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祁生当然也没用过洗碗机,但他拿着说明书,看一眼阮软说:“那我教你。”
作者有话要说: 有宝贝说我一直假更,我是真的以为没人在追我的文(>人<;)所以改错别字什么的就很肆无忌惮
还有因为太冷了,所以每天凌晨两点都要爬起来修改章节蹭一个玄学,辛苦得要吐血呢。
看到作者君这么苦逼的份上,就原谅我的不时假更吧,我也不知道会一直假更。
第10章
听到他的话,阮软心里头闪过一丝诧异,不自觉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目光与他碰上,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她又立马低下头来。
阮软一直知道,廖祁生绅士时候的模样能很轻松地让很多女人忍不住脸红心跳。她现在不会脸红心跳,因为知道廖祁生完美伪装下的真面目。她只是诧异,廖祁生怎么突然出来管闲事,而且是这种于他而言毫无意义的家务琐事。
前世的时候,他从来不会的。
诧异一闪而过,阮软没有更多的心思去探究廖祁生的想法,她从来也都没琢磨透过这个人。
她很单纯地不想和他有过多的接触,所以低下头后就伸手去拿廖祁生手里的说明书,声音温软跟他说:“廖先生,您去忙吧,我自己可以。”
廖祁生捏着说明书的手却不见松劲,目光从阮软的脸上移到她的胳膊上,目光要往下移到她手腕上的时候,隐隐看到了她胳膊肘处受了伤。
在阮软还在扯他手里说明书的时候,廖祁生突然抓上她的手,拉她到自己面前,看了一下她的胳膊肘,果然红了一块,还蹭破了皮。
阮软还没反应过来,就听他说:“先去上药。”
这点磕着碰着的小伤,现在对于阮软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她反拖住廖祁生的手,不让他拉自己走,“不用了,廖先生。把碗筷放到洗碗机里,我去医院找我妈和我弟弟,到那里擦点消炎药就行。”
说到这她想起来还没跟廖祁生解释秦佳慧带阮宇去看病的事,于是继续说:“忘了跟您说了,我弟弟突然高烧发急热,妈妈带他去医院,所以让我过来照顾一下……”
廖祁生看着她不动,目光落到她握着自己手的手背上,他的手心里还攥着她另一只手。软滑的触感把他的整只手都包裹了起来,让他的眸子瞬间暗了好几分,漆黑如墨,深不见底。
阮软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松开他的手,把自己被他握着的手也抽回来。说明书她也不要了,慌里慌张地转过身去打算手洗算了。结果还没迈出步子,就被廖祁生从后面上来直接打横抱了起来。
阮软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她在他怀里懵神,不敢胡乱挣扎,像一只受惊的小白兔结巴开口,“廖……廖先生,你放我下来吧……”
廖祁生并没有放,低头看她一眼,“你乖一点,我给你上药。”
阮软被他抱着走,突然有点头晕目眩的感觉,觉得抱着自己的人是廖祁生,却又不像是廖祁生。她记忆中的廖祁生,只有在和她做那件事的时候才会对她说“乖”。
想起那些事阮软不自觉心里起寒意,她为什么要乖?她这一世不要那么乖。
想到这,她在廖祁生怀里挣扎起来,有了一点点的小情绪,跟廖祁生抗议,“放我下来。”
廖祁生偏不放,把她抱去客厅让她坐到沙发上,转身去找家里的医药箱。
阮软不在沙发上坐着,起身赤脚踩着地板,打算坚持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却还没走出客厅,就被拎着医药箱回来的廖祁生一把拽了胳膊又拉回了沙发上。
廖祁生把她按坐在沙发上,自己跟着坐下来打开医药箱,跟她说:“别闹。”
两个人之间有一种奇异的熟悉亲切感,阮软也感受出来了。廖祁生对她的态度明显不像是对一个陌生人,当然,跟前世对她的态度也不一样。她脑子里越来越懵,想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在她微微走神的时候,廖祁生已经拿出消炎药握着她的胳膊给她擦伤口了。
消炎药水碰到伤口,疼得阮软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吟。尾音刚消失在她的双唇间,她就看到了廖祁生眼里瞬间升腾起了雾气。她看得懂他这个表情,于是连忙抿住嘴,往后面稍微挪了挪身子。
虽然阮软的一举一动在他眼里都是勾引,但廖祁生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他仔细而轻柔地给阮软继续擦药,突然开口说了句:“你早就认识我。”
不是问句,是笃定的陈述句,说完了拿透气胶带给伤口上贴纱布,又问一句:“为什么怕我?”
阮软听他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紧张了起来,第二句话问得他语塞。她随他贴胶带不看他,低着头,用自己并不是太好的演技说:“我不认识您。”
廖祁生把她的伤口包好,样子并不好看,他明显不是很会做这些事的人。
他坐在阮软面前,抬眼盯着她,继续问:“为什么自己住外面?”
每一句都像是带着自信的逼问,让阮软很不自在。她默默地挪动身子,试图离廖祁生再远一点,一边暗示自己勇敢一点,说话的语气和声音却还是一样的轻软,“廖先生,这是我的私人事情……”
廖祁生却好像没听到她说什么一样,看着她,吐字简单,“搬过来。”
搬过来,就这么简单的三个字,像是不可违抗的命令。
阮软有情绪,她低着头,眼眶微红,吸着鼻子出声,“不要。”
以廖祁生敏锐的观察力,早看出了阮软不喜欢他,甚至怕他。但为什么这样,他不知道确切的原因。
他长得并不凶狠,以以往的经验来说,还没有哪个女孩子看到他会是这个样子,仿佛他是洪水猛兽。
他看着阮软,表情没什么变化,心里的感觉却有点复杂。他在一个看起来特别娇软好欺负的小姑娘这里碰了个软钉子,他觉得很不可思议。
他不想第一次见面接触就把眼前这个小姑娘吓哭,所以他停止了自己的逼问和偏命令的语气,起身出客厅,往楼上去了。
廖祁生走后,阮软还坐在沙发上,听着他脚步声上了楼,才不自觉松了口气。
一口气呼出来,阮软体会到,原来拒绝人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也就是几个字从嘴里说出来那么简单。她以前最不会的就是拒绝人,总觉得抹不开面子,怕别人不高兴,怕这个怕那个。现在才发现,不会拒绝人憋屈的只能是自己,别人也不一定感激你的善良,说不定还要笑话你,说你是个包子。
阮软坐在沙发上调整了一会心情,然后起身当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去厨房里琢磨洗碗机。
有了说明书,她又是正经识字的人,东西用起来并不难。她按说明书说的在洗碗机里加上洗涤粉和光亮剂,把碗盘和筷子按顺序摆进去,关上门,挑一个快洗模式,也就算把事情做完了。
碗洗上了,她动手洗了锅,又把餐桌上剩下的菜包上保鲜膜放进冰箱。厨房和餐厅都收拾干净后,她摘下围裙挂起来,去秦佳慧的房间拿上自己湿掉的裙子和包包,换鞋离开了别墅。
阮软走的时候没有特意去和廖祁生打招呼,怕打扰他,也因为她已经帮秦佳慧说明了原因,并且把该收拾的都收拾好了。她背着包包出门,出大门后往最近的大路上去,站在路边打车去医院。
廖祁生在她走的时候站在楼上的窗前看着她,看着她出院子大门,反手把门锁挂上,再慢慢走远。
白上衣黑裙子,长长的马尾辫,纤细的腰肢和白皙的皮肤,不管是哪一种样子,这个小姑娘都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可偏偏这小姑娘对他摆出不让他亲近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态度,有点出乎他的意料,让他一时不知从何下手。
他廖祁生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失手过。生意以外能真正让他上心花费心思的事也从来没有过,他想要的一切,只要动用手里的钱财势力就能够得到,简单直接而又粗暴。
但眼前这个越走越远越来越小的黑白身影,第一次让廖祁生感觉到,在这个世界上,也有他廖祁生想得到想控制想占有却可能得不到的人。
自己和别人都不受控制的感觉,让人莫名烦躁。
作者有话要说: 廖大抱丝:女人,你跑不掉了!
第11章
阮软在路边打了出租车去医院,到医院的时候阮宇正软塌塌闭着眼躺在病床上输液,脸蛋两边是两团酡红。
看到阮软过来,秦佳慧从陪护椅上起来,小声问她:“都处理好了吗?”
阮软冲她点点头,去看躺在病床上的阮宇,也小声问秦佳慧,“阮宇怎么样啊?”
“烧还没退。”秦佳慧脸上还是有点自责的神色,“怪我,是我刚搬完家这两天太忙了,没照顾好小宇。”
阮软伸手搭上秦佳慧的肩膀,让她在陪护椅上坐下来,安慰她,“没事就好了。”
阮宇除了发高烧,是没什么大事。在来的路上阮软就和秦佳慧打电话了解了情况,知道他已经做了一些检查。检查不是什么必须的,只是秦佳慧过分担心,不做心里不踏实罢了。
检查没其他问题后,秦佳慧看阮宇烧得严重,所以也没让他在输液室输液,而是直接住进了病房,准备好了阮宇的高烧退不下去的话,就在医院住一夜。
病房里有三张病床,但没有那么多病人,所以现在病房里只住了阮宇一个。
阮软抱着自己已经干了小半的白色连衣裙坐到旁边的病床上,问秦佳慧,“妈妈,你吃过了吗?没吃的话,我出去给你买点吃的。”
“吃过了。”秦佳慧抬头看她,刚才她在医院的食堂买了清粥小菜,也喂阮宇吃了一点。
吃过就不需要阮软再跑去买吃的,她把手里的连衣裙搁在大腿上的黑色包包上,默默坐着。
她在心里想,她的重生已经开始改变生活的轨迹了。前世刚搬到廖家的一段时间内,阮宇并发这场来势汹汹的急热。虽然她不知道这中间有什么关联,但她想着,肯定是因为她的改变,生活也自然而然地发生了改变。阮宇生病不算好事,但生活里细枝末节的改变,却是好事。
秦佳慧没有管阮软坐着发呆,开口问她话,“廖先生有没有说什么?”
听到秦佳慧的声音,阮软回回神,“没有啊,他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就行了。”秦佳慧松口气,她知道廖祁生不是很挑剔计较的人,但毕竟那是她自己的工作,自己不能觉得理所当然。拿人家的钱给人家干活,就要做好看人家脸色的准备。虽然,廖祁生没有给她脸色看过。
在秦佳慧眼里,她的老板是个话很少对人疏离的人。平时在家的时候不多,就算在家也不会跟她多说半句废话。这两天阮宇住过去,他看到阮宇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态度。
对于廖家的事情,阮软一直有自己的想法,只是一直选择没说。现在难得和秦佳慧坐在这里,没什么事情要去忙,所以她犹豫了一会,还是问了秦佳慧,“妈妈,你打算一直在廖家干下去吗?”
秦佳慧没事可做,拿了苹果在手里削,“只要廖先生不嫌弃,差不多吧。很难找到比这更好的保姆工作了,工资高,不需要管太多的人,就廖先生一个,还大部分时间都在外忙。他不在的时候,和在自己家有什么区别?”
这么清闲又厚薪的工作,可遇不可求,当然不会随随便便换。
阮软抿抿嘴唇,放在白裙子上的手指动一动,看着秦佳慧,“等我赚钱了,就不让您再给人家做保姆。”
听着阮软的话,有那么点孩子气在里面,秦佳慧觉得暖心,笑起来,站起身把削好的苹果往她手里送,“你有这份心就好了,妈妈可不能让你那么辛苦。”
阮软把秦佳慧递过来的苹果接在手里,咬一口,又脆又甜,她不自觉微微左右晃起头来,歪到左边,再歪到右边。
秦佳慧坐在陪护椅上看着她笑,说一句,“老毛病,十八岁了还改不掉。”
听秦佳慧这么说她,阮软也抿着笑,又嘎吱咬一口苹果,嘴角的那抹笑让人看了能甜进心底。
听秦佳慧说,这是她从小还不会说话就有的习惯,只要吃到好吃的东西高兴,就喜滋滋晃脑袋,美得不行。
阮软现在就挺高兴,坐着把苹果吃完,觉得一家人这么互相依靠平平淡淡挺好的。
吃完苹果后阮软又在病房坐了一阵,秦佳慧没让她留下来过夜,让她早点回去休息了。
阮软走后,秦佳慧自己一个人守在病房,夜里还不时起来看阮宇烧退了没有。在护士来量了体温跟她说烧退了没问题之后,她才放下心来。
第二天早上她起得很早,把阮宇叫起来,办了手续出医院,在朦胧的清晨雾色里打车回廖家。
回到廖家后,她让阮宇继续去房间里睡觉休息,自己则去厨房准备廖祁生的早餐。
烤几片面包煎两个蛋,做点蔬菜沙拉再煮点粥,做起来并不是很麻烦。
做好后等着廖祁生起床下来吃早餐,等他吃完早餐离开家以后,她再和阮宇随便弄点吃的。昨天剩的菜,都是他们吃的东西,不可能留在冰箱给廖祁生下一顿吃。
廖祁生今天和往常一样的时间起来,洗漱好穿戴整齐到楼下的餐厅。
秦佳慧看他下来,和以前一样就要退出餐厅去,打算等他吃完她再过来收拾。但今天和平时不一样,廖祁生到桌边拉开椅子坐下来的时候,突然跟她说话,问她:“秦姐,昨晚过来的是你女儿?”
秦佳慧停住步子,看向廖祁生,“是啊,廖先生,怎么了?”
难道是昨晚阮软过来哪里做得不好,让他不满意了?
廖祁生低头吃饭,并不看秦佳慧,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用很平淡的语气继续说:“她为什么不跟着一起过来住?”
秦佳慧不知道他什么意图,实话实说,“她不想住大房子,说会想起她爸爸。”
提起她的丈夫,秦佳慧脸上会不自觉挂上哀伤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