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吗?”母亲的声音很冰冷,仿佛一字一句都控制在平稳的气息之中。“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你应该知道现在是凌晨了吧。”
“是的,我刚才是想外出散步,就是心里忽然憋的慌难受,想出去呼吸新鲜空气罢了。”
“你的意思是这个家让你不舒服而且感到难受了吗,还是你在暗指我的存在令你坐立不安?你在指桑骂槐吗”母亲脸色一沉,提高声音语调,质问思雨。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反而是你在暗示什么,或许我是个多余的存在,所以你总是感到无法满意吧。”思雨轻挑着眉梢,紧闭着双唇,肩微微一耸,双手抓着沙发,恐怕自己一松手就力不从心而站不稳脚。
“哼,我就知道,你从来不会让我感到快活,你的出现就像是讨债一样,前世要的不够,今生又要过来折磨我,这就是你的目的对吧。”思雨的母亲,这个叫赵雨涵的女人,从前是多么的风华绝代,不可一世,她从前傲气,追她的男人数不胜数,她说的话总是有刺,总是那么一针见血,不留余地,狠起来也是如此,无论是对谁,即使是对自己的女儿也是一般,除非...除了她最疼的儿子,最爱的人,那个已经死去的儿子。
只可惜岁月是一把刀,磨平了她的菱角,削去了她的大半部分锐气,只在她脸上刻画了条条痕痕岁月的印记,但即便如此,还是能够察觉出这张脸曾经是如此的美艳动人,但越是如此,就越显得悲凉。思雨母亲关上了灯,一瘸一瘸的走上楼梯,常年的风湿让她患上了腿疾,每到潮湿刮风的天气,刺痛就麻痹了她的双腿,让她疼痛难熬,于是她长年累月窝在家中,渐渐脾气越发古怪,不爱说话,更不苟言笑,这样的情况让思雨和她两母女之间的隔阂越发明显,难以沟通。
“我知道,你的心里就只有弟弟,天晓得你希望死掉的不是正宇,而是…或者你宁愿那个人是我,你才不会感到痛苦,”程思宇低喃着,低头凝望着地面,一丝落寞浮现在她的脸上,“其实我多么希望,你可以多疼爱我一点,如果你不能爱我,那么当初为何要生下我。”
思雨回到房间关上了房门,她打开台灯,手握着笔,她感到百感交集,她打开留声机,轻轻把自己最爱的黑胶唱片放上转盘,放下唱针,又响起了她那首最爱的歌,她提起笔,抚平纸张,在台灯投影的灯光下,在纸张上撰写着一首歌:
昨夜的昨夜的星辰已坠落,
消失在遥远的银河,
想记起偏又已忘记,
那份爱换来的是寂寞,
爱是不变的星辰,
爱是永恒的星辰,
绝不会在银河中坠落,
常忆着那份情那份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