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君羡这才找回了自己呼吸的节奏,心跳却乱了,步伐亦然,踏着零碎而急促的步子入了房间。
“你、你在洗澡?”容君羡问。
白惟明没有回答:“你怎么来了?”
“不是你叫我来找你吗?”
“我记得我给了你地址,但我也记得说了来之前最好先沟通协调一下。”
容君羡却说:“‘最好’不是‘可以不这么做’的意思吗?”
“不,‘最好’是‘我强烈要求你这么做,但又想显得那么不那么强烈’的客气说法。”身为公关的白惟明耐心地解释这些社交辞令。
容君羡显然没有受教,并冷道:“你还知道对我客气?”
白惟明没有和他辩驳的打算,却问道:“你喝茶、还是咖啡?”
容君羡有些意外,他没想到白惟明会说这个。但容君羡很容易被牵着走,很快就陷入了选择之中,又很快完成了选择:“如果有乌龙茶的话……”
“好的。”白惟明维持着腰悬浴巾的样子,从柜子里拿出了一盒茶叶,并到开放式厨房里烧水。
容君羡默默地在沙发上坐下,正对着开放式厨房,看着裸露上身的白惟明,发现自己居然移不开眼睛。
这个白惟明并不是一个特别英俊的人。起码,容君羡是娱乐圈中人,见惯了帅哥,是不容易被一个人的外形吸引的。然而,容君羡竟发现自己的目光无法离开白惟明。
这是一件让人惊讶、又让人恐慌的发现。
容君羡的心跳和呼吸都变得急促。
而白惟明仿佛什么都察觉不到,他极为专注于正在处理的事情。他把矿泉水倒入了茶壶之中,举起矿泉水的手臂线条分明,充满力量感。按下了茶壶开关之后,白惟明便纤长的手指握起茶夹,处理茶叶的部分。等热水烧开了,又仔细地沏茶。
整个过程维持了几分钟。
这几分钟里,白惟明一句话都没有说。
容君羡也没有。
空气里只有水咕噜咕噜的声音。
等白惟明倒好茶了,便捧着茶盏递到了容君羡跟前:“容先生,请。”
茶杯递到面前,而容君羡此刻关心的竟然只有白惟明的肌肉。
这是什么罪恶。
容君羡心虚地接过了茶盏,干咳了两声,粗声粗气地说:“你叫我来干什么?”
“我说的是,生完气了便来找我。”白惟明道,“你生完气了么?”
容君羡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并反问:“你不怕着凉么?”
白惟明仿佛才想起自己是半身赤裸的状态,低了低头,说:“失礼了。请等我一会儿。”说完,白惟明便走进了卧室,并关上了门。
就这样,厅子里只剩下容君羡一个人,还有一杯热茶。
容君羡手握热茶,掌心发烫,目不转睛地盯着卧室的门,仿佛能看穿门板一样。
他的脑子里混混沌沌的,忽然就闪过了一句话:“一见钟情就是见色起意!”
这句话像惊雷一样劈过他的脑门。
他浑身一震。
“神经病!”容君羡咬了咬牙,“我在想什么……”
白惟明再次打开门,身上穿着宽松的居家服,和西装革履的他判若两人。
若是说今天穿西装、竖起头发的白惟明有多可厌,那穿着居家服、头发蓬松的白惟明就有多可爱。
容君羡猛地喝了一口茶,然后几乎呛到。
白惟明淡然说:“容先生,你的事情我已经处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