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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男人做得实在有够过分,施嘉气得吐血,趴在床上好半天都没有理他,一直生着闷气。
    秦兆颜坐在床边替他擦药,一边涂一边慢悠悠地道,“我有给过你机会的。”
    大流氓此刻吃饱喝足,神情异常悠闲,然而床上趴着的青年却一脸惨淡。
    他将脸埋进松软的枕头里,很想鸵鸟地当做没听见,可通红的耳垂还是暴露了他的羞耻和不安。
    “别说了,你还要脸吗?”他痛苦地自欺欺人道。
    几年过去,他都不知道男人现在已经玩得这么大了,想到之后的岁月,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原本正上着药的部位也紧张地痉挛起来。
    男人饶有趣味地欣赏着他逃避的模样,声音里满是餮足的意味,“好了,今天这里又没人,不会有谁知道的。”
    毕竟他早就吩咐过。
    末了,他又耸耸肩,收起那盒膏药,用湿毛巾仔细地擦拭着手指上的东西,淡淡道,“当然,如果你下次又一走了之,可就说不准了。”
    这威胁可真是太鬼畜了。
    施嘉的肩膀忍不住轻轻抖了抖。
    秦兆颜盯着他的背影,忽然道,“这次是真的,我没有在说笑,我可以原谅你一次两次,可你不能每次都这样。”
    他的语气很微妙,既像是在发怒,又像是在痛狠。
    “我受够了你什么也不愿意说。”他道。
    他从前是有不对的地方,落到这种地步是他咎由自取。
    怨不得别人。
    可以后还有那么长那么久,他既然选择了他,几人一同走了这么条荒唐的路,他便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
    人生还有多少年够他们荒废下去,他怕再互相赌气,他们就要来不及。
    施嘉的脸透过枕头,声音有些发闷,“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一点也不明白,这几个骄傲的男人有一天居然也会低下那颗高傲的头颅,做出这种惊世骇俗的决定。
    无论是哪一个人,他都觉得很不可思议,难以置信。
    秦兆颜没有说话,施嘉终于从枕头里抬起脸回望着他。
    男人却有些狼狈地避开了那双漂亮的眼睛,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不自然。
    他淡淡道,“让你来选恐怕你一个都不会要,或者又像是从前那样偷偷溜走吧。”
    他其实一个也不在乎,在乎的人反而是他们。
    施嘉有些心虚,他确实想过逃离,甚至想要卖掉这里的房子,回老家去。
    那里没有谁认识他,他可以开始真正意义上的全新的生活,逃离这些他再也不想面对的过去。
    所以无论如何也要将人留下,他们才想了这种办法。
    真是糟糕透顶的决定。
    男人忍不住想,他垂着眼,放在膝盖上的手慢慢收紧,一字一句道,“所以,就这样吧。”
    再没人逼他做决定,由他自己选择,只是不能逃避,也许一年两年,或是三年四年,中间总有人会想要放弃。
    施嘉忽然露出有些困惑的神情。
    秦兆颜忽然侧过身,从床头的抽屉里掏出一只黑色的丝绒盒子,声音低沉,“之前送你的耳钉你好像并不喜欢,换成这个呢。”
    他打开盒子的姿势一点也不郑重,随意得就像是他刚才只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一般,可他始终垂下的眼睛却暴露了他其实也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镇定。
    施嘉跪坐了起来,等瞧到那样东西究竟是什么时才露出惊愕的神色。
    “希望你在这里的时候至少不是戴着别人给你的戒指,”男人自嘲地笑笑,语气意有所指,他取出那枚戒指,握住青年的左手,将那枚银色的指环缓缓套了上去。
    这个过程应该很短,不超过十秒,可又很漫长,漫长得在这个过程中施嘉又不得不重新回忆起和对方在一起的那些点点滴滴。
    他从不否认那些东西是喜欢和爱,他也没想过男人有一天会因为这个认输。
    毕竟他是那样骄傲,他曾经甚至觉得对方应该要比自己高贵,而他是配不上他的那个。
    因为他英俊而富有。
    所以他早就决定了随时会走。
    可现在他似乎已经走不了了,这枚戒指就像是一道锁链,是囚住他的镣铐,无论他走到哪里,他的心上都始终带着这个。
    戒指是白金的,上面的花纹设计典雅,很是漂亮,戒身上并没有多余的宝石作为装饰,与林森郁给的那枚很不一样。
    这两个人本就不一样。
    施嘉忍不住眨了眨眼睛,眼眶很热,胀胀地发痛。
    他曾经一度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得到的东西,那些令他难以启齿的希冀都是别人谈资里可笑的肖想。
    他甚至怯懦得连做梦都不敢,因为他害怕对方的喜欢都是表象,爱也是假的。
    可这一切竟是真的。
    男人将盒子里的另一枚放到施嘉手心,示意他替自己戴上。
    盒子里是一对。
    施嘉眼眶模糊,鼻息颤抖,手也不太稳,他的心跳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强,几乎无法再做出什么简单的动作。
    秦兆颜始终一言不发,捉住他的手指让他将那枚戒指戴在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
    而后两只手紧紧相扣,谁都没有先放开。
    “这不是做梦罢。”施嘉忍不住失笑道,他抬眼望着男人的眼睛,鼻尖发着红。
    对方摇头,语气严肃,“所以你想到它的时候就要回到这里来,知道吗?”
    他说得很慢,语气很认真,他也并不全然是外表看上去的那么冷静。
    他的手掌有些冷,握着施嘉的手很用力。
    就好像他的人生里再也没有需要更用力握紧的东西了。
    .
    青年不知道那几人是怎么商量的,对这段奇怪的关系仍旧忐忑,男人却比他要坦然得多。
    幸好不是像之前那样所有人都住在一起,他有些后怕地想,哪怕他再镇定,也不能处理好这几人住在一个屋檐下的关系。
    秦兆颜大概也察觉到他心中所想,淡淡道,“过几天自然会有人来接你。”
    青年有些错愕。
    男人语气有些冷,埋头看手里的资料,“在这里的时候至少给我专心一点。”
    能接受与其他人共享情人已是最大的让步,他绝不可能继续忍受对方在他身边的时候还想着另外的人。
    青年有些心虚,只好转移话题,好奇地问,“群姨好像这几天都不在?”
    家里的厨师换了另一个人,做饭的口味和以前很不一样,偏酸甜,施嘉还有些不太习惯。
    “她身体不好,回家休息了,”男人将手里的文件翻了个面,“老人家有些想法古板,你别多想,以后也不常见面,她从前对你还是很好的,总是时不时念着你。”
    要是是全然的坏倒不致令人觉得伤心难过,偏偏她从前对他好过,后来又那样讨厌他,才叫人觉得为难。
    “我没有怨过,”青年摇头,看着男人英俊的侧脸语气迟疑着问道,“倒是你,以后真的......不结婚了吗?”
    秦兆颜眉毛一挑,抬起脸看他,“你要是想结也可以,”他转着手中的钢笔,神情好整以暇,“时间地点你挑,我都无所谓,现在有不少国家都通过了同性婚姻法,只是那张纸在国内没什么效用。”
    青年连忙尴尬地摆手,“那个......不......不用了吧。”
    “你要是担心另一件事,我可以告诉你,”秦兆颜慢慢收回脸上的笑容,语气淡淡的,打量着桌面上的东西,“我以后不会和女人结婚。”
    “我不喜欢小孩,你之前的忧虑其实没有意义。”男人站起身,快步走到他面前,“我做这些不是要证明什么,毕竟我之前也从没想过要结婚。”
    他能说出这样的话并非他此刻表现出的那样毫无压力,实际上家里的人已经在催促了,可他是秦兆颜。
    在青年眼中他总是高高在上且无所不能,那这些问题他就都能解决。
    他总是他最希望的模样。
    大概他身上也有一根看不见的反骨,即使他平时表现得那样稳重成熟。
    他既可以听从父母的安排接过公司的担子,将它经营成如今这种颇具规模的模样,也可以拒绝他们继续对他人生的安排,走这样一条充满争议的路。
    人生不过短短百年,每个人都在努力使自己的所求变得值得,百年之后也都是一抔黄土,。谁能说得清到底后不后悔。
    只要现在的选择没有错就行了。
    青年怔怔地凝注着他,半晌后轻轻笑了笑,语气有点自嘲,“我有时候也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古怪,充满了可笑的愤世嫉俗和不甘的抱怨,我一直觉得这样的自己很失败,可又无法改变,但直到我遇见了你。”
    他说到这里,难得有了点羞赧的情绪,低着头,不敢再去看对方,不自觉地眨了眨眼睛。
    “你教我要诚实,教我不随便逃避,给过我成名的机会,要我努力学会上进,那些都是很好很好的教育,我当初其实不该随便丢弃的。”
    他顿了顿,望着对方,眼神发亮,他说,“秦兆颜,我是不是还没有郑重其事地对你承认过。”
    见男人脸上一闪而逝的错愕。
    他轻声笑道,“我其实很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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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ooc的秦总互通心意,其实写到最后秦总的人设也没有很好,但我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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