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事的,我不怪你。”重生之翼轻笑而言,抬手揉乱对方的发,“变高了呢。”
这要是换做平时,那飞行精灵王早该炸毛了,这回却意外的顺从得出奇。圣洁而又柔和的金光闪烁,随后通过重生之翼与之接触的掌心源源不断地传输进对方体内,直至压制了混沌之力后方才渐渐停止。“有无兴趣同我聊聊呢?”他轻轻拭去对方脸上的泪痕,深邃的蓝眸间氤氲着笑意。
擎空·凡尔斯并不拒绝,低语“好久没听您讲理了,竟然……有点怀念。”
当是时,我同伊卡莉莎紧随弗雷尔赶到此处。“找到你了!哎?这,清……抱,抱歉,打扰了!”我甚是识相,急忙拉着同道的几位撤了。
“不对啊,我们追的不是那个……怎么???以及小凡早前不是说拒绝进化吗,为嘛现在跑出来了还跟重生之翼大人待在一起?难不成这就是真香定律?”暗中观察的我小声嘀咕。
“因为他就是啊。”一声音传出,但显然不是伊卡莉莎的。我望向声源处,没想到九月也在。看见她手里正拿着手机录像,我忽而想到,她怕不是一直都躲在暗处,没准还把全程给录了下来。
“这样子做……是不是不太好?要是被他知道的话,估计又得像吃了炸药一样……”伊卡莉莎小声提醒,扶额。
九月可没有因此罢休,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安心,我自有分寸,会妥善处理的。”你说兴趣爱好这种事能说放弃就放弃吗?如果说是,那你一定是在搞笑吧!
且看回重生之翼他们那边,却蓦地发现两位不知何时动身,渐行渐远。见状,我们忙不迭地出去,蹑手蹑脚跟了上去。唯恐被察觉但又不想跟丢,因而刻意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暗下一路随行,不多时便到达一处水草丰美之地。随后我们就近蹲身下去,将全身隐蔽在茂密的草丛中,继续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目标的一举一动。
“……未来是出了什么事,你为何会变成这样?”重生之翼发问。擎空·凡尔斯唇齿微启,未及道些什么,却被他伸出的食指抵住了唇,“不必着急说与我听。知晓太多,也未必是件好事。”
“那您为什么还要问?”擎空·凡尔斯有些不悦地撅撅嘴,“因为想表达对我的关心……?那还是免了。”言尽,转身就走。
“你生气了?”
“没。”他说着,已然走远。重生之翼静默远观,亦不再多言。
擎空·凡尔斯的瞳眸散发着荧荧蓝光,久之不退。他不时地环顾四周,似在找寻着什么。苍鹰之眼。除了产生威压引发害怕异常状态的控场外,还能让施术者在一定时间内获得拓宽视界的能力,方圆百里任何一丝风吹草动皆会被一一捕获,其实质是感知能力的增强。
“果然是我想多了,这里怎么可能有草药的存在嘛……”他略微沮丧。然而不消片刻,又像发现新大陆似的眼前一亮,然后径直走向了某个方位。而这个方向,草丛深处,正是我们几个的藏身之地!
被发现了?我正踌躇着要不要主动出去时,竟惊觉伊卡莉莎早已去到他的面前。是什么时候呢……?
“这些一定是你需要的吧!”伊卡莉莎不知从哪掏出了一系列医疗用品,神奇得如同百宝箱。然后,她将它们一丝不苟地装入医药箱里。嗯,其实这些物品全都来自时空空间。该空间的容量趋近于无限,可自由存储或取出需要的物品。
擎空·凡尔斯凝望着对方金灿灿的眸子,不语亦没动。
“怎么了吗?”伊卡莉莎真搞不懂对方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怎么感觉他最近变得越来越傻了???“你倒是快接啊!”这一来,她也有些急切。
“我伤了你,你就不会……”
“只记得伤过我,不记得救过我吗?”说着,伊卡莉莎不由分说地把医药箱塞给了擎空·凡尔斯。“记恨你或者是讨厌你?可能吗?就因为你伤我一次就忘记你之前救我那么多次?不好意思,我没那么小心眼。”
“或许,于我而言,救人事小,伤人事大。”他垂眸看向手上之物,嗓音减轻几许,“你的伤……有无大碍?……但不管怎样,有些话还是非说不可。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这种伤要不了多久就会痊愈,道歉和谢谢就免了吧!我想在你那个时间段里,我是这么叫你的吧,哥哥。”
听罢,擎空·凡尔斯神情一阵恍惚。又是一个被当真的玩笑话呢……初时,他对此没什么表态,于是之后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定了下来。命运就是如此奇怪、捉摸不透,你不知道,它会在哪个路口出现,予你不期而遇的惊喜。
“还过意不去呢?以前你不是挺没心没肺的吗?我都怀疑自己遇见了假的哥哥。”伊卡莉莎弯起嘴角,本想拍拍他的肩膀,却尴尬地发现很难够得到。她只好换一种方式,轻推了对方一把,“快别发呆了,你想让他等急吗?”
至此,他才回过神。浅笑曰了句谢,便转身折返,离去。
“您的手带伤,不处理不行。”擎空·凡尔斯回到重生之翼身边,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如此。他拉着对方席地而坐,接着开启医药箱,取出其里的医用棉签并沾了些许生理盐水,而后娴熟地轻轻清洗着伤口。
“不曾想你还会这一手。”重生之翼赞许。
“我们族群也有‘精灵医生’,我跟凯恩德学的。忘记是什么时候了,总之那会是无事可做。不过后来也没什么机会派上用场,毕竟有茉蕊儿就够了。人家战力与疗愈兼具,且智勇双全,综合性强,羡慕不来。”
“各有各的闪光点,难道你就看不到自己的么?”
他不作回应,只是从医药箱里掏出了一只精致的金色小锦盒。打开之后,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他又用另一支棉签伸进小锦盒中,抹了适量的半湿润药膏,旋即小心翼翼地均匀涂抹到伤处。
“据说用了这个后就不会留疤……虽然我也不晓得是真是假。”他将垂落而遮眼的长刘海撩至耳后,取干净的素白绷带慎重地缠绕住伤口,最后专心致志完成包扎。
“我为您医治就仅此一次啦,后期换药之类的还需您亲力亲为。医药箱就先放您这,我已和小莎打过招呼,不过痊愈后记得归还就是了。”擎空·凡尔斯边说边收拾好一切,继而起身去了不远处的水潭边。
潭中水空明如许,尤为清冽。慢悠悠蹲下身,将双手浸没其中,水面泛起圈圈涟漪。他悠然自得,贪恋着这短暂的轻松欢愉。
“你好可爱。”重生之翼伴随此话而至。
此言一出,他犹如受惊的鸟儿般身子猛然一颤,紧接着重心不稳,向前倾倒,却是变得有些笨拙。只听得“当心”二字,便觉有强有力的臂弯托住了后背。轻风过境,惊起潜藏草丛中的繁多萤火虫于周遭飞舞。它们忽闪忽闪,仿佛星星点灯,照亮漫漫长夜。。
萤火微光,聚之以众,亦能形同白昼。
“在我那个时空,您找我谈心那时,也是这样一个萤火之夜呢……”擎空·凡尔斯仰视流萤之壮美,眸中有细碎光芒,“我见过最美的风景,是日落月升,繁星闪耀的夜空,还有……那晚漫天流萤中笑容如春风拂面般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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