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玉片给顾命出的主意,让女人醒来的方法。
不靠谱,非常的不靠谱。象女人这重伤员,恐怕这又是拖、又是抱在怀中跑、又是往地上扔的,不死也死了。
顾命是极不愿意这样做的,女人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折腾的。
可他又不得不这么做。
不听玉片的,这女人肯定只有一个死。以他感冒了就吃感冒灵这种程度的医学水平,他都能判断出,这个女人在他抱起来时,已经死了。
没有呼吸,没有心跳,身体冰冷,这不是死人是什么?
死马当活马医,他这是死人当活人医。
或许,她只是假死呢?顾命这样安慰自己,得到玉片的时间只有一天,玉片所说的真假已不用去怀疑。
就算是真死了,我也要你死而复生。
女人结结实实地撞在水泥路面上,还翻了两个滚。
很疼吧?
顾命嘀咕着,在地上摸索着找到女人。
心跳,有了。呼吸,有了。身体,有了温度。
活了,真活了哟!顾命不敢相信,又查看了一下女人的心跳。
嗯,心跳有了。
“摸够了没有。”女人真的活了过来。
就是这时顾命的动作极为惹人瞎想,她的声音如冰渣子一样,细小、冰冷,让人不可忽视。
“抱歉、抱歉。”顾命忙不迭地收回手。内心有种被这女人捉奸的感觉。
慌乱中,玉片曾说的在女人醒来后就要立刻让女人处于昏迷状态,他象是找到救命稻草,猛地一横拳打了出去。
这一拳划了道玄秘的弧线,准确地击中女人的太阳穴。这一拳,成功地将女人击晕了。
“抱歉、抱歉。为了救你,我只能这么做。”顾命双手合十,做出我很无奈的表情。
伸手晃了晃女人,没有冰渣一样的话语传出,顾命心安了。
将晕过去的女人扛在肩膀上,摸着黑走向自己的出租屋。
回去路走得很顺,这条不算很直的路,在他当协警的日子里已经走了一年。就算是在浓雾的黑暗之中,他也不必担心找不到出租屋。
女人一直昏迷着,就算是被扛着,也没发出一声如冰渣子般的抗议。身后也没有什么车突然从黑暗中杀出,也没人突然给他们一梭子子弹,更没炮弹了。
一路上,他一会儿想到这女人的身份,一会想起奇怪的玉片,一会又感觉着肩膀上的女人,偶尔,他会想到未来。
用了不到五分钟,顾命终于扛着女人回到出租屋。女人的体重有一百斤,对顾命来说,扛着并不算重。
路边的一幢两层小楼,下面是门面兼房东的住处,楼上二间套房里有一间是顾命租的。
屋内亮着灯,这是顾命在出门前就开着的。
关上门,顾命呼了口气,回到家,他就感觉到一种安全感。
说不紧张是假的,那曾经如爆豆子般的密集枪声,让他的神经紧绷着。
半年前,他有幸参与的一次抓捕行动中,他亲眼看到老所长,就在他身边,被一粒子弹击中。
只是一粒子弹击中胸口的效果,让顾命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内,看到红色的东西就想吐,闻不得任何的肉味。
穿过客厅来到卧室,顾命小心地将女人放在床上。
穿着黑色紧身皮衣的性感美女,仰卧在床上昏迷着。这个女人身材真的很火爆,顾命的目光晃过。
只有对身材非常自信的女人才敢穿紧身的皮衣。
“呃!”
顾命只是盯了一眼,女人左胸口偏上方,心脏的位置,有一个血肉模糊的黑洞。顿时,顾命扒拉着垃圾桶就狂吐。
“垃圾。”
女人又醒了,上一次是顾命偷偷摸摸的摸她“心跳”的时候,这一次,是顾命最软弱的时候。
同样的,女人的声音细小、冰冷。
顾命反驳不得,这晕血反应,在他的身上确实太重了点。那种想将心都吐出来,一直吐到天荒地老的感受,控制着他的所有神经。
对女人的嘲笑,他只能等到自己晕血反应减轻之后。
“我这是正常反应,就象你们女人一月来一次大姨妈一样,属于生理需要,很正常的好不好?嗯?”
等顾命好不容易压下心中的吐意,努力组织好语言为自己找回面子的时候,他才发现女人不知什么时候又昏了过去。
“唉!”顾命突然叹气,默默地用眼角余光瞄着床上女人精致的脸。
肤如凝脂,白嫩光滑。眉如画、唇如膏。
黑色皮衣的神秘与诱惑,与她从骨子里冒出的冰冷气质,绝对是男人最想征服的目标。
比他暗恋的校花还差几分,但也是在这僻远小镇百年难遇的美女。
“你可真漂亮。”顾命在自言自语。奇怪的是,他居然是用遗憾的语气。
他不缺年轻人的朝气,也有着有一天超过姓马的首富的梦想。可现实,让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只是个穷孤儿。这个女人,只是他用来扭转自己命运的工具。
这种遗憾和得到玉片只后突然暴发的某种膨胀的欲望,在他心中冲撞着,融合着。最后化为一种成熟,沉淀在心底。
心中没有了遗憾,也没有了膨胀,只有那么点野心长存心头,还有平静的心。
再次看向床上的女人,女人还是那个女人,顾命对她的观感和想法已是和刚才完全两样。
这个女人是上天给男人的礼物。
只是,女人的情况不太妙啊,胸口还在流血。唉呀,她一身的血污,实在是太可怜了点。
不得不说,这身材、这脸蛋、这冰冷如女王的气质,啧啧……
成熟的顾命吧唧吧唧嘴,眼中流露出某种流光。
昏迷中的女子似乎感觉到了这目光,身体突然颤抖了一下。
“嘿嘿。”顾命得意地笑。
女人虽然被他又拖又跑又扔又扛的活了过来,可是顾命能看到并感觉到,这女人虚弱的随时可能再死一次。
怎么让女人能安稳地活下去,顾命只得再次拿出玉片。
不找玉片不行,他知道自己不是医生,更不是护士,家里也没有药,对于救治枪伤的知识,他只有从电影里学到的——挖出子弹,再倒点枪药点燃来给伤口消毒。
电影是演出来的。
用玉片对着尤物照了下,玉片上自然地出现六行两列的线条。明亮闪烁的频率不高,顾命感觉,这是玉片在说明,它这次的说明时效不短,至少一星期。
玉片并不是他问什么就一下子全告诉他,而是分段的说明。
象说明顾命死亡的命运,闪的就慢一些,到顾命一个月后死去。而顾命问车上是不是那个可以改变命运的女人时,线条就闪的快一点,只说明了几分钟的事,包括那些追杀女人的车。
果然,顾命在玉片上线条消失之后,就知道自己接下一星期怎么做才能让女子活着。
玉片的说明一向是言简意赅,“七天,剪开,吸,包好,揉……拳击,保持昏迷。”
顾命戴着墨镜,防止晕血。昏暗、灰蒙的世界中,他手里拿着把红柄剪刀,笑嘻嘻地伸向女人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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