没死……你上来,该你了。”
“什么?”
“我累了,腰疼。你起来做。”花火表示:我的体力虽然好很多了,但是这种运动比较累,半俯卧撑的姿势可累死我了,多做几天我都得出腹肌。一直都以为小说里写男方一动就是两个小时,是因为这种事很轻松呢。
小凤凰呐呐的说:“我没听错吧?”
花火笑嘻嘻的轻轻捏了捏他的杏鲍菇,小凤凰一翻身爬起来,笑嘻嘻的说:“那我,就要冒犯主人了。”
花火醉醺醺的挑眉:“来啊~”
“来什么来!”卓都督一把推开她卧室的大门,她素日优雅矜持,今天气急了。使劲一推门,门却只是虚掩着,被猛力一推,两扇门都弹在旁边,打出一声巨响。
一边掏鞭子一边进了屋中,正对着门的是一张紫檀木仿竹节云床,左面的雕花垂帘月亮门后才是卧床。
门口发呆的易重生早就被堵上嘴拖到旁边去了。
花火大惊失色:“师虎!”
连忙坐起来,一扒拉帘子想要下地,可惜酒喝多了,头重脚轻,啪叽一下就光溜溜的栽倒在卓都督面前。
卓都督没带人进来,只是一个人,穿着一件窄袖紫袍,特意用护腕系住袖口,又在腰间系了一条腰带。清清爽爽毫无累赘的一鞭子打在花火光溜溜的后背上,啧,蠢徒弟摔倒的姿势也很蠢,打起来倒是很方便。气死我了!
小凤凰低低的惊叫了一声,躲在床脚没敢出来,对于这个知道自己根底的女人,他有点怕。
好冷!花火只觉得很冷!疼到不算什么,最近被师叔们打的有了金钟罩,也习惯。师父身上散发着令人战战兢兢的冷气,几乎要冻死人了,看来她是真的很生气…吓死宝宝了…可这是为什么呀?“师父,别,别生气,别”
卓都督见她喝的舌头都大了,又甩了她一鞭子:“自己醒醒酒。”
tmd,本想多打两下,看你瘦骨嶙峋的样子,没法下手。
花火默默的化解了体内的酒精,默默的在头都不敢抬的小凤凰的帮助下穿好衣服。
卓都督灰暗的眼神在花凤凰身上慢慢打量,看着他红肿的嘴唇,带有吻痕的脖颈,还有被撕破的衣裳掩盖不住的白嫩肌肤:“你出去。”
小凤凰给了主人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立刻夺路而逃。
虽说花火是选定的新任主人吧,可是卓都督她可怕!
卧房内只有梳妆台前有一个绣墩,卓都督自然坐在这里,床也能做,但是床上刚刚……
花火灰溜溜的跪下:“师父我错了”
虽然不知道哪里错了,大概是不该睡了小凤凰?至于吗?名义上我已经睡他好几年了。
“站起来!你的骨头都醉软了吗!跪什么!”她把玩着桌上的簪钗首饰,冷笑道:“你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只是用这样的话来敷衍我。”
花火只好站起来,怂怂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卓都督倒是说得很痛快,不留悬念了:“陛下本要使推恩令,把平裕星域的二十四个星球分给龙傲天的诸多子女及治理得当的皇帝,我正为你争取,就传来消息,说你大醉而归!喝酒倒无所谓,可是你不该喝醉!”
她一顿疾言厉色:“你还在养伤!养到酒缸里去了?这叫养伤!”
“你仁义贤德的好名声呢!我在为你筹划,李少白为你的贤名奔走,你倒好!呵呵!”
“龙傲天只是被夺去了封号,还没死呢!你就亟不可待的庆祝起来,似你这样沉不住气,你能干什么!”
“酒后无德!”卓都督气的拍桌子:“你早有心把他办了,何必借酒遮脸?”
花火干笑两声:“酒壮怂人胆……”
卓都督硬是被气笑了:“好啊,你可真怂。喝醉的猫也是猫,不可能狗叫!你醉了怎么不把熊猫办了呢!怎么不去我书房中打滚呢!怎么不把书当煎饼吃了呢?”
花火怂怂的站着听训,简直想找个地方钻进去,我还不如趴呢,好歹不用看她。啊啊啊师父别瞪我了我怕!
卓都督又道:“有些有心人□□抗议‘龙傲天对虫族的支持’‘新一轮的严打’‘花火还不和龙傲天决裂’,你的李少白又被人刺杀,花凤凰的根底你尚且不清楚,你舅舅的下落你也不知道,到有心拿他消遣,你心里还有正经事么!”
花火弱弱的争辩道:“师父,我把他睡了,也就是抽出半个小时来,绝耽误不了正事。”
卓都督气的用鞭子手柄敲桌子,脸上竟然毫无表情:“谁管你睡了那个!你现在就喝的酩酊大醉,是不是太早了?你是不是以为自己胜券在握?你以为我事事都会为你安排妥当,让你顺风顺水的得到一切?”我是这么打算的。但是为师累死累活的开会,你在外面喝酒,给我拆台!
“花火!龙傲天一日不死,你一日不许吃熟食。”
“是,师父。”水果还是可以吃的。嗯。还有丹药,等等,丹药是熟的吗?你不会让我自己吃草药吧?
卓都督带着门口守门的四个执戟侍卫走了。
易重生忧心忡忡的进来:“没事吧?”
“没事,去给我泡茶。”花火揉着头,第一次喝到酩酊大醉,就被骂成这样,呃,其实骂的不算狠,可是好吓人啊。算了以后不喝醉了。
冻香椿
易重生给她拿了一件新衣服出来:“我听见她用鞭子抽你,说了什么却没听见。”
小凤凰也灰溜溜的回来了,抢过他手里拿的衣服:“主人,是因为我么……”
“没事。”
是的!她刚刚猜对了!
不到片刻,就有人送来了一筐草药,还有一本书。
《内丹鼎秘要》,讲的是以肚肠为炉,以体内阴阳二气为燃料,肾水肝火,炼化调息。
第172章
大一的生活简单乏味,除了奔走于各个教室之间, 好好上学之外, 没有多余的事。校园中时常能见到突然顿悟的学长, 在路边盘膝打坐。也有闲人在地上绘制奇怪的图样, 甚至有几位学长为了研究自己的课题‘炼丹与烹饪的有机结合’,在校园里开了一大片地,种的水稻和麦子。还种了些奇奇怪怪的植物, 有些开出脸盆大小的大丽花, 有些藤蔓甩着触手去抓虫子吃。
甚至还有一条路, 路上没有木柴, 却燃烧着滔天烈火,是专门用来给学生练习禁制用的区域,如果有人能往这条路上扔一块冰,再用禁制罩上,怎么烧都不融化,那就算厉害。经常有人提着食盒拎着酒坛子,下了禁制之后沿街坐着, 赌斗功夫。
这地方虽说是清幽雅致,景色出众,实际上也有隐秘的繁华热闹之处。
赵似刀放了学, 挽着男朋友的手臂:“听说有一位学长研制了新酒,能让人经历心魔, 正在招募实验者,我要去试试看呢。你们去不去?”
沙琴说:“我去, 我最怕心魔了!”
“你去不去?”
花火在笔记本上写了最后一句话,放下小楷笔,高科技的砚台盖子自己盖好,可以保鲜。
“我不去,我戒酒了。”
小凤凰提着食盒在旁边坐着,老师已经走了,阎墨白身边也站了一个来送午餐的漂亮姑娘,学生们经常风雅的在竹林中席地而坐,喝酒谈天。
大学中也有食堂,没有做好的菜,但可以自己带食材和厨子,零星几个厨子们揣着手等人点菜。
花火带着小凤凰去了一个清清静静的包厢中,小凤凰摆上提盒中的菜:糖拌天门冬,杜仲脆片,酸辣参条,生牡蛎,水果拼盘,配了一瓶佛手苏合香酒。
天门冬能滋阴润燥,清肺降火。杜仲是强筋壮骨,人参自然是补中益气。
佛手极苦涩,但对治一切胃部不适,苏合香能开窍辟秽,开郁豁痰,行气止痛。
花火一怔,心里暗暗的盘算了一番:“谁安排的这一餐?”
花凤凰坐在旁边给她斟酒,酒的味道闻起来非常糟糕:“是厨房送来的,具体怎样我不知道。”
花火夹了一筷子天门冬丝:“滋阴润燥……”莫不是师父觉得我暗中对她心怀不满?另外两样,是怕把我打坏了?还是觉得我不禁打?自从那天打完我之后,每次我去请安,她都冷着脸打发我走,是对我十分不满吧。气的我胃疼,可是他们怎么知道我胃疼呢?
我又没说过,对小凤凰也没说。我不疼,应该不需要行气止痛的苏合香,酒里偏偏加了,这是怕我伤没好呢,还是暗示我要开窍辟秽呢?我不开窍吗?或许我不如她聪明,但卓都督总把我视若草芥……
师父的心思真难猜。猜的我心烦意乱。
吃掉了这一大堆药材,难吃的让她满嘴苦涩,赶紧捉住小凤凰,亲了半天,吃到他嘴里含着的蜜糖。
下午去听历史老师讲课。
著名的历史老师·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太史公·司马迁。
司马迁的学生不多,他也没有固定课程,想讲什么就讲什么。
司马迁的课堂依然是他习惯的汉朝样式,众人席地而坐,面前摆着小案。他展开一幅卷轴:“天下匈匈,海内乏主,掎鹿争捷,瞻乌爰处。陈胜首事,厥号张楚。鬼怪是凭,鸿鹄自许。这一段,本来是陈涉世家,今天我们就来讲一讲,历史上,从公元前到公元6000年之间那些此起彼伏的起义事件。起义的成因、条件、战略、以及成败的缘由。”
其他人听的兴趣寥寥,花火却特别感兴趣,她一直以来,都对改朝换代和造反特别感兴趣。
“天时、地利、人和所指的是……积弊已深……从何处入手……仁义之人做不成大事件……”
花火听的特别认真,眼中异彩连连,仔仔细细的做笔记。
司马迁看了她一眼,他作为一个历史学家,对于历史非常感兴趣,各方面的历史,但是花火却只对风流韵事和宫廷斗争、杀伐决断、改朝换代的事情感兴趣,每次听见父慈子孝的故事就有点显而易见的轻蔑,不是让老师喜欢的好学生。
啊,卓都督逼着我开这门课好讨厌啊!我自己选题给学生讲,有我自己的用意,她要暗示她的小徒弟就自己讲啊!
于是他也加了几句话进去:“阿加莎虽然老成某国,但是失却锐气,以致于贻误战机。曹皮皮一向信服她,但在关键时刻,是他自己做决断,违逆了阿加莎的决定,果断出击,才有了他的国家。”
花火深以为然,卓都督和我的处境不同,她当了几千年的都督,养尊处优惯了,虽然认真工作又把人手安插的无孔不入,却未必能做出最好的决定。我可是听说,她从没争夺过星球,也没有自立为王,征讨四方。
……
卓都督头疼的揉着额角:“帮我劝一劝花火。”
百鸿慢悠悠的喝着茶,挑眉微笑:“你这几日连个好脸都不给她,要我劝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