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宁,是个好名字,刘贤暗暗想。
沿着回廊走了一刻钟左右,眼前出现了一座阁楼,阁楼二楼西侧的屋子还亮着光,刘贤抬着眼,怔了下,和雾宁上了楼梯,寂静的楼道,脚步声低沉,雾宁不知要去哪儿,待刘贤停在一处房门前,雾宁跟着停下脚步,黑白分明的眸子闪过诧异。
刘贤叩手敲了两声门,低声道,“世子爷,雾宁姑娘来了。”
“滚。”屋内传来道男声,声音yin寒,如寒冬腊月刺骨的风,雾宁不受控制的哆嗦了下。
刘贤好似习以为常似的,脸上没有半分畏惧,他自作主张的拉开门,朝雾宁道,“进去吧。”
雾宁有点打退堂鼓,但在刘贤鼓励的眼神下,她咬咬牙,缓缓走了进去。
刘贤松了口大气,他心里自然是怕的,不过老夫人费尽心思把雾宁送来,定有十成的把握,谢池墨年轻力胜,找个发泄口也好,否则的话,回到军营,受折腾的就是整军将士了,yin阳调和能缓解谢池墨的脾气,谢池墨好了,他们都好。
总而言之,谢池墨到了睡女人的年纪了,不睡的话,身子会憋出病来。
屋内摆设简单,床前亮了盏烛灯,男子靠在紫红色的席枕上,骨节分明的手托着本书,光线昏暗,雾宁看不清书上的内容,她迟疑番,一步一步走到床前,介绍道,“我叫雾宁。”
走近了,男子阖上了书,书没有封皮,他的手散漫的搭在书页上,眼皮都没抬一下,雾宁有些害怕,低下头,又重复了遍,“我叫雾宁。”
“我是聋子吗?”谢池墨收起书,仍没有抬眼,雾宁摇头,“不,不是。”
方才刘贤敲门,他让刘贤滚,怎么可能是聋子。
“哪家的?”谢池墨整理着衣袖,声音不冷不热。
雾宁有些为难,她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也不知自己住的宅子叫什么,想了想,如实道,“我也不知。”
这下,谢池墨总算抬起了头,伴着他抬头的动作,他掀开被子站了起来,雾宁只感觉一道暗影压下来,压迫感十足。
谢池墨以为老夫人让丁婉柔给他下□□,bi他就范已是穷途末路了,不成想还留了一手,他抬起雾宁的下巴,眼神有一瞬的惊艳,雾宁被迫的和他对视,讶异他竟然比陆琛还好看,雾宁忍不住多看两眼,然后咧嘴笑了笑,却被他猛的甩开了,疼得她叫出了声。
谢池墨自认为定力好,然而方才,看清女子容貌,他竟然失了神。
云想衣裳花想容,古人附庸风雅,却也没乱说,世间还真有那种女子。
不过他是什么人,怎么可能沉迷于美色不可自拔,“你不知道自己是哪儿的人?”
雾宁摇头,谢池墨觉得,老夫人无所不用其极,没准看她生得好就买过来了,老夫人为他还真是cāo碎了心。
但不得不说,老夫人这一次赢了,这个女人,看上去还不错。
“坐下。”谢池墨吩咐道。
雾宁不敢忤逆他,识时务为俊杰,能活命才是最要紧的,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死了,即使君临天下都是枉然。
雾宁坐在床边,在男子锋利的目光下,眼神无处安放,她试着找话和他聊,“你叫什么?”
谢池墨从上到下打量着她,反诘道,“你不知我是谁?”
雾宁再次摇头。
谢池墨挑眉,冷冷道,“这倒是有趣。”
老夫人让她来,却不说他的身份,yu擒故纵的引发他的好奇心,还真像他祖母会做的事儿。
“让你来的人可说了让你怎么做?”谢池墨想看看,老夫人究竟在玩什么把戏,缠绵病榻活不过八月,结果是骗他回京的把戏,他差点就上当了。
雾宁蹙了蹙眉,她还真不知刘贤让她做什么,刘贤只让她进来,没有说其他。
她的沉默让谢池墨勾起了唇,“那让你来的人还需再认真谋划番,出去。”
眨眼的功夫,谢池墨脸色骤冷,雾宁惴惴的站起身,起身yu往外走,走了几步又被他拽了回去。
雾宁不解其意,来不及开口询问,只感觉身子一轻,天旋地转间被他扔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