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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凝瞧见容烁自怀中掏出一对金锁时,颇为意外:“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容烁冲她笑:“等你想到,那都什么时候了。”
    丁凝凑在容烁身边,笑着看他笨拙的抱孩子,感慨道:“生孩子真好啊,生完了可以躺在那里什么都不做,来的客人都可以帮着抱孩子,还会给孩子塞小金锁小金镯子。”她啧啧摇头:“可真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丁凝眼神闪亮,“容烁,我们也生吧。”
    容烁逗孩子的笑荡然无存。
    他从容的让奶娘将孩子抱走,然后虚扶着丁凝,“一直赶路,有点饿了,走,找秦泽要点吃的。”
    是将这话题直接跳过去了。
    丁凝瞧瞧瞅他,什么都没说。
    第256章 大结局
    丁凝康健回府,容烁也回来了。
    朝中在俞王风波之后,终于慢慢恢复平静。
    可是谁都没想到,又有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信国公府的少国公带着两个大夫,直指姚妃与吴家女在宫宴时做手脚暗害丁凝。
    若说俞王之事惊动的是前朝,那么丁凝病发实为有人暗害之事,便是直接搅动了后宫的安宁。
    姚妃第一时间收到消息,带着妹妹姚曼兰去齐北斋面前哭着喊冤。
    吴家人听闻此事与吴婷萱有关,也前来喊冤。
    容皇后在两家人哭的最大声时,淡定的甩出了之前她查到的所有线索。
    丁凝这才知道,她当日在宫中病发虽然是容烁一早安排算计的,但是当中关键的一笔,是姚曼兰和吴婷萱填上的。
    首先,容烁对外宣称要广招名医,寻一个能治疗心疾的药方。
    吴婷萱和姚曼兰知道此事后,暗中找到了丁凝在蜀州的大夫,且从那大夫口中打听了所有关于丁凝的喜好和饮食习惯,当中更有她常年服药的禁忌。
    所以她们暗中买通了那个大夫,让他给国公府送一张药方去。
    因为丁凝自小到大都是用蜀州的大夫,病情也的确得到抑制,所以这张单子很快就被容烁采纳了。
    她们知道容烁用了那张药方之后,便暗中寻机会给丁凝准备与药方相冲的药香,意在用浓厚数倍的药香催丁凝当场病发,最好是暴毙。
    这样一来,信国公府会因为照顾不利,被太后怪罪,皇后夹在皇上和太后之间,一定会十分为难,这也等于是给了姚妃一个表现的机会。
    而容烁一早就换了丁凝的药方,只在她入宫那日,给她新的香包,她是嗅了香包和香薰混在一起的香味才突然病发,但无论是香包还是熏香她都不是长期吸食,所以并没有造成很严重的后果。
    可这当中的意外,是吴、姚二人万万没想到,当时姚妃与誉王也有所联系,俞王一早想在宫宴上对丁凝下手,借此让万氏慌了阵脚,不再针对俞王府。
    所以现在容烁将人证物证摆出来,就直接牵连了吴家和姚家。
    往小了说,是女儿家的私人恩怨,往大了说,是可以说他们与俞王勾结的。
    宫宴事发之后,容烁 就一直与容皇后暗中联系,他让容皇后仔细查所有的线索,一点都不要放过,容皇后没有让他失望,顺利的查到了熏香的问题上,且早早告知容烁,只是容烁当时忙着蜀州之行,留下了证据并未发难。
    直到这时,丁婕和丁素才把容烁的所有计划彻底想清楚。
    丁素之前一度以为是她们哪里有疏忽,才让丁凝重新发作,现在想想,根本是他一早设下圈套等着想对丁凝不利的人跳进来。
    吴婷萱和姚曼兰找了丁凝以前用过的蜀州大夫,那大夫做了亏心事,该是不敢再出现才对。
    可是谁都没想到,容烁在丁凝出事之后,弄出回蜀州休养这一招,又是找她所有的医案,又是重金寻大夫,看起来像是一个为了妻子康健不惜成本的痴情丈夫,其实是等着那大夫贪心那酬金,主动送上门来。
    结果容烁算的一丝不差,还真让他守株待兔成功。
    眼下他交出来的人坦白了当日吴家和姚家的姑娘请他去问话的事实,容皇后又交出了宫宴当日熏香被做手脚的物证,人证物证具在,姚家和吴家都逃不掉。
    齐北斋经历了俞王一事之后,心力交瘁,现在自己的后宫也涉及这些恩怨,他甚至还没有细细审问,就先降了姚妃的位分,降到她无法随时前来面圣扰他清净的位置,然后将事情全权交给了齐佑宗和皇后来处置,告病休养。
    而这时候,丁凝已经无暇理会这种事情了。
    她全部的心思都放在怎么帮宁伯州向大姐求亲这件事情上。
    丁素和丁荃两人从有孕到生产,为了自己的事情已经折腾够了,此次丁凝一提出来,两人便齐齐赞同,也觉得大姐不可再耽误下去了。
    妹妹们都以成家生子,她却还在忙碌生意,怎么都说不过去。三人一拍即合,一同开始谋划。
    丁永隽在陪同丁凝回蜀州之后就没有再回来,曲氏还在蜀州休养,丁永隽一直照顾着,秦氏和白无常之前是犹豫着要不要走,现在是根本走不开,丁荃一生就是两个,两个还都是闹腾人的小子,两人每日围着两个孩子转,与丁荃的婆婆秦夫人轮着带孩子,比男人还忙。
    所以现在也就差丁永隽和曲氏,丁凝与丁素商量之后,给蜀州送了书信过去。
    姚妃的事情,丁凝虽然毫不在意,但对丁婕来说,又有不一样的意义。
    曲氏是庶出,一直被嫡姐压一头,就连嫡姐所出的吴婷萱,也一直对丁婕颇有敌意。所以在知道姚曼兰心仪宁伯州,而宁伯州却钟情与丁婕的时候,两人便自然而然的有了共同话题,越来越投机。
    而今吴婷萱给吴家惹了一身骚,吴家人已经好几次来找她了。
    她与吴婷萱多少有些血缘,吴家人希望丁婕能出面,帮一帮吴婷萱。
    一次两次,丁婕都躲开了,最后大曲氏直接哭着上门堵人,指着丁婕大骂,骂她是庶出的野种,她母亲是个卑贱的庶出,她也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当年若无侯府为她母亲做主,她又岂能顺利嫁给丁永隽做正妻?
    丁婕终是变了脸色,尚未发作,宁伯州直接出面将人全部轰走了。
    宁伯州可与旁人不同,他的师父,义父,是身负才名却不屑一顾的宁无居老先生,宁无居此人不按常理出牌,性情古怪是出了名的,眼下宁伯州对吴家所说的亲缘礼法不屑一顾,在旁人看来纯属子承父业,一点也不奇怪。
    因为有了吴家人上门闹腾,宁伯州就更有了整日跟着丁婕的理由。
    丁婕没了旁人打扰,对手上的生意越发得心应手,直到这日晚上,宁伯州发现她正在收拾行装。
    “你要去哪儿?”
    丁婕从容道:“手上有一笔生意出了点小问题,我得去桐城走一趟。”
    宁伯州愣了一下:“你要去桐城?什么时候出发?”
    “今夜。”
    丁婕收拾完了,宁伯州还站在那里,她笑了一下,“你来,我有件事情想要与你说。”
    宁伯州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丁婕看出他的忐忑,觉得好笑:“过来坐下说。”
    两人在桌前坐下。
    丁婕把这些时间所有的生意账册都拿出来给他看。
    宁伯州不解:“这是何意?”
    丁婕笑了笑,温声道:“伯州,这段日子,我一直在很认真的学做生意,我说的认真,是指心无旁骛,什么都不去想,母亲也好,父亲也好,其他的事情也好,我都没有真正放下过手里的这些事情。”
    宁伯州眼神一暗,隐约猜到她要说什么。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抱负,更知道宁老先生虽然看起来不着边际,但其实他对你也有很大的期许。身为男儿,我不觉得只有走仕途才有前程,但我以为,无论男子女子,一定要有自己手头的事业。”
    宁伯州垂下眼眸,唇线紧抿。
    丁婕握住他的手:“我活了这么多年,如今才真的觉得自己是能办成一两件事情的人。这种感觉让我觉得日子踏实又有趣,是实实在在的活着,而不是像母亲那样,因为姻缘不如意,便将自己的年华全都虚耗在后宅的恩怨里。做生意不必其他,首要一个就是吃苦与周旋,也许还会有许多腌臜事,但说的坦白些,以如今我的情况来说,已经占了极大地便宜。”
    宁伯州后头有些发涩,半晌才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丁婕莞尔一笑,说:“我能有如今的底气去做生意,像男人那样奔波走动,是因为我有妹妹支持,更因为我有你。我知你每日陪着我,未必是真的对生意感兴趣,也未必是毫无作为。你只是……心里没有底,总要守着我。”
    丁婕握紧他的手:“伯州,男女之间,不止要有情爱,还要有信任与理解。你对我的感情,信任和理解我都已经感受到,所以我想,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让你心里有了底,在我的信任与支持下,放开手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宁伯州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阿婕……你是……”
    丁婕噗嗤一笑,玩味的盯着他:“所以……我们是先定亲,还是直接成亲?我原本想着先定亲,毕竟我手头有许多事情要做,而你也有一番大展拳脚的未来,人与人之间,往往没有定数,万一你更上一层楼,又见到了更好的风景,这亲事岂不是捆着你了?”
    “胡说!”宁伯州激动地险些不知说什么好。
    “我……你……”
    宁伯州想笑又不敢笑,索性将话题一转:“你可知道,阿凝和素素近日来没少忙着为你的事情奔波,一直催着我……催着我向你提亲。没想到这事情……竟被你抢先了。”
    丁婕眨眨眼:“我如今每每见到她们,都要被数落一遍,我几乎都要以为自己是个负心汉,吊着你框着你,迟迟不给你名分。”
    两人对视片刻,纷纷大笑出声,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越发紧握。
    最终,宁伯州将丁婕抱在怀里,许诺一般郑重道:“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一定尊重你,信任你,也理解你。不过……”
    丁婕歪头:“不过什么?”
    宁伯州严肃道:“阿婕,往后你做任何事情,不需要靠妹妹与别人的脸面,有我足以。我的抱负里,不会缺了你。”
    丁婕心头一暖,回抱住他:“好。”
    ……
    两个月后,丁婕与宁伯州的婚事在皇城中举行。
    精神已经稳定许多的曲氏在丁永隽的陪同之下出席。
    因为对丁凝投毒的事情,齐佑宗对姚妃姐妹和吴婷萱做了处置,对姚家与侯府的长辈小惩大诫,当众谴责了一番,大抵是说两家教女不严,眼下两家因为各自的女儿声名狼藉,正在想方设法的找补,短时间之内再不敢冒头。
    丁凝不想让长姐的婚事被无关的人影响,也不希望大娘曲氏再跟过去的人有什么纠结,所以还是很妥帖的派人暗中盯着两家的人,不管他们是讨好还是行凶,一律不许出现在婚宴上徒增麻烦!
    丁凝和丁荃一贯是最会闹腾的,从前在家做姑娘时便不得安生,如今遇到这样的大事,丁荃直接将两个孩子托给长辈,又与丁凝开始手拉手闹腾,混在堵新房的姑娘们里面,折腾的宁伯州一个才高八斗的好男儿都要跪地折服,不得已向两位妹夫投去了求助的眼神。
    秦泽和容烁抄着手在一旁看笑话,并不准备破坏自家夫人的兴致。周世昭更好,差点立场不明帮着一起堵门了。
    新房内,丁素半蹲在丁婕面前,亲手为她梳妆打扮,用最好的香膏脂粉匀面,又为她梳头戴钗。
    做完这些,丁素从后面将她轻轻抱住。
    “从前在家,姐姐为我操心良多,更胜母亲,如今姐姐觅得良缘,妹妹深感欣悦。愿姐姐一生坦途,与姐夫携手百年,花好月圆。”
    丁凝和丁荃手拉手跑过来,异口同声:“愿姐姐姐夫携手百年,花好月圆。”
    饶是丁婕如今已经见惯场面,仍是忍不住掉了眼泪,她也不知说什么,只是连连点头:“好……好……好……”
    堵门的主力跑了,门口眼看着要失手,正喊着丁荃和丁凝过去,两人应了声,丁凝刚一动,忽然一阵晕眩,倒了下去。
    病、病发了!?
    这下屋里彻底乱了,没人有心思堵门,门瞬间被劈开,宁伯州不明真相,慌不择路,冲进来拉起丁婕就要跑。
    “少国公夫人晕倒了!”
    丁婕也拉住宁伯州,“阿凝昏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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