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是一身白毛,玲珑似的眼睛瞪了一眼季兰亭,拿尾巴遮住了男人半张脸。
季兰亭:“……”
“在下鹿云染,家中公子小姐不懂事,给公子添麻烦了。”?男人宠溺的摸摸狐狸的头,将它放在一边,朝季兰亭行了个礼。
“哦,”?季兰亭的应了一声,笑得像极了六月太阳——灿烂多娇,“怎么处理这些人就是主家说了算了,在下就不插手这些事了。”
“公子海涵。”?鹿云染板着脸又行了个礼。
容涅默默坐在一旁,拿绢布擦剑,临那些刺客走时,还伸手弹了弹剑刃。
焚如很是长眼,杀气极重地嗡鸣起来,将那几人吓得抖了三抖。
“鹿将军慢走。”季兰亭端着一张笑脸送走那些人,脸顿时垮了下来。
他踢了一脚椅子,啐了一声:“真他妈当老子好欺负……要不是主家不好惹,劳资早他妈一万符咒炸了他家了,还‘不懂事’,见过二十多三十多不懂事的吗?!”
容涅默默擦完剑,把绢布洗了晒上,等着季兰亭发完了脾气,这才说到:“我看着了,他们身上都有印记,是三公子的人。”
季兰亭不说话了。
“凤家三公子,凤廖,品行不端,记仇,歪门邪道样样精通,唯独不通凤家本门功法,”?容涅顿了顿,“我好像还在几年前的混战中救过他。”
“你救他干什么,败类就应该在土里好好躺着。”?季兰亭坐回座位,翘了个二郎腿,“这么个饭桶也想杀我……”
“他并非饭桶,我刚才说了的,”?容涅道,“他精通各类旁门左道。”
容涅在几年前妖族混战时,还是和那个凤廖联过手的,二人合力,端了三位妖族大能的老巢。
容涅对凤廖是有些好感的,也不像季兰亭那般痛恨凤廖,觉得对方并不?像他说的那样废物,就为这位凤家的三公子说了两句好话。
季兰亭也不觉得容涅说的多对多错,不过对方惹不起,也没多说,二人沉默了一会儿,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诶对了,那个……容公子,吃完中饭我就带你去周边看看,认识一下地形。”?季兰亭道。
“多谢。”?容涅又双叒叕行礼了。
季兰亭嘴叼一根朱砂笔手拿两根朱砂笔写符?,心想毕竟是要去学校上学的,还要带他去买些生活用品……顺便卖一下符纸。
容涅似乎整天除了看书练剑就是打座,连其他的娱乐项目都没有。季兰亭开动车子,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的容涅:“诶,你剑呢?”
容涅还在走神,被季兰亭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了一跳,抬起一双眼睛,看了看他,默默指了指额心。
额心冒出了根鲜血似的竖纹,似乎还冒着一串串的煞气,季兰亭细细瞧了瞧,就剩上手摸摸了:“……嘶,你这印记,很别致啊,拿什么做的?符咒?还是剑决?”
“……”?容涅睁着眼睛,“这就是焚如。”
我靠还能这么牛掰。季兰亭转动方向盘,默默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也是,毕竟是容家的一位天才。
季兰亭又默默地跟了一句。
十六岁练完?百招剑决,这在百年的容家里,也就只有羽承那位老不死的和容涅这个小毛孩儿能干出来了。
“对了,你怎么来的我家?”?季兰亭终于问出了自己打心眼儿里想问的问题。
容涅直视着前边的风景,眨巴眨巴眼睛,好像在疑惑季兰亭问的是什么。
“……”别卖萌啊!卖萌可耻!
季兰亭活了十九年,一位堂堂正正的直男,根正苗红的大好青年,在一个十七岁小可爱,啊呸?,十七岁小少年的非直视卖萌下,脸红了。
“我……”容涅开口了,“我是被祖祖祖祖祖爷爷赶出来的。”
“……?”季兰亭式疑惑。
“他嫌我,打扰他。”容涅面不改色,声音正直的不能再正直,可季兰亭就是从里面听出了一点委屈,“就把我扔出来了,跟我说去季家,可以和那个季兰亭他探讨一下学术问题。”
噗哈哈哈哈哈哈堂堂容家公子,剑术天才,被踏马自己祖祖祖祖祖爷爷嫌弃了哈哈哈哈哈哈……
季兰亭使劲耷拉下去嘴角,忍住了肩膀的抖动,在内心里笑得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