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一辆香槟色大众时,他多看了几眼车旁正跪在地上找东西的女生。
陈期年走了几步后,又折回去,暗暗吐槽自己,这管闲事的毛病真改不了。
"你好,要帮忙吗?",陈期年走近,弯腰对那女生的头顶问道。
女生抬头,捂着一只眼,摇晃着从地上站起。
陈期年想起来了,她是新生儿重症科的尉来,尉医生。
两个科室在同一层,向来都是打配合,所以陈期年刚来三月就与她合作进行过几次手术了。
尉来显然不记得他了,她面无表情的回道,"你好"。
接着,她弯腰盯着地面,"我掉了只隐形眼镜"。
陈期年摸出手机,打开电筒扫过地面,"你没带框架吗"。
尉来因为西装包臀裙不方便弯腰,还是跪了下去,手在地上胡乱的摸索着,两只裸露在外的膝盖已经有些泛红了,"带了",回答干净利落。
陈期年后退一步,拿着电筒扫过自己刚刚站的位置,一只四分五裂的隐形眼镜静静躺在那。
陈期年有些抱歉的挠挠头,这次帮了倒忙,"不好意思,你可能得带框架了"。
尉来也看见了,她打开车门拿出矿泉水将手冲干净,对着后视镜取下另一只隐形眼镜,"还是谢谢你"。
她摸出包里的黑框眼镜戴上,度数很深,但两只眼下对称的泪痣却让人印象深刻,她抬腿向前走,叫道,"走吧,上班了"。
陈期年眼睛度数并不高,闪光比较严重,工作要戴,开车要戴,也就索性一直戴着了。
上学时,同学说,他戴上眼镜更斯文些,不戴像个混小子,医术不怎么高明的样子,他也就更懒得摘了,毕竟患者的第一印象也很重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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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期年还没来得及同尉来道一句再见,她人就进了办公室。
陈期年放下那只想要打招呼的手,转身进了自己科室。
午餐时间,陈期年与年纪相仿的同事王毅坐在一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无非就是几号床是什么状况,护士长带着几个小护士远远望见了他们,跑过来凑了一桌。
陈期年的位置,正好看见斜前方自己一个人吃饭的尉来。
刚过肩的长发被绑了个低马尾放在脑后,白皙的脸上挂着那副大黑框眼镜,也不玩手机,就低头看着盘里的菜,小口小口的专心吃。
"诶,那个医生谁啊?",陈期年朝尉来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护士长挺直腰板,跟着他的视线抬头看了看,"啊,尉医生,新生儿重症科的,你们一起做过几次手术啊"。
陈期年用筷子戳着饭,"嗯,还挺冷漠的"。
护士长压着声调,"是吧,你刚来三个月都这么觉得吧,我们医院就没人愿意跟她接触"。
"为什么",陈期年被勾起了好奇心。
"以前巴结她的人不少,不过都不交心,冷漠久了也就没人理她了,哦,嗯,好,她的口头禅",护士长顿了顿,"就算再有钱有势,咱们职场还是需要人情味啊"。
"为什么要巴结她",陈期年放下筷子。
"你刚来你不知道,她爸是我们医院院长,她妈是隔壁妇幼保健院的院长,你没来之前,她是你们一批年轻医生里升最快的,靠什么,靠的就是她有对好父母"。
陈期年被护士长的话惊的直咳嗽,多少觉得自己有被内涵到,从学医开始他也是没少占自己爹妈的好处,他喝了口水压下呛出来的饭粒,"但是尉医生医术很好啊"。
护士长替他拍着背,语重心长道,"我们医院缺医术好的医生吗?"
这是真话,能挤进s大附属医院的也算医生中的佼佼者。
对面的小护士一脸八卦,问道,"你知道隔壁科室给她取的什么外号吗?"
众人摇头。
"苦瓜脸",小护士捂着嘴笑,说罢,竖起食指,"别说出去"。
陈期年有些不爽,冲小护士努努嘴,"这不算职场霸凌吗"。
护士长摸出纸巾,一人分了一张,"她呀不在乎这些,不过都是些茶余饭后的玩笑话,谁敢欺负她啊"。
陈期年将盘子递给王毅,示意大家先走。
他拿着还没开封的酸奶,在尉来对面的位置上坐下来。
尉来还是小口吃着盘里的菜,隔绝了外界,始终没有抬头看他。
陈期年将酸奶推到确定她能看的见的位置,"请你喝的"。
尉来停下筷子,抬头看他,陈期年在她眼镜上看见自己放大的脸,她问,"为什么"。
陈期年站起身,手揣在兜里,"你应该说谢谢而不是为什么"。
"但我不想喝",温柔但带了一丝焦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看样子是生怕受了别人一点好处。
陈期年咬牙低下了头,还真是个死脑筋。
他退回去拿起酸奶,"你不喝我喝"。
走到食堂门口一抛,将空酸奶盒投进了垃圾桶。
管她苦瓜,西瓜,黄瓜,别多管闲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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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苦瓜出场了。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跟我一样很喜欢搞孕期孕后加带孩子的这种黄色(疯狂暗示,你们懂了吧)
这篇我要好好搞黄色,各种pl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