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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清因后退两步,“我等下一趟好了。”
    她这么避不可及,沈司岸反倒还笑了,因为察觉不到他的心思,让人觉得他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长。
    沈司岸语气懒懒地,“反正待会儿还要一张桌吃饭呢,矫情什么?”说罢,男人英挺的眉上挑着,琥珀色的眸子里满是戏谑,尾音里还打着转儿,“啊?小姑姑。”
    作者有话要说:鸭鸭:我!来!了!前夫哥!biss!
    第7章 路窄
    他这声小姑姑叫得可真是从善如流,舒清因不答一声都显得她多冷血无情似的。
    再等下一趟电梯估计真得迟到,舒清因内心挣扎了会,还是坐上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后,整个小空间里四面八方都是金色镜面,舒清因不管往哪儿看都能看见那张虽帅却形同噩梦般的脸。
    这该死的镜面设计,到底谁发明的。
    沈司岸漫不经心的瞥了她一眼,“别躲了,我现在要把你摁墙上逼你跟我对视,你是不是要羞愧得撞墙而死?”
    舒清因勇敢而坚定地朝他看了过去,这下两双眼睛是直勾勾的把对方映进了瞳孔。
    会所里,包间内的记忆又冲上脑门了,那股头皮发麻的感觉又占领高地了。
    舒清因问他:“你知道是跟我吃饭今天还来?”
    “我要不来,这损失你赔给我?”沈司岸吊儿郎当的说:“如果你愿意赔,顺道这次过来公干的飞机票和酒店费也一并报销了吧。”
    舒清因还真不信他连这点钱都要从她身上薅。
    要不是为了恒浚的生意,再加上徐琳女士施压,舒清因今天也不会过来。
    权衡利弊过后,她觉得沈司岸不来才是奇怪。
    心里理解了,但不代表嘴上服输,舒清因仍对刚刚那活生生把她叫老了不止十岁的称呼耿耿于怀。
    “那我给你报销回去的飞机票,”舒清因语气不善,“你赶紧回香港去吧。”
    沈司岸还真从内衬里掏出手机,“行啊,微信转账?”
    他说话含糊又散漫,翘着一边的嘴角,简直糟蹋他今天这人模狗样的打扮。
    舒清因咬牙,“你有这么缺钱?”
    沈司岸嗓音低醇,语气带笑,“不缺钱能去会所工作吗?还能有幸认识你这么个人美心善的金主吗?”
    怎么这年头就碰不上个能好好说话的男人。
    舒清因试图放平心态,深吸口气尽力保持冷静,“你就不能当那件事没发生过吗?”
    沈司岸敛去唇边笑意,慢吞吞地说:“既然要当做没发生过,你躲着避着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发生过什么吗?”
    舒清因愣住,咬唇,“我知道了,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句话说完,就等于主动性失忆,把之前的情绪都抛开了。
    沈司岸收回目光,直到电梯开门,都没再说过一句话。
    他又没打算跟一个已婚妇女纠缠不清,不缺女人,犯不着。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电梯,彼此视对方为空气。
    约定好的包厢门口,舒清因率先推开门,还只开了一半就听到徐琳女士责怪的声音响起,“看看时间,迟到了没有?”
    迟没迟到还要明知故问,非要让当事人下不来台,这就是徐琳女士既强势又讨厌的地方。
    紧接着另一道声音跟着传来,“这个点儿路上堵车,迟点也能理解。”
    既然是用亲戚身份做局请吃饭,徐茜叶出现在这里实属正常。
    在看到舒清因是和一个男人前后进来时,二人都有些诧异。
    徐茜叶看他们是一起来的,那眼神立马就不对劲了,挤眉弄眼的给舒清因打暗语,只可惜舒清因没工夫搭理她。
    徐琳女士有些愣,“沈总怎么来的这么早?还没到约定时间。”
    她跟沈司岸约的时间其实原本还要再晚一些。
    舒清因在心里抱怨她妈这毫不掩饰的双标行为。
    沈司岸轻笑,“本来不想让徐董等,没想到还是比徐董慢了一步。”
    “客气了,”徐琳女士眉梢扬起,“沈总坐吧。”
    有徐琳女士在场,徐茜叶也不好跟沈司岸开玩笑,老老实实叫了声沈总。
    因为照顾沈司岸的口味,菜谱都是精心选过的,沈司岸出口味偏清淡,不吃辣,也不吃太咸。
    对于徐琳女士来说,这已经算得上极大的诚意了。
    双方本来也不熟,说是说亲戚关系,但这戚到底亲不亲,大家心里都有数。
    徐琳女士问了些柏林地产一些网上都能查到的消息动态,然后才把话题转向不久后的拍卖会。
    沈司岸只说还没确定下来,不肯多透露。
    明知道对方是在摆谱,但该说的漂亮话还是得说。
    “沈总过谦了。”
    沈司岸轻轻叹了口气,“这倒不是过谦,原本这次过来童州,家里的长辈再三嘱咐过我要办好这件事。但亲疏有别,徐董你又是宋少东的岳母,我难免有些不自信,还希望徐董能够体会我的心情。”
    可能是事实情况和他谦虚的太过相悖,因此听在其他人耳朵里就显得有些刺耳。
    徐琳女士不动声色,顺着台阶就往下走,“怎么会,合同都还没拟出来,谁拿到了地皮,我们的甲方当然就是谁。”
    沈司岸眯着眼笑,“那就借徐董吉言了。”
    旁听的舒清因未免也觉得徐琳女士这波操作委实不太给亲家面子,拍卖会还未开始,这块地皮花落谁家似乎已昭然若揭,也难怪宋俊珩急了。
    “茜叶你在两年前也见过了,”徐琳女士又看向舒清因,语气温和,“我们清因两年前还在国外念书,所以你可能觉得面生。”
    徐茜叶没忍住噗了声。
    坐在座位上安静吃菜的舒清因猛地瞪了她一眼。
    徐琳女士有些不悦,“呛到了就喝口水。”
    “是,”徐茜叶迅速恢复如常,低头老实认错,“对不起,姑姑。”
    徐琳女士收回目光,这才继续刚刚的话题,“清因这丫头现在在恒浚担个闲职,她从小被她爸爸宠坏了,做什么事都没什么耐心,有机会的话还希望沈总能多教教她,别老让我操心。”
    徐茜叶抽了抽嘴角。
    舒清因的简历确实很漂亮,ucl巴特莱特建筑学院出身,如果只是建筑师的职位,任是国内哪家建筑公司,都不会舍得拒绝这样的学历。
    但偏偏她空降恒浚就是副总,网上恒浚集团公开的有关员工招聘条件里,经理以上的高层职位中最简单的年龄要求她就不达标,更不用说对于建筑市场招投标程序的熟悉程度,亦或是对于工程合同和人员职称的管理要求,都是她入职后才跟着前辈现学的。
    将舒清因放在这个职位历练,给她这么高的起点,为的就是告诉所有人,舒氏仍是恒浚最有话语权与决策权的大股东。
    徐琳女士的话有两层意思。
    其中之一是给恒浚和柏林的合作打一剂定心针,另外是真的希望舒清因能从沈司岸这里学到些什么。
    同为天之骄子,如果董事会公开投票,她的女儿未必还能坐在决策者的位置上。
    沈司岸淡淡笑了,“我的荣幸。”
    事儿谈完了,可以开始吃饭了,徐茜叶起身说要去上厕所,临走前还不忘拉上好姐妹舒清因。
    也不管舒清因乐不乐意,直接将人拖到了厕所,再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你们怎么是一起来的?”
    “坐电梯碰见的,”舒清因抱着胸说,察觉到徐茜叶表情不太对劲,忽然皱眉,“你这是不信?”
    徐茜叶撇嘴,“也不是不信,就觉得这未免有些太巧了。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办?真要合作?那不是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我光是想都替你尴尬。”
    说完还抖了抖肩。
    “要赚钱啊,我要不干,我妈去哪儿找接她班的人?”
    徐茜叶赞同的点了点头,转而又问她:“姑姑安排你和沈司岸吃饭的事儿,宋俊珩知道吗?”
    “不知道,我没跟他说。”
    “你们之前在包间撞上,他当真一点都没怀疑?也没问你什么?”徐茜叶努着下巴,觉得有些奇怪,“不能啊,就算没感情也好歹是夫妻吧。问都不问吗?”
    舒清因心里发堵,嘴里嘟囔,“他问了,不过问的不是我和沈司岸,而是怕沈司岸抢了他的东西。”
    “你说地皮?宋俊珩就指着这个项目好好在他爸面前扬眉吐气一回呢,顺便给他那个后妈和弟弟施压,他当然在乎这个,他当初那么急着从英国回来,就是为了防后妈和弟弟,好不容易项目抢过来了,地皮丢了,真是人生无常。”
    徐茜叶见舒清因对她的话没发表什么意见,不禁伸手推了推面前正发着呆的人,“你不会因为姑姑这次没顾着你老公那边就跟她吵吧?”
    “怎么会,我心里有数。”舒清因回神,摇摇头。
    “你现在满脸写的就是‘担心老公’四个大字,行了行了,把话说清楚,他要真把你当老婆看,肯定不会迁怒到你身上,”徐茜叶拍拍她的肩,“实在不行你就跟他说你喜欢他,是站他这边的,这次是真的帮不上,下次能帮的你肯定帮。”
    舒清因匆忙打断她的话,“你胡说什么呢?”
    徐茜叶无辜的眨眨眼,“我说的不对?你要不喜欢他你担心他干什么?”
    “我不能说,”舒清因抿唇,有些失落,“说了我没法再面对他。”
    “也是,谁先说出口谁就低人一头,”徐茜叶也不是不理解她,“那如果宋俊珩也喜欢你呢?你没想过这个可能性吗?”
    舒清因立马否认,“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同个屋檐下相处了一年,你能喜欢上他,他怎么就不能喜欢上你?”
    因为徐茜叶的这番话,一直到饭局结束,舒清因都是心不在焉的样子。
    徐茜叶本来是蹭徐琳女士的车子过来的,但现在徐琳女士不回家,想先去三局处理点事。
    沈司岸一个男人肯定要负责送她回家,徐茜叶不想单独和她这个捉摸不透心思的大侄子单独坐一辆车,说什么也要舒清因陪她一起坐,没办法舒清因只好把车停在酒店,坐上了沈司岸的车。
    沈司岸的车里内饰不多,低调沉稳的银黑风格。
    男人开车的时候不太爱说话,舒清因心思不在车上,徐茜叶闷得心梗。
    沈姓司机对童州的地形不熟,往导航里输目的地,在选择先送谁回家时,手写的指尖顿了几秒,最后先输入了舒清因住的水槐华府。
    水槐华府是由福沛开发的高端住宅品牌,最小户型650平的二层临江复式楼,每单元都配有二十四小时管家服务,绿化环境做得相当好,安保也是一等一的严格,车子还没开到查验身份电子栏前,就先是弯弯绕绕的绕过了几片人工树林。
    沈司岸的车牌是刚下来的,门卫理所应当的拦下了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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