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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蔷前脚刚走, 后脚, “蜚声”就迎来了两位陌生的客人。
    一男一女。
    林玲打车跟着孙蔷来到了这个酒吧, 看着她进进出出,手中拿了什么东西, 一派鬼鬼祟祟, 神神秘秘的样子, 一看就是没安好心。
    她想要进去一探究竟, 但是抬头一看“夜总会”三个大字,就停住了脚步。
    一个女生逛夜总会不太好吧?
    于是她一个电话拉来了师兄陪逛。
    梁若榆一听说她要去那种场合,二话不说就开车来了。
    林玲第一次进去还有点小紧张, 于是对他道:“咱们提前说好了, 逛逛而已,不泡妞。”
    “好, 逛逛而已,不点牛.郎。”梁若榆也是一本正经。
    林玲瞪了她一眼。她担心待会儿出来个波大腰细的妞儿凑热闹, 挑战师兄的忍耐力。但是师兄只是担心她被哪个牛.郎给占了便宜, 他们两还真是互相不放心的很呐……毕竟都没来过这种地方。
    进了夜总会, 师兄点了客房。
    一男一女过来玩,夜总会的人也见怪不怪, 还以为是男的约了女的出来打,炮的,还给他们安排了一间情.趣双人床。
    进了包厢, 林玲脸红。
    她好像看到了许多情.趣道具?
    梁若榆则是道:“这种地点抓黄一抓一个准。”
    林玲深以为然。
    点了一杯鸡尾酒, 林玲就和服务员聊上了, 得知上一个女性客人单独点了一个小姐。梁若榆去柜台问了问,林玲就如法炮制点了那个陪酒公主小c。
    但是这位公主的心思显然没放在生意上,而是放在了她师兄身上。
    小c可以轻易地看出来:这位大帅哥的个子起码有一米八七,整个人帅得仿佛t台上的世界名模。
    于是,小c迎了过去,用妩媚动人的笑容:“帅哥,要来一发吗?免费的哦。”
    “咳咳咳……”林玲咳嗽。
    梁若榆不理睬她,林玲则道:“我们要问你几个问题。”
    小c不愧是头牌公主,她把失望都收了起来,乖乖巧巧地倒了一杯酒,撒着娇道:“尽管问,我答不上来,就自罚三杯。”
    林玲清了清嗓子:“刚才那个小姑娘过来干嘛的?跟你说了哪些话?”
    小c很有职业道德的样子:“对不起,这是客人的隐私,我不可以告诉你的。”
    梁若榆道:“酬劳很丰厚,抵得过你一年的坐台收入。”
    “那我宁愿坐一年的台。”  小c别有暗示道:“也不想放过我看上的男人。”
    “那么坐一年的牢呢?”男人冷冰冰道。
    小c愣了愣,没想到这男人这么不怜香惜玉,当机立断道:”我可是良家妇女,你不能把我怎么的了。”说着,她若有若无的暗示道:“再说了,外面可是有很多大哥看着呢,你敢威胁我,就不担心你的小女朋友的安全吗?”
    林玲拽了拽他的袖子,示意他别再往下说了。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盘啊,弄不出来证据小心把自己也给搭进去了,那就太不合算了。
    结果梁若榆拿出了手机,拨了某个电话,按了外放功能——
    “喂,小苏啊?”
    话筒里传来一个中年汉子的声音,小c勃然变色。
    梁若榆装蒜:“叔叔,现在还在警察局值班吗?”
    “是啊,怎么了,打我电话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跟你说一下,发财他扣在我们家里都一个月了,你要是再不接回去的话,我妈她就要把发财收为己有了。”
    嗯……发财是苏家的一条狗。
    “收就收吧,我这刚升的局长,事情多,连儿子都管不过来还管得了发财吗?不说了,马上我要去省里开个会,你跟你妈打个招呼吧,啊。”
    “好的,叔叔。”
    挂了电话,那小c顿时端坐的笔直笔直的,声音也不再娇媚,而是十分的谄媚恭维:“原来你是苏局长的侄子啊,我们这真的是有眼不识泰山,你听我说,我们这是小本生意,以前的那一套大保.健早就不做了。”
    梁若榆俯视着她:“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刚才走的那个女孩说了什么话吗?”
    “可以可以。”
    小c点头如同捣蒜。
    出了酒吧,林玲拿到了一小袋的透明粉末状药片。
    根据小c所说,孙蔷拿到的药物就是这种,还一次性购买了四袋。
    看样子,她是不把三婶肚子里的孩子弄死不罢休了。
    “想不到男主的家世还有这般的好处。”林玲也松了一口气:“要是那个公主始终不松口的话,也挺麻烦的。”
    话是这么说,其实她心里已经想好了两三套备用方案。最次的方案是当场抓住孙蔷投毒,但那样风险也太大了,说不定还会被孙蔷给反过来诬陷一把——靠着孙启农那偏到天上去的心眼,孙蔷完全做得到。
    现在师兄帮她搞定了第一个关键证人,这孙蔷就插翅也难飞了。
    梁同学也不居功自傲,只是道:“走,我送你去药监局。”
    很快检测结果就下来了:人流药物米非司酮的比例占到了百分之八十,还有一些止血,止疼的药物粉末掺合在里面。
    回到了家,林玲就开始全方位盯梢起了孙蔷。
    现在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她就是那一只黄雀,要把孙蔷这个害群之马给踢出来了。
    ***
    一周以后,莫夕第三次产检,胎儿的胎心发育不错,医生说是个很健康的宝宝。
    莫夕和梁曼一起回到了家。孙蔷听着楼下的说说笑笑声,心里就像有一根尖锐的刺儿,一下下戳她的难受,只想早点拔掉这根刺才好。
    她回到房间,拆开包装,拆开胶囊的外壳,里面是一些银白色的粉末。她悄悄倒了一点点粉末,冲进了水里,一点颜色也没有,她还沾了一点尝了尝,只是有点点甘甜。
    但三婶要吃那么多的苦药,这一点点甜应该察觉不出来的……
    很快到了下午茶时间。每天这个时候,莫夕都要喝一种欧美那边的保胎特效药的,说是密西根妇科医学院的独特配方,和中药的调节作用差不多。
    负责药物管理的是林玲,她倒了一杯开水,然后就上楼去准备药了。
    孙蔷这时候下楼来了,看到林玲上楼,她就装作根本没看见一样,快速走下楼梯。
    林玲则注意到了她紧紧握着的手心,于是停在了二楼的走廊处,仔细观察孙蔷的动向。
    走到了客厅里,孙蔷跟二婶三婶打了个招呼,然后,装作去厨房冲咖啡,却悄悄地将手心中银白色的粉末倒在了一杯水里。
    这时候梁曼进了厨房,孙蔷立即离开了厨房,回到了房间里去。
    林玲目睹了这一切。
    她不动神色地下了楼去,梁曼正好要端茶给莫夕喝,但是林玲拦住了她:
    “阿姨,我看到孙蔷在里面下东西了。”
    ***
    一刻钟以后。
    当孙蔷的房间搜出来“堕胎药粉末” 的时候,整个孙家就陷入了一种莫名恐惧的气氛当中去。
    孙启农的双手都颤抖不已,整个人连看也不看孙蔷一眼。
    就在半个小时之前——
    他还在公司加班,梁曼打了电话给他,几乎是怒吼道:“启农,小蔷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居然对莫夕下人流药!今晚,我肯定要把孙蔷送到警察局去!”
    那时候,他还不相信。
    怎么会呢?小蔷那么天真单纯的一个孩子,怎么会在三婶的杯子里下堕胎药?!
    一回到家,他就看到妻子把孙蔷囚禁在了客厅之中,家里的所有仆人都在孙蔷的房间里翻箱倒柜的,而孙蔷还在不停地哭泣:“没有,我根本没有做什么!”
    梁曼双目几乎要喷火:“你还说什么谎?!老实交代,你在你三婶的水里放了什么?!”
    孙蔷的脸色一瞬间就变了,她的双眼闪闪烁烁的,不敢直视任何人。
    孙启农直到那时候还偏袒孙蔷:“小曼,你吓唬孩子做什么?也许只是你看错了呢,小蔷不是那样的人。”
    这时候,身后传来一句弱弱的:“我找到了这个东西。”说话的人是林玲,她知道那玩意只是一堆胶囊里藏着的粉末,可以隐藏在各处。
    比方说——钢笔的笔管里面。
    这是一只上了年代的英雄牌钢笔。是孙启政用过的东西,孙启农把它作为遗物交给了侄女。
    而今,孙蔷看到那支钢笔,就像看到鬼一样,林玲倒出了一堆粉末,她的脸色简直比那粉末还苍白。
    莫夕这时候也下来了,她看到这一幕很是不解:“小蔷,你到底在我的水里面放了什么东西?!”
    “我,我没放过东西。”
    但是她的谎言很快就被梁曼给拆穿了,因为梁曼把粉末交给了家里的保镖:“去药监局,给检测部门的人塞一千块钱,让他赶紧查出来这是什么成分。”
    孙蔷一听“药监局”,又开始狡辩:“不,这,这不是我塞进去的!”
    梁曼冷声道:“这东西是你父亲的遗物,向来都在你的房间,你怎么能说不是你把粉末塞进去的?!”
    “我,可我没有在钢笔里面放什么粉末啊,肯定,肯定是有人陷害我!”
    孙蔷终于找出了说辞,没错,陷害,她一下子泼脏水到了田穗的身上,还十分正义地指责道:“田穗,上个月不是你去我房间打扫卫生的吗?!你知道这东西是怎么来的吗?!是不是你放进去?!”
    她用几乎要生吞的目光盯着她,那眼神的意思就是:如果你不帮我背锅,那我就弄死你!
    林玲觉得好笑,这丫头是不是忘记了什么,比方说——
    “小姐,你手上是什么东西呀?怎么白白的呢?”
    这下全家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孙蔷的手上,梁曼三步并两步上前去,扳开了她紧紧握住的掌心——皮肤上面还有残留的一层薄粉。
    这下“人赃俱获”!
    孙蔷再也没有办法狡辩下去了……
    ***
    很快,药监局的检测结果就出来了。
    粉末的成分是专业的人流药物,孕妇如果吃了,孩子就危险了!
    梁曼快刀斩乱麻,立即把孙蔷锁在了房间里,任凭她怎么哭怎么闹,梁曼就是那一句话——这是家里的一个未遂杀人犯,必须按照看管犯人的待遇来安置。
    之后,梁曼彻查了孙蔷的行踪,一路追踪到了酒吧里面去。酒吧小姐们也没让梁曼白跑一趟,她们证实了孙蔷买药的行为。
    当梁曼把这些证据给孙启农看的时候,孙启农简直惊呆了:
    这就是他养出来的东西?!
    给怀孕的三婶下堕胎药?!
    一个蛇蝎心肠的侄女?!
    他打拼社会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如此恶毒的女子!
    他终于明白了,二十几年的心血啊,就教育出了这么一个祸胎!
    “你到底送不送她去警察局?!”梁曼也是一肚子的气:“你自己看看,今天给莫夕她下毒,明天等我们老了,孙蔷她岂不是要用毒把你我给都给毒死,再把我们的两个孩子都弄死,好让她自己一个人继承遗产?!”
    ——以前梁曼要是说这话,他肯定要教训她是冤枉小蔷了。可是事到如今“冤枉”这两个字,他都说不出口了。
    这不是小题大做,那就是个祸胎,想把至亲之人给弄死的祸胎!
    梁曼比丈夫要坚决许多:
    “孙启农,我再说一遍,这次我不可能再退步了!马上——我就打电话给婆婆和三弟他们,他们也绝对无法忍受这么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祸害还留在孙家的。你——必须,立即把孙蔷给逐出孙家的门,把小穗她迎回来!我们孙家不能有这样可怕的养女,她会害死我们的!”
    孙启农颓然地坐在沙发上。
    这一次,他也知道妻子说的是对的,孙蔷,不能再留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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