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说有四个!我虽然没有看见,但是每天早上都是小满喂鸡,只有她会在我捡鸡蛋前去鸡舍,你三婶和你姑姑就是证人!”魏氏一副“我有铁证如山,看你如何狡辩”的笃定嘴脸。
田采薇不屑嗤笑一声:“小满偷生鸡蛋总要煮熟才能吃吧,厨房有三婶把守着,小满怎么进得去?”
魏氏一愣,她因为看不惯林氏母女三个,所以当马氏和田金菊说是小满时,她便不假思索的也认定了就是小满,可经田采薇这么一提醒,她猜到了几分真相。
田采薇见刚才还很嚣张的魏氏软了下来,哑巴了,知道她想把这件事就这么遮掩过去,保护她想保护之人,可她却不想如这个老妖婆的意,慢条斯理道:“姑姑和三婶一向不和,怎么这次这么默契一起指证是我家小满偷了鸡蛋呢?”
田金菊脖子一梗,死撑着道:“事实就是如此,所以我和三嫂才会说的一致。”
田采薇笑出了声:“姑姑经常为了和小宝他们争一点吃食打骂他们,三婶为这恨姑姑恨得要死,曾经指使小宝在姑姑喝的红糖水里下泻药,害姑姑拉了几天的肚子,你们两个关系势同水火,家里谁人不知?即便是你们两个亲眼看见我家小满偷鸡蛋也不会一个附和另一个的,除非你们两个是一条线上的蚂蚱。”
田金菊老脸红了红,硬着头皮道:“我不可能和三嫂是同一条线上的蚂蚱!我只是说出我看到的事实而已。”
田采薇气定神闲的微勾了嘴唇,一步一步慢悠悠的走到田金菊的跟前,认真地死盯着她那张又白又胖的脸左瞧右瞧。
田金菊心虚的往后退了两步,紧张的问:“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看你嘴角还残留一点蛋黄,想提醒你把它擦干净,不然这可是罪证啊。”田采薇弯着眉眼看着田金菊。
田金菊慌乱的用手去擦嘴巴,那有什么就鸡蛋黄,根本就是田采薇诈她,不由得又羞又怒。
田采薇看了一眼站在院子里田家乐家的两女一个男三个孩子,他们姊妹三个站在一起正在看着她和田金菊。
田采薇一只秀眉一挑,意味深长的说道:“姑姑一口气吃四个鸡蛋也不怕噎着了,就不能分给小宝和大草小草他们吃点吗?”
大草小草分别有十一、二岁,一直在一旁竖着耳朵听田园香和魏氏等人说话,现在听田采薇这么说,顿觉非常委屈,就是,姑姑怎能一个人吃四个蛋咧,应该给她们姐弟每人一个才对。
在厨房里做早饭的马氏很不安,不知道田采薇为什么要这么说,但隐隐地觉得她绝不是在帮她们三房。
大草小草姐妹两个遗传了她们娘的身材,有点偏矮,两人迈着小短腿跑到田金菊跟前,伸手攥住她的裙子,仰着小脸,馋兮兮的哀求:“姑姑,也给一点鸡蛋我们吃吧。”
田金菊今天早上去鸡窝偷蛋的时候,被三嫂马氏逮个正着,但是她没有声张,见田金菊偷了两个鸡蛋,她也只敢偷了两个,然后两人心照不宣的一起进厨房用烧水的小壶一起煮熟了,所以田金菊只吃了她自己偷的那两个鸡蛋,现在被田采薇冤枉她偷吃了四个鸡蛋正心中郁闷,大草和小草不知好歹地缠着向她要鸡蛋吃,不由火起,一人一巴掌把她俩扇开:“老娘总共只吃了两个鸡蛋,另两个你们问你们娘去要。”虽没明说,但已指明了。
大草小草姐妹两个挨了打,哭得惊天动地。
马氏在厨房里听了,自然心疼,可又不敢就此和田金菊大吵大闹,田金菊是田老汉老两口的心尖肉,谁敢当着魏氏的面得罪她!
只是自己的两个女儿被打了,她这个做娘的如果不替她们出头,她又咽不下这口气,于是从厨房里探出半个身子,满脸假笑地对田金菊道:“小姑真是,你把鸡蛋全吃完了也就罢了,干嘛一大早打她们呢?你侄女是陪钱货,打就打了,只是这哭得实在吵,娘年纪大了,经不得吵了,小姑也是十九岁的大姑娘了,平日里最懂得讨娘欢心,今儿这是怎么了?”
这一番话含枪夹棒地指责她不该打大草小草的,但又不至于明面上得罪田金菊。
马氏想着这事是田采薇引起的,自然不会放过她,面色一冷,对田采薇道:“鸡蛋全都收在娘房里,你怎么让大草小草找她们小姑要,应该让她们找她们奶奶要去。”
她这一句话把把战火烧向田采薇,让田金菊和田采薇撕起来,而她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田采薇哪有看不明白马氏的阴险用意,她冲着马氏微微一笑:“三婶的意思我懂了,三婶是说姑姑护食,有东西吃也不会给她的侄女的,向她要也是白要,不如向奶奶要。”
说到这里,她装做一心为了马氏好的样子:“三婶这些话在家里说说也就罢了,可千万不要出去说,不然被外人知道姑姑嘴馋,姑姑因此坏了名声就更难找婆家了,这还不得把奶奶急死呀。”
田金菊因为自己十九岁高龄还没嫁掉,已经成为全村人的笑柄,听了田采薇的话,顿时怒目圆睁,指着马氏的鼻子道:“你要是敢在外面毁坏我的名声,我和你没完!”
魏氏知道自己的女儿脑子笨,又不肯吃半点亏,人家一挑唆她就上当,忙打圆场道:“金菊,你别听采薇乱咬,你三嫂没那个意思,她要有这个意思,我就先揭了她的皮!”
田金菊听魏氏这么说这才罢休。
田采薇眼里的光骤冷,盯着魏氏:“刚才姑姑已经承认她和三婶各偷了两个鸡蛋呢,奶奶该怎么责罚姑姑呢?”
田金菊是魏氏的心尖肉,她哪舍得责罚她,红口白牙的说起谎话来:“你姑姑哪有承认她们偷拿了?她只说她们一人有两个鸡蛋,那几个鸡蛋不是偷的,是我给她们的,你可别乱咬人,当心我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