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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答不上来吗?”陈榕看燕黎的反应就明白了。
    燕黎道:“确实……有些忘了。”
    陈榕把手中蒲扇塞到燕黎手中道:“那就罚你给我扇风。”
    这个惩罚于燕黎来说自然不算什么,他老老实实地替陈榕打扇,听着她解释水蒸发会带走热量,影响蒸发的因素等等……
    想一直听下去。
    疫情逐渐控制住之后,陈榕便打算着回去了。
    陈榕先跟燕黎说了自己的打算,他自然也没反对,走前一晚,她让人做了一桌饭菜,在燕黎回来后拉他入席,当是他为她饯别。
    按照目前的形势,这一别,再见也不知是猴年马月了。
    “之后的战事,我也帮不上忙,就提前祝你旗开得胜啦。”陈榕斟了杯黄酒,笑着敬燕黎。
    “借你吉言。”燕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知道陈榕要走的这两天心情就不大好,但确实正事要紧,她是该回了。
    因为这有些烦闷的情绪,他又多喝了两杯。
    陈榕想着要走,也稍微有些舍不得,但该走还是得走,她边吃菜边跟燕黎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一会儿两人便都酒足饭饱,有些微醺了。
    陈榕托腮看着燕黎,烛光下,他的脸上明暗交织,愈发立体英俊,染上一层迷离的双眸水光潋滟,极为动人。
    她忽然起身,在燕黎略带疑惑看着她的目光中,走到他身前,好似不胜酒力,身子一软坐倒在他怀里。
    燕黎一惊,酒似乎醒了大半。
    “醉了?”他感觉到怀中的这具身子绵软无力,又见陈榕闭眼好像睡着了,只得抱着她起身。
    这是陈榕的房间,二人是在外头吃饭,绕过屏风,便是陈榕的床。
    燕黎本来没怎么多想,可当他抱着陈榕往她的床上走去时,这样暧昧的场景忽而让他有些口干舌燥。
    他深吸口气定定神,稳稳地将陈榕抱到床上放下,替她褪去鞋子,盖好被子,又在床边坐了会儿,才起身准备离去。
    但他的衣袖却被拉住了,身后穿来陈榕带着笑意的声音。
    “究竟是你太君子,还是我毫无魅力可言?”
    燕黎回过头去,陈榕已睁开双眼,侧身撑着头看他,笑容有点可爱。
    原来她在装醉!
    燕黎有点庆幸自己压抑住了身体里翻滚的渴望,他也只是个普通的男子,心爱的女子毫无防备躺在自己面前,说一点儿想法都没有,怎么可能?但他的良好教养阻止了他,他实在不该做什么。
    “你醉了。”燕黎无奈地说道。
    陈榕笑道:“我在装醉啦,我刚才只喝了一小杯黄酒哦。”
    燕黎轻咳一声道:“时候不早了,你先睡吧,明早还要赶路。”
    他说完,却见陈榕拉着他衣袖的手并未松开。
    陈榕见他视线落在被她拉着的衣袖上,笑眯眯地说:“干什么,你想割袍断袖吗?”
    燕黎无奈地笑笑,刚想继续劝说两句,陈榕却已坐起来,像是没站稳似的,往前扑倒。
    在反应过来前,燕黎已张开双臂,将陈榕接住。
    陈榕趁机搂紧了燕黎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笑道:“我不软吗?抱着不舒服吗?你不想在这张床上,跟我来点什么吗?”
    燕黎……燕黎脑子里轰然炸开了。
    感觉到燕黎陡然僵硬的身体,陈榕松开他,屈膝坐在床上,松开发髻,让长发顺滑地落下,又慢条斯理地解着自己的腰带,边解边看着燕黎道:“你可以走。”
    燕黎不受控地看着陈榕的动作,腿像灌铅似的僵立原地。
    腰带、外衣、中衣、小衣……
    陈榕的黑亮长发半遮半掩,像妖精似的笑望着燕黎,冲他伸出了白皙紧致的手臂。
    燕黎回应了这邀请。
    让他自小到大所学的礼义廉耻都见鬼去吧。
    第二日天还未亮,陈榕便醒了。
    侧头见燕黎睡得正香,她感到了迟来的羞涩,也没吵醒他,偷偷摸摸地穿上衣服,迅速带着人离开了墨城。
    作者有话要说:  睡完就跑真刺激【不是
    我看有些读者的朋友想看伤风败俗的一夜,就在晋江允许的程度内稍微写一写啦~
    第70章 番外2
    康瑞二十八年的十月十五, 新登基的承天帝宣布了一个震惊朝野的消息:将迁都涠州。
    涠州已是边境之地,大臣们自然万分抗拒, 可承天帝心意已决,京城外还有虎视眈眈仍未撤去的军队,谁敢对承天帝说个不字?而且承天帝的理由也显得十分正义:天子守国门,在边境之地, 也可时刻记住西岐杀先皇之仇,不忘国耻。
    有大义、有军队, 迁都之事,便正式进入执行阶段。
    “所以, 我这是要当大邺第一建筑承包商了吗?”陈榕在听完燕黎说的之后,不禁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燕黎的意思, 是以庆平县为基础,改建成大邺的新国都。当然,庆平县中的百姓并不会被驱赶, 新国都的面积将远大于庆平的规模, 而从边远的县城升级成国都居民,县城百姓哪有不高兴的?
    按照燕黎和他父皇商量后的想法, 他们希望陈榕当总设计师, 以陈家堡为蓝本来设计新国都。
    陈榕有点懵, 她还没有接手过这样大的工程, 陈家堡她当初不也是乱弄的么?
    “交给我不太合适吧?”陈榕摇摇头,“这种重要的事,不要让关系户上啊, 会搞砸的。”
    燕黎道:“我会给你些熟练的匠人,但重要的是你得把关,让新国都建成陈家堡的模样。”
    正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在习惯了陈家堡的生活后,他已经越来越难以忍受离开王府就有异味的情形了。
    “我这是小家小业,规模放大之后,不一样的。”陈榕还是摇头。
    燕黎伸手过去握住了陈榕的手,满脸诚恳地看着她:“榕榕,帮帮我吧。”
    陈榕:“……”在公事上还色.诱,就很不道德了啊!
    陈榕道:“要花很多银子的!你父皇刚登基就劳民伤财,小心动摇国本。”
    燕黎笑道:“放心,我和父皇也没想一两年就迁都成功。你这边慢慢规划建造,建好一块区域,便搬过来一块,我们打算花上十年时间。”
    陈榕点点头,将成本分摊到十年,那确实影响会小很多。
    “那倒是可以。”陈榕这会儿才想起问道,“为何要迁都?”
    燕黎道:“自是为了更好地抵御西岐和南珲。”
    “真的吗?我不信。”陈榕毫不客气地发出了鲁豫式疑问。
    燕黎摸了摸鼻子,笑道:“这里离我们原先的封地近。”
    宿州是齐王的基本盘,回到这个他多年经营的地方建都,十分合理。
    “那怎么不干脆建都吕易?”陈榕追问。
    “吕易离边境又太远了。”燕黎解释。
    陈榕还是满眼疑惑地看着燕黎。
    燕黎被陈榕看得有些心虚,他叹了口气道:“算了,我还是实话实说吧。若非陈家堡地处偏僻,我都想劝我父皇在陈家堡建都。陈家堡固若金汤,便是百万大军压阵也无法破城,若有这样坚固的要塞当国都,我和父皇睡觉都能安稳些。若将来情况有变,国都在附近,我和父皇便可进入陈家堡避难,岂不稳妥?”
    陈榕忍不住笑了:“为什么要想着敌人长驱直入兵临国都城下啊?对你们的军队有点信心行不行?”
    “确实是我多虑了。”燕黎老实认错,转而自然地跟陈榕说起新国都的规划问题。
    迁都的理由不止一个,以上这些都是理由之一。而他没肯说出来的一点是,他想离她更近些。他几乎可以肯定,他不可能劝说陈榕搬去遥远的北方京城,即便是在他们两情相悦的情况下。他不愿跟她分居两地,他是他父皇的独子,迟早要继承皇位的,总滞留在陈家堡也不现实。再加上迁都确实利大于弊,他便极力劝服他的父亲达成了此事。
    想跟她在一起,他必须克服很多困难,远比随便娶一个大家闺秀来得麻烦。但他偏偏甘之如饴,谁叫她从内到外都是他喜爱的样子,他爱她爱得无法自拔呢?
    她只是对他笑一笑,他心都酥了,若她微喘地在他耳边轻笑着叫他一声“玄之”,他连命都想献给她。
    陈榕正说到新国都的公厕规划,燕黎忙收回自己那乱飘的思绪。
    他正襟危坐,好似刚才并未想过什么不可描述的画面。
    燕黎的十年计划是个长期工程,陈榕被给与了这个重任之后,便找来了卫承和一些她熟悉的工匠,很认真地跟他们商量国都的建造。
    工匠们都很激动,新国都的建造,几百年都不一定能遇上的事,却被他们给遇上了,说出去可以吹一辈子了,子孙后代还能拿着这个名头继续吹,他们怎么可能不克尽全力?
    承天二年四月,新国都第一期工程大体完工,第一批移民陆陆续续迁入。
    新国都工程总共分为十五期,第一期工程花的时间较久,因为皇宫包括在其中。而这新国都的皇宫,跟旧国都完全不同。普通王公贵族看了,会觉得这王宫不伦不类,一点儿都没有天家气派,可若是有现代穿越而来的人看了,便会觉得,这古今结合的建筑,还挺好看。
    因燕黎派来的工匠,这皇宫主体还是京都皇宫的样子,但进行了大量的精简,只是留下足够的空间,为以后可能有的扩建留够了土地。
    让王公贵族们看不惯的,主要是建筑上大量采用的玻璃结构、皇宫中时不时就能见到的公厕等令他们不能理解的建筑。
    作为总设计师的陈榕却很得意,数百年后,皇宫作为一个景点开放,都不用另外新建厕所了呢,她这可是超前几百年的设计,名留青史没问题。
    第一批移民主要是皇帝、皇宫中的配套服务人员、朝堂重臣及亲属等,一期工程包括了皇宫及周边设施的建造,陈榕很人性化地给出了两个选择,可以是购买她聘请了专业园林设计大师们设计建造的豪华“现房”,也可以购买土地自己造房子,只是动土过程中必须聘请指定人员,房屋建造过程要符合新制定的《国都安全卫生条例》。
    虽然第一批移民都是权贵,但因为有自己带来的仆从,以及庆平县原先的百姓做为支撑,生活不会有问题。
    皇帝的政策也很“人性化”,迁都是确定的了,官员们采取自愿原则,跟来新国都的,统一品级升半级,升无可升的就加封各种荣誉头衔。若想留下,那就在旧都养老等死吧,不但品级减一级,这辈子都别想再受到重用。
    因此绝大多数权贵都跟了来,现房和靠近皇宫的土地供不应求,陈榕替燕黎收下的钱,已完全足够二期工程的建设。
    新皇帝确实已足够仁慈,没有查抄旧主的忠臣,只是通过卖房卖地收点钱用作新国都的建设罢了。
    承天二年六月某日,高升路某处大宅。
    今日休沐,工部尚书刘大人抹了抹头上的汗,让下人往屋子里再加了点冰块。
    突然,他的管家兴冲冲地跑进来,激动地说:“大人,买到了!”
    只见管家手中捧着个人头大小的西瓜,满脸的笑容。
    刘大人赶紧道:“慢点,摔了可怎么是好!”
    管家赶紧讪讪地停了步子,献宝似的将瓜捧给刘大人看。
    “确实是这个……这个西瓜!”刘大人喜滋滋地说,“赶紧给王大人下帖子,请他过府一叙,今夜我要与他不醉不归!”
    前几日,刘大人去了王大人府上,王大人珍重地端上了一片西瓜,甜确实是甜,清脆爽口,因冰镇过,入口后一直凉到心底,别提多苏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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