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吓坏了,直到听到头顶上方的声音渐渐消失,才一头扎进自己的怀里。
秦郁摸着她的脑袋,笑着解释:“这里是兵家必夺之地,我每年都会来三四回,不会有事的。”
他刚说完,低下头看了看尉迟卿,她亮闪闪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捏的发白的手指攥着自己的衣襟。
“幸好他们没有下来。”小公主自己嘀咕着,秦郁有些失笑。
若是他们对此处地形地势了如指掌这般,东周也不会成空壳子yUZhaiWUh点c 欧m,也许他也并不会在几百年后还做着复国的艰举。
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世事已是如此。
秦郁垂下眼,看了看尉迟卿,又挪开了视线。
尉迟卿心神稍稍宁定了一些,她从秦郁怀里钻出来,拨开蓊叠交错的树叶,隔着缝隙,看向外面,是万丈悬崖,被云雾遮挡。
那匹马恐怕摔死了。
谁能想到,这险境中竟有这样的妙地,被几颗罕见的巨大树木遮挡的密密严严之下,是一处可纳三人栖身的小洞。
秦郁对这里太熟悉了,但他也没想到,尉迟穹的人对这里如此不熟。
或许,还有尉迟卿的原因。
要救回去的人竟跳了崖,草包太守慌了神。
险象环生的时刻,到底还是她的身份帮了忙。
秦郁心中突然一阵郁结,手上的力度不自觉加重了,头脑也开始昏沉。
尉迟卿扯着他的衣袖,焦灼地问他:“我们怎么上去啊?”
“秦郁?”尉迟卿似乎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又叫了秦郁一声。
秦郁闭着眼睛,攥了攥拳头,面色恢复如常。
不等于尉迟卿反应过来,她就在一阵天旋地转中被裹挟着冲开树冠,上到了地面。
就在她从迷迷蒙蒙中刚清醒过来后,原本抱着自己的秦郁突然晃了晃身子,跌倒在她怀里。
尉迟卿大惊失色,秦郁阂着眼睛,呼吸缓慢。她怀抱着秦郁的手心里突然一阵濡湿,干燥的空气里丝丝血腥味传来。
“秦郁!”她低下头,失声叫出。
秦郁的后背渗出一大片血迹,玄色的衣服上都那么明显。
尉迟卿整颗心揪了起来,一时慌了神,不知所措地看着秦郁。
秦郁似乎撑了太久,失去血色的嘴唇微微张开,想说什么,又累的说不了。
可他看到他满脸灰扑扑的小公主,生出了力气。
“卿卿,衣袖里,取出来。”
箭上淬了毒,不至于身亡,却也不好受,况且刺得极深,他说不出太完整的字句。
尉迟卿的手抖得厉害,却还是颤巍巍地从秦郁的衣袖里取出来两个东西。
地图和哨子。
“吹。”
气若游丝的声音在身旁响起,尉迟卿拿起哨子,轻轻吹了一声。
荒漠里空旷寂寥,哨声被遮盖在风里。
她不由皱了皱眉头,手却被碰了碰。
秦郁笃定的眼神望着她,他在叫他放心。
很快,
左侧传来踢踏踢踏的马蹄声,掀起一阵风沙,迷了她的眼睛。
等她睁开眼,面前赫然站着一匹品相极佳的红棕马。
这马太通灵性了,见她艰难地抱着秦郁起身,竟自己屈起腿,跪了下去。
尉迟卿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也把秦郁扶上了马。
高大的男人歪在尉迟卿怀里,俊美的容颜因为失去血色生出别样的美感。
尉迟卿大汗淋漓,喘着粗气拉了拉缰绳,红粽马起身站稳后,她拿出地图,所幸,她看得懂。
幸亏母妃早早看透了一切,让年幼的她习武学艺,是早早就料到了她会走到今天这步吧。
因为她早就看透了父皇,看透了帝王。
“秦郁,我们去哪里?”尉迟卿低下头,声音打着颤儿问道。
“百望,走小路。”秦郁又补了一句:“卿卿,你可以吗?”
说完这句话,他就彻底晕了过去。
尉迟卿停住了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
百望离这里并不远,可是这份地图太简单,她不知道那条小路到底是什么样子。
秦郁他,又能撑多久。
事到如今,她必须可以。
等到她看到尉迟寰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
这一趟比她想象的顺利太多了,那马太通灵性,除了她的脸被干枯的树枝划伤,他们畅通无阻地抵达了百望。
尉迟寰扑到她身上,看到还在昏迷的秦郁后,又怯生生地退了回去。
被前来接他们的人带到了西梁军驻扎在百望的营地后,医师疗了伤,尉迟寰被安排在临近主帐的帐里。
支着脑袋半睡半醒的尉迟卿坐在床边不停地点着头。
秦郁醒来后,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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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营帐及粗口?
我在如火如荼地复习,没有旅游,好惨……
营帐后应该就到最虐的部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