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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烛光下,孟如意认真在他腹部寻找着,她依旧将他当做没有灵智的小蛟,所以眼中并未有亵渎之意。
    很快,她就在他腹下发现一个小孔,然后用手揉了一阵,只见一根红润的小物探了出来,于是哦了一声:“原来是公的呀,可怎么只有一根,不是应该有两根的么。”
    说完她又在小孔周围揉了一阵,实在没有看见另一根才作罢。
    宁折被她这样对待,既又难堪,又有屈辱,可惜他灵力受制,什么都做不了,只等得了自由,必毁了这女子记忆才好。
    但刚才孟如意那一番拨弄,让他的身体有了不可言说的变化,因他刚成年,虽也听过见过一些荤事,但毕竟没有经历过,等他明白过来,又是愧恨难忍。
    于是,他报复性的一口咬上了她,然而牙上无力,也未能将她咬的如何。
    孟如意正准备将他放进竹篓,只觉得手上微痛,低头一看,才发现小蛟两颗细长的牙正啜着她的手,宝石般的眼睛恨恨的盯着她。
    “这样看你,真是头可爱又漂亮的蛟?”她忍不住夸赞,“既然这么可爱,今晚就跟我睡吧,天这么冷,可别把你冻死了。”
    她爬上床,然后将宁折放在身边,因为有束缚印的存在,她也不担心他会逃走。
    他自然不想同她睡在一处,挣扎着想要逃离,可她就那么用手困着她,让他无计可施。
    等她终于睡着后,他才用力钻出被子,吸了两口冷空气之后,才觉得头脑清醒了一点。
    他下了床向门外爬去,这个地方,他一刻都不想多呆,不仅仅是因孟如意对他的圈禁,还有她的容貌与他思念之人相似,他不喜这样的她。
    可刚到厅堂门口就动弹不得了,是束缚印起了作用,让它无法离开她超过十米的距离。
    他稍一考虑后冷声道:“山神土地城隍之神,速来觐见。”
    话音一落,三道金光便闪入厅中,瞬间,一位老者两位中年男子便出现在他眼前。
    三人齐齐行礼:“小仙见过少君。”
    他立起半个龙身,龙眼寒气森然:“来的这么快,是早就知道本君到了此处吧。”
    他这番责问,吓的三人头上都是细密的汗,其实昨日夜间他们就知道宁折已经来了,但一同来的还有冥司帝君的令诏,让他们若非十万紧急,否则绝不能插手宁折之事。
    三人听了令,知这冥司矜贵的少君是来受罚了,自然不敢忤逆帝君的旨意,便没有前来拜见。
    “小仙等人的确早知少君到了此地。”城隍爷硬着头皮说道。
    宁折冷厉的看着三人:“既然知道,为何不来拜见?”
    城隍爷回道:“非小仙等不敬,实是帝君有令,命我等不能插手少君您任何事情,否则必定不会饶恕小仙等人。”
    宁折不愿在此多做计较:“怠慢之罪,本君可不与尔等计较,你们现在就去杀了那个女子。”
    若要解除束缚印,除了施术者主动解除,还有一个方法就是杀了施术者,此法虽不仁,但确实最快的解除方法,至于孟如意,以后再帮她还阳便是。
    三位仙神一听纷纷跪地求饶,表示滥杀阳寿未尽之人的罪责他们根本就承担不起。
    正在房中熟睡的孟如意梦中听见外间传来吵闹之声,迷迷糊糊间醒了过来,手一摸,小钱袋不在,她坐起又在床上找了一圈依旧没找着,倒是外间有他的气息传来,于是穿了鞋走了出去。
    打开门一看,小钱袋果然在外面,立着身子十分肃穆,见到她出来,眼睛里的神色竟似有着不喜。
    可惜她睡得迷迷糊糊,所以并未放在心上。
    “这么有精神,是缓过来了吧。”她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打了个哈欠一把掐住正要逃跑的宁折的脖子:“不要到处跑,回去睡觉。”
    宁折虽极力挣扎,但终是无用,最后,六目睽睽之下,就这么毫无尊严的被孟如意拎进房间一把塞进竹篓中。
    他生平第一次,想要徒手掐死一个女人。
    在孟如意进房间后,城隍爷的眉头却皱了起来:“这女子印堂发黑,近日必有祸事,少君被她施了束缚印,恐怕会被牵连。”
    “那怎么办,要不我们帮着把束缚印解了?”土地问道。
    山神急忙摇头:“不可,帝君命令是绝对不能违背的,除非发生少君魂魄受损这等十万火急之事。”
    城隍爷捋着胡须沉思片刻:“那就静观其变,走一步看一步吧。”
    三人商定后便化身离去,正准备继续睡觉的孟如意下意识的看向厅堂的方向,刚才她走进去的时候,就觉得有些怪怪的,此刻又见厅门无风响了一声,心中不免奇怪,难道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进来了?
    她从枕下拿出用朱砂淬过的匕首向厅门走去,但刚刚那种怪怪的感觉又消失了,倒是一只野猫叫了一声从院子里跑了出去。
    “原来是猫啊。”她松了一口气。
    第二日一早,她如往常一般做好早饭,同母亲和弟弟一起吃了,然后进屋装扮一下准备出门去城中做事。
    她以往并不喜欢这些胭脂水粉,总觉得修仙之人,应该自然而然,但在家中变故之后,为了看起来有精神不憔悴,她只要去城中做事,便会抹些脂粉在脸上。
    此时,宁折沉默的趴在笼中,他知自己眼下无法逃脱,只能另寻机会,但他见她额上一层淡淡黑气,知她恐要遇祸事,也许那时候就是他的机会。
    梳妆完毕后,孟如意转过身来面向他,他见了她装扮后的容貌,心绪又是一阵恍惚,装扮后的她,容貌更似那人。
    不,她不是那人,那人美如晨曦,耀眼如星辰,绝不是这粗鄙的凡人女子可比的。
    将宁折装进布袋里系在腰间后,孟如意出门进城,打算今日挣了钱,便给这可怜的小家伙买肉吃。
    江陵城是大城,城中人口约两百万,又因处交通要塞,商贸也是繁荣,用富可敌国来形容也不为过。
    宁折作为天神,这样富庶的地方自然也是来过几次的,出了两次去无定仙门,其余时间都是和朋友们走马观花,并未怎么认真留意过。
    孟如意进城后,直接熟门熟路的找到一家幽静的宅子,然后敲了敲门,不一会儿,一个中年妇人前来开门。
    “孟姑娘来了,娘子正在里间等着呢。”妇人热情的说道。
    “好,我这就过去。”孟如意进了门后,穿过一个种着青竹的小院,又经过一池养着鲤鱼的小塘,最后在一精巧的小筑前停下:“傲雪姐姐,我来了。”
    “快进来吧。”屋子里响起一个柔媚的声音,听的人骨头都要酥了。
    孟如意推门而入,立刻觉得一股热风吹来,屋子里烧了地龙,温暖如和煦的春日一般。
    进屋后,只见重重纱帐后款款走来一人,身材婀娜多姿,即便不看脸,也能让人想入非非。
    当女子走出来后,容貌更是惊艳,面若桃花,肤白胜雪,犹如神仙妃子一般,就连宁折这样阅人无数的神,心中也是一愣。
    因为屋中暖和,傲雪只穿了一件薄纱,身体若隐若现的,惹人遐想。
    宁折见到后有些奇怪,如今凡间礼教森严,但凡女子都裹的严严实实的,这人如此着装,一看就是个生性风流的,怎么却叫了傲雪的名字,真是讽刺。
    “来,过来吃些点心。”傲雪亲热的将孟如意拉到桌边坐下,然后拿起一支烟枪,靠着软垫淡淡的吸了一口,缭绕的烟雾,衬的她妖娆又魅惑,十足的人间尤物。
    “姐姐,这烟你怎么又抽起来了,对身体不好的。”孟如意见状有些心疼的说道。
    傲雪红唇微启:“我就闲时吸两口,没事的。”
    孟如意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突然站起身一把掀起傲雪的袖子,只见上面鞭痕交错,血迹斑斑,不由怒道:“那个混蛋果然又打你了。”
    傲雪不以为意,葱白的手指扣着烟枪:“我坐过监牢,出来做什么都做不了,如今被人包养嘛,就是要讨主人欢心,一月被打两三次,便换来这样的大宅住着,锦衣穿着,美食吃着,银钱洒着,多么划算。”
    第5章
    傲雪的一句“我坐过监牢”让宁折大吃一惊,这样美丽女子,竟然犯过事的。
    且如今她被人包养在此地,受尽殴打欺辱,却一副满不在乎反而乐在其中的样子,真是匪夷所思。
    莫说他不明白,就连和她认识四年多的孟如意也不明白。
    她第一次见傲雪的时候,是在齐州的监狱,那时父亲还未走火入魔,因与齐州监狱的狱长相识,被请去给监狱除妖邪。父亲为了让她长见识,便将她也带上了。
    记得那次见到的傲雪,她的性格十分柔弱,又因为长得貌美,正被其他狱友欺负,被踹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是自己看不过眼,借着除妖邪的由头将打她的人拦住。
    当时,她以为这样柔弱又美丽的女子肯定会因受了欺负而哭泣,可傲雪却坚强的从地上爬起,有礼且不卑不亢的向她道谢,一看就是家教良好且傲骨铮铮。
    第二日再见时,她又被那些粗妇揪着头发扇耳光,逼着她下跪磕头,让她自己骂自己是娼妓,可她只说了一句“石可破也,而不可夺坚。”,颇有宁死不屈之意。
    她再次被傲雪的傲骨和志气打动,又一次出手救了她。
    可没想到,两年后却在江陵城再见到她,那时的她已经成了江陵城守外养的女人,整日浑浑噩噩与烟酒为乐,再无昔日狱中那般的傲骨。
    她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问她她也只是笑,随便一句搪塞过去,让人看了心里难受。
    “你若是不想吃,就来帮我针灸吧,近日天气阴冷,我这腰疼的厉害。”说完,她又吸了一口烟,轻轻吐出后转了个身趴在软榻上,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
    孟如意将装有宁折的布袋取下放在一旁,然后拿出银针一字排开,掀开她的衣衫一看,雪白的肌肤上也是道道鞭痕,让人不忍多看。
    她熟练的为傲雪施针,然后又拿了治伤的药膏抹在伤口上。这一番治疗很快就让傲雪感觉好受些。
    “我听城守说,无定山年后就要招新弟子了,你如果去的话,我让他给你打通下关系。”傲雪说道。
    孟如意仔细抹着药:“你觉得我应该去么?”
    傲雪十分肯定的回道:“当然,你不是想查明你爹的死因么,杀你爹的那个惩戒者就在那里,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宁折听完方知这孟如意竟然和无定山有仇恨,不过她就这样去报仇,无疑是自寻死路,要知道,让无定山一跃成为人界修仙门派之首的法门秘籍,是他父君为了褒奖他们而亲赐的。
    虽那法门秘籍对冥司而言只是雕虫小技,但对于人间修仙者,却是了不得的绝学。
    而这,就是人与神祇之间无法逾越的差别。
    孟如意点了点头:“我也是这样打算的,只是进了无定山就不能轻易下山,我娘和弟弟就无人照顾。”
    傲雪娇柔一笑:“这个你不用担心,交给我便是,我如今无父母无子女,多的是时间,你大可放心前去。”
    孟如意也应着:“好,若是我决定了,再来麻烦你。”
    傲雪道:“你救过我两次性命,这份恩情,我怎么还都不够,何来麻烦。”
    等到施针完毕,孟如意也要离开了,傲雪装了很多点心和肉菜让她带回去,末了还给了五两银子作为酬劳。
    “你再这样,我可就不来了。”孟如意无奈的说道。
    傲雪还在往她手里塞:“反正我也用不完吃不完,你带回去给伯母和振儿,这银子,就当是年礼。”
    两人正说着,只见一个丫鬟抱着一只哈巴儿狗进来,孟如意因为小时候被狗咬过,再加上搬家后第一次家门口被人挂的就是死狗,所以对狗有恐惧心理,连连后退。
    傲雪也责怪丫鬟怎么这时候将狗抱进来,她虽知孟如意怕狗,却没办法将这哈巴儿送走,因为这狗是城守送来的。
    这哈巴儿狗原本是个欺软怕硬的,它似乎知道孟如意怕它,所以每次都故意冲她狂吠。
    可今天它进来后,却感觉到一股压迫性的杀气,让它不但叫不出,甚至吓得浑身发抖,连便意都控制不住,尿了丫鬟一身。
    “奇怪,哈巴儿今天怎么胆子这么小,早上都还好好的啊。”傲雪不解。
    孟如意忙将宁折又挂在腰间:“我……我就先走了,下次再来。”然后飞一般的逃到门外。
    她这一离开,狗仗人势的哈巴儿才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躲进桌子底下半天不敢出来。
    不过通过这一次,宁折看出来了,孟如意这个敢抓蛇抓蛟的女子,竟然怕狗。
    孟如意从宅子里出来后,歇了好一会儿才向集市走去,她这次进城,除了给傲雪治针灸,她还打算买点布料和棉花,回去给娘和弟弟做棉衣。另外,再给黑蛟买些鲜肉,趁着这段时间,将它养的胖些。
    到了集市,买了布料和加工过的棉花,又割了几斤猪肉排骨,用稻草绑了正要往回走,忽见几个无定山的弟子正直直向她这个方向走来,个个白衣胜雪,仙气飘飘,惹的行人纷纷侧目,甚至还有虔诚的百姓跪下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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