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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不是。”潘娆想做。自从心里彻底放下谢隽后,她就没想过再离开他,“只是……”
    “那便就是了。”傅世安不再听她多言,直接握住人纤细脚踝,耐心帮她脱了鞋袜,然后将那双玉足搁入温水中,他则捧水泼洒在她双脚上。
    潘娆红着脸,却也没再拒绝,只是侧首安安静静望着身边的人。
    “你对我是真的好。”她如实和他诉说心里话,“我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是修了什么福,这辈子竟能嫁你为妻。”
    “那你爱我吗?”他问。
    “当然。”毋庸置疑的肯定回答。
    他抬眸,灿如星辰的双眸黑亮,望着人温柔笑问:“有多爱?”
    和他做夫妻也有小一年时间了,彼此身上哪里有什么标记,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潘娆在他面前,纵然还是偶有羞意,但却不会如最初那般。
    她和他说实话:“很爱很爱,爱到怕你有一天会不要我、不理我。我也很惶恐,你如今身份高了,万一以后纳妾怎么办?”
    傅世安笑着望了她一眼,拿挂在盆边的干巾子替她擦了脚后,才说:“不会的,除了你,永远不会再有旁人。”
    虽然答案算是意料之中的,但听他亲口这样承诺,潘娆心中还是高兴的。
    扑过去,环住他脖子将人抱住。
    “你真好。”潘娆主动亲了下他脖子。
    傅世安握住人手,侧头望着人道:“只要你爱我,我也就没什么遗憾了。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别怕,一切有我在,什么艰难险阻都不算事。”
    潘娆知道他指的是容王。
    潘娆也不知道怎的,每回他让自己不怕、放心的时候,她总能真的就放心。对他,至始至终,她都是十分信任的。
    这种信任,包括对他的人品,更包括能力。
    她相信,只要有他在,日后她和孩子们都会很幸福,很有安全感。
    想到孩子,潘娆不免又多了一句嘴,依偎着人说:“你说,都成亲这么久了,我的肚子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夫君,其实我挺想生个孩子的,男孩女孩都好。”
    傅世安方才脸上还有笑意的,听到这句后,脸色倏的一下就变了。
    只是潘娆此刻缩靠在男人怀里,对于男人脸色的变化,她一无所知,还在继续徜徉在自己的幻想中。幻想着有一天,她做了两个孩子的娘,一儿一女,凑了个好字。
    自顾自说了许多,也不见身边人有反应,潘娆就仰头去看。傅世安察觉到了她投落过来的目光,于是面上神色转瞬就变了。
    “好。”他答,字句简短。
    潘娆感觉到了他的敷衍,有些不满意,皱眉:“好什么?”
    傅世安轻叹一声,则说:“孩子啊,我也喜欢。”
    见他终于顺着自己的话说了,潘娆则暂且选择原谅他,又继续接着这个话题唠叨起来。
    这一夜,两人说了挺久的话,说完夜话后照旧进行床上的夫妻活动。等真正入睡时,已经三更半夜了。
    潘娆睡得很沉,傅世安却睡不着。睁着眼睛,搂着人,黑暗中,他只盯着床顶看。
    皇上起初只是十分欣赏傅世安这个皇孙的才干学识,但傅世安如今已经完全恢复了前世的记忆,所以,于很多国家大事上,都恰到好处的给予了建议和独特见解,当然,也很适时的利用自己的先知,帮助朝廷对付了外侵的军队。
    不过短短数月时间,傅世安已经完全取得了皇上的信任。
    外头都在传,说是皇上有意要立储君了。这个储君不是在诸多皇子中选,而是瞧中了容王府的长子,要立其为皇太孙。
    当然,都是外头这样谣传,皇上虽心中也有点这个意思,但到底还没有付诸于行动。
    不过皇上毕竟到了年纪,如今朝廷未有储君,以至于四周蛮夷个个生了贼胆,欲要趁中原起内乱之时,趁虚而入。皇上老了后的确犯过糊涂,不过,毕竟是明君,总归还是为朝廷考虑的。
    他深觉容王府的这个孙儿和他年轻的时候十分像,一样的聪敏有才华,一样的既通文史又晓军事,比他任何一个儿子都要优秀。
    这日皇上差人去将傅世安叫进了宫,潘娆也跟着一道入宫来。潘娆和皇后娘娘关系好,傅世安去皇上书房议事,潘娆则去了皇后宫里,陪着皇后说话。
    傅世安行事一向谨慎小心,妻子身边,包括傅家人身边,他都暗中布有暗卫相护。但若进了皇宫的话,那些暗卫自然就护不住。
    傅世安在宫中禁卫军中虽然也有新收的心腹,但总归宫里行事不比外头行事方便。
    所以,等他从勤政殿和皇上议完事情出来后,就得知妻子已经先回王府的消息了。他一听这话,立即就觉察出了不对劲来。
    但是等他赶回去时,也已经迟了。
    容王和傅世安父子如出一辙,皆是狠辣的性子。只不过,容王虽手腕强硬心肠也阴毒,但始终比不上傅世安这个儿子。
    何况,傅世安又有前世记忆,更是占了上风。
    所以,父子争斗,容王根本斗不过傅世安。
    眼看着竞争储君之位实在没了希望,早起了歪心的容王,更是寻得机会就付诸于行动。潘娆,是他暗中派人劫走的。
    他已经盯着人多时了,好不易才争取来的机会。
    谢隽这段日子也一直盯着潘娆,容王的人才得手,谢隽便知道了消息。所以,谢隽抢先一步救下了潘娆。
    潘娆是被人迷晕的,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房间。她头还有些疼,可能是迷药下的重的缘故,眼睛也有些花,只瞧得见窗边坐着位男子,但却并不能瞧清楚坐着的是谁。
    她以为是傅世安,所以,便尝试着喊了一声:“夫君?”
    听到声音,谢隽起身,朝她走来。
    “你醒了?”
    靠近了后,潘娆方看得清楚男人的脸,她本能将身子往后挪了下,客气又疏远,同时因为身份的关系,还存着几分戒备。
    “谢二公子。”她客气喊他一声,算是打了招呼,又问,“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对她的疏远,谢隽已经不在乎了。或者说,已经习以为常了。
    “这是城郊的一处庄子上。”谢隽回答,同时,撩起后袍,他挨着人坐了下来。
    潘娆却道:“是你带我来这里的?是你的人给我下了药?”
    潘娆这会子已经反应过来了,当时她从皇后宫里出来,有个自称是勤政殿的小太监来找她,说是皇上叫她过去。她当时没有多想,但当瞧见那小太监带着她去了一个偏僻的地方的时候,她反应过来也已经迟了。
    当时觉得一阵香味飘过,她极困,就睡了过去。再醒来,已经在了这里。
    她以为是谢隽撸她出来的。
    谢隽道:“不是我撸的你,是别人,而我救了你。”
    潘娆问她:“那是谁想害我?”
    谢隽垂目沉默一瞬,一时没答她的话,只是再抬起眼睛看过来的时候,他说:“娆妹,我愿意放弃一切,放弃身份,放弃仕途,只为和你长相厮守,你可愿意和我一起过普通人的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  快完结了~
    第48章 【49】
    潘娆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番告白, 吓愣住了。
    她以为,他们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彻底结束了。早在她一日日的冷漠中, 一次次的暗示中,他该是早就彻底死了心的。
    却没想到, 他此番竟还会这般直白的和她说这样一番话。
    其实她有些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了。
    她有什么好的?至于她如今都已经为人1妻了,他却还是对她动心, 守着她。
    他年纪不小了, 过完年, 都二十四岁了。二十四岁却还没成亲,对男子来说,的确有些过分。
    可潘娆现在心中除了对他的愧疚外,早再无其它感情。
    她是个一根筋死轴到底的人,当初说好了等他,哪怕她都和傅世安成亲了,她依旧坚守诺言等着他。后来,她下了决心要和傅世安好好过日子, 这个决心便再没动摇过。
    现在依旧不曾动摇。
    家里困难的时候,他曾那样帮助过自己。要她对他说难听绝情的话,她也做不到。
    她心里对他除了感激外,还有愧疚之情在。所以, 潘娆其实不太敢看着他眼睛说话。
    “对不起谢二哥,我不能的。”潘娆再次拒绝他。
    许是她的回答早在谢隽意料之中了,所以, 谢隽听后一点不意外。也没什么反应。
    谢隽只是说:“不能没关系,以后渐渐会适应。”
    潘娆不明白他这句话是何意。
    但她想,看他这架势,怕是不想放自己走了吗?
    潘娆道:“多谢你救了我,既然我现在醒了,那我也该回去了。”说着就要穿鞋下床来。
    谢隽按住了她。
    谢隽是自小习武之人,他若是不想让她离开,哪怕只是稍稍用点力气去按住人,她也是走不了的。所以,潘娆此番动弹不了,只能着急。
    “你放开我。”潘娆开始挣扎,明显也急了,“谢二哥,从前是我对不起你,是我错了,是我不好。可事情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你就放过我吧。我们之间没有缘分,我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
    “是吗?”谢隽觉得自己的心早麻木了,如今不论她再说什么,似乎都已经伤害不到他。
    或者说,早在傅世安一次次的挑衅中,对于这样的伤害,他习以为常了。
    他平静说:“所以,对于傅世安对你我的算计,你就当真半点不在意?娆妹,你自己好好想想,当时若不是他暗中搞鬼,你我早已经在一起了。”
    “你怎么能爱上她?怎么能心安理得和他一起过日子。而我,我又怎么能明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却依旧眼睁睁望着你往火坑里跳。”
    谢隽始终语气平静,不急不躁,陈述事实:“你我之间,十多年的青梅竹马之情,难道真的比不上和他不到一年的夫妻之情吗?你又爱他什么?是因为他厉害吗?”
    “那你又怎知,我不行?”
    潘娆被他最后说的话整懵了,不是太明白他话中的“厉害”是何意。可虽说不明白,却又隐隐有点能猜到答案。
    所以,她就这样一直盯着他看,希望可以从他的眼神和脸色中瞧出些门道来。
    谢隽目光始终没从她面上挪开过,见她怔愣望着自己,谢隽也不所谓再和她解释清楚一些。
    “还记得春时的那次皇家狩猎吗?那时候,你和他帐篷内春宵帐暖时,我就站在外面。你们在做什么,你是怎么在他身下辗转承欢的,甚至你对他说的那些话,我都听到了。”
    潘娆顿时脸色苍白。
    “你……”潘娆被吓得一时脸色惨白,可转瞬又整个羞红了脸。
    不敢看他,也说不出话来。若是此刻这里有个洞的话,她希望自己可以立即钻进洞里去,让谁都找不到她才好。
    她不是大胆能放得开的人,房中的那些事,都是傅世安一步步带着她、一点点教她的。连关起门来,只他们夫妻二人在的时候,她都羞于去和他议论这些,何况是在谢隽一个外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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