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华一听,这李森是不服气啊,干脆一把摁住了然姐要翻开牌的手,盯着李森说道:“那不如咱俩来个局外赌呗,这张牌要是六万的话,你输我你内裤兜里的私房钱,我要是输了也如数给你,怎么样?”
李森是个不信邪的主,尽管刚才林子华一语戳破了他内裤上的机关,但李森仍然认为那是侥幸,于是当即就拍起了桌子:“行,那就这么说定了,我看你要是输了你拿什么给我,翻牌吧!”
这下其他人也来了兴趣,一个劲儿起哄喊然姐翻牌。
然姐这才有些犹豫的把那张牌缓缓的翻开,直到那个大写的六字映入眼帘,然姐“啪”的一声把牌给拍在了麻将桌上:“神了,还真是六万!”
一瞬间,围着麻将桌的四个人全都懵了,尤其是李森,差不点就口吐白沫当场晕倒。
“我去,小林子,不会是觉醒了先知的异能吧!”然姐眼神中满是惊讶,甚至连自搂清一色对对胡的钱都没来得及要,想要揪住林子华问个究竟。
而另两个打麻将的人也不可置信的盯着林子华看,看着林子华那平凡的外表,怎么也不像是可能觉醒异能的天才。
可眼前所发生的一切,竟然是那么的真实!
“我都说了么,最近我猜什么准什么,也不知道是撞了什么狗屎运。”林子华无奈的搪塞了两句,然后向一旁想要抵赖却不知所措的李森努了下嘴:“还傻愣着干嘛呢,掏钱吧。”
一开始李森还是不想给,但在然姐和其他两个房的起哄下,只能硬着头皮从裤裆里掏出五百块钱扔到了桌子上。然后红着脸扭身就走。
至于李森牌桌的装钱盒里,也就勉强够付然姐的这把清一色对对胡*的钱。
有了这把事,然姐也没了打麻将的兴致,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林子华的身上,于是她收了最后一把的牌钱并把两个房撵回自己的房间后,领着林子华就进到了她的房间。
“小林子,你先坐下。”然姐把林子华摁到了座位上,一改以往凶神恶煞的态度,殷勤地给林子华倒了杯水。
“小林子,你跟姐说实话,刚才真的是猜出来的?”然姐小心翼翼地问道。
林子华见没人了,晃了下脑袋:“其实我是看见了那张牌是六万.......”
可还不等林子华把能透视的本事说出来,然姐顿时就翻了个白眼,长出了一口气:“哼,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觉醒异能,果然是偷看了牌了!”
“.......”
林子华有些无语,在感慨着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同时,彻底失去了和然姐解释的兴趣,毕竟早上省二院里漂亮女医生的反应还历历在目,所以他懒得再掰扯。
“诶,那也不对呀,你是怎么知道李森的私房钱藏在那里的呢?”然姐有点不死心的又问道。
“那是因为我半夜去厕所,看见李森那货在坑位里数钱来着。”林子华随便胡诌了一句,然后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那要是没别的事我先回屋了啊,李森输我那五百就顶房租了吧。”
有些失望的然姐烦躁的摆了摆手:“行,你走吧,别忘了啊,还差我四百块钱房租,再有三天你必须给我交上,要不可别怪姐给你撵走!”
“哦,知道了。”林子华应了一声,推开门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他心里清楚,然姐是个把钱看得很重的女人,也是个说到就能做到的房东,她从不会因为一丝怜悯而在钱的底线上做出任何让步。
林子华隐约还记得,之前有个奶油小白脸,怀揣着演戏当大明星的伟大梦想租住在这联排的筒子楼里,可最后就因为欠了一个月的房租,被然姐直接把行李和被褥扔到了筒子楼门口的臭水沟里。
“果然是蛇蝎女人啊!”想到这林子华不禁打了个冷颤,他走进房间一屁股坐在了床沿上,心里琢磨着上哪去弄剩下的四百块钱房租呢。
或者说他在琢磨着,如何利用能够透视这种特殊于异能觉醒者的神奇能力,来赚到钱,渡过眼下的难关。
可他思来想去,脑袋都快炸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去赌,当然不行,姑且不说十赌九诈,就算能看见对方的底牌,他也没有本钱去下注啊!
一瞬间,他所有的想法,都被这个没有本钱的苦逼理由给推翻了。
“真是他妈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呐!”林子华摸了摸兜里,从省医院出来后仅剩下的一块钱,眉毛都拧到一起结成了个疙瘩。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诺基亚老人机震动了起来,林子华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古玩店的座机号码,不耐烦的接了起来:“怎么了,小熙,我不是跟你说我今天不去上班了吗!”
“切,好心当成驴肝肺。”小熙咒骂了一声,然后没好气的说道:“哼,你爱来不来,刚才老板过来了,说这店是盘给别人了,让咱俩挑点东西顶工资走人呐。”
“靠!这个王八蛋还是人吗,盘出去了还不给咱俩开工资,就他那破店里哪有一样真货啊!”林子华气得剁了下脚,随即又补充了一句:“行吧,你等我吧,那个电风扇你可得给我留着昂。”
“瞧你那点出息,挂了!”小熙那头挂上了电话。
林子华赶紧一个箭步冲了出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奔下楼,然后在玩了命的百米冲刺下,赶到了公交站,将自己仅有的一块钱奉献给了公共交通事业。
等三十七路车一路颠簸的将车开到古玩店的时候,林子华懵了,他下车就瞧了一眼,眼前的景象犹如遭了贼一般。
他还看到,不断的有人从古玩店里往外搬东西,就连送桶装水的大叔,都毫不气地把他和小熙平时煮方便面用的电锅给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