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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伤口虽深,却没有伤及要害,苏瑛很快定下心神,将黄毛揍成猪头,打断他一条胳膊,请摊主帮忙报警、叫救护车。
    她一边帮杨玄明止血,一边骂骂咧咧地教训他:“你的眼睛也瞎了吗?姑奶奶这身手,用得着你救?上赶着来送人头?妈的,猪队友。”
    杨玄明本来就白皙的脸色更添苍白,被她数落了大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你是女孩子,万一受点儿什么伤,留下疤痕,以后不好嫁人。”
    苏瑛怔了怔,吐槽道:“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封建余毒?从大清穿越过来的吧?呆子就是呆子。”
    她扶杨玄明起来,见他身形摇摇晃晃,皱了皱眉:“喂,书呆子,你没事吧?可别晕……”
    话音未落,男人便闭上眼睛,昏倒在她怀里。
    苏瑛有些吃力地扶稳他,手指颤抖着探他鼻息,确定人还活着,这才松了口气,将人背起,走向疾驰而来的救护车。
    看着护士们为杨玄明输上液体,她伸手将他脸上的黑框眼镜摘下,嘴角轻扯,道:“这眼镜真丑。”
    拨开他长长的头发,看着那张清秀干净的脸,她的眼睛里渐渐涌现出水光,将脸埋在他冰冷的手心,无声地哭了。
    能够再次见到你,真好。
    第二天早上,杨玄明苏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军区医院的特护病房里,那位美艳却暴躁的女上司趴在他手边,露出半张颠倒众生的脸,安安静静地睡着。
    人类都是视觉动物,他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呆呆地看了好半天,直到迎上她睁开的美目,方才如梦初醒,红着耳朵尖扭过头,专心看窗外的风景。
    苏瑛伸了个懒腰,露出半截纤细紧实的腰身,按下床头的呼叫器,叫来经常为军区领导服务的发型师,不顾杨玄明的抗议,给他理了个干净清爽的寸头。
    杨玄明生出种被霸道总裁逼迫控制的羞辱感,气得脸上浮现出血色,却敢怒不敢言,见她打了盆热水,捋起袖子打算亲自为他洗头,吓得连忙往后退,受伤的后背撞上床头,痛叫出声。
    “你……你别过来!”他窘迫地拒绝,就差没说出“男女授受不亲”的话,“我自己洗。”
    “别他妈给脸不要脸!”苏瑛柳眉一竖,不由分说地将他的脑袋按进水盆里,手上的动作却还算温柔。
    她一边在他发间搓出丰沛的泡沫,一边说出对他的安排:“单位那边,我帮你请了长假,你在医院好好养伤,有什么需要就按床头的呼叫器,出院的时候,我过来接你。”
    杨玄明当然没有说“不”的权利。
    苏瑛按时上下班打卡,一有空就往医院跑,举止越来越放肆,连杨玄明每天吃什么喝什么、去哪里活动、每天用几个小时电脑都要管,时不时还对他动手动脚。
    杨玄明不堪其扰,护紧怀里的笔记本,道:“苏主任,别再闹了……我在忙工作,系统升级马上就要完成……”
    苏瑛二话不说强制关机,挑挑眉道:“不让我玩游戏?干脆大家都别用。”
    杨玄明手忙脚乱地重新开机,发现数据毁损大半,自己这段时间的心血化成泡影,气得双眼发红,难得的提高声量:“你真是不可理喻!”
    苏瑛愣住,终于安静下来,嘴唇嗫嚅了几下,表情有些尴尬。
    她扭过头面向墙壁,过了会儿肩膀微微颤动,竟然发出几声抽泣。
    杨玄明没想到素来横行霸道的她说哭就哭,整个人都傻了。
    “你……”他忍不住反思自己是不是态度太恶劣,又没有哄女孩子的经验,组织了许久措辞,将苏瑛爱玩的格斗游戏打开,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别哭了,是我不好,让给你玩还不行吗?你说最后一关总是通不过,我还给你设计了个外挂,要不要试试?”
    苏瑛立刻回过头,给了他个灿烂的笑脸:“这还差不多,算你识相。”
    哪有半点儿哭过的痕迹?
    杨玄明目瞪口呆。
    半个月后,他的伤势终于痊愈。
    苏瑛得寸进尺,顺势霸占了他所住的单身公寓,将客厅堆积如山的垃圾食品和碳酸饮料一股脑儿丢进垃圾桶,衣柜中除了颜色不同、简直一模一样的格纹衬衫打包捐献出去,又请家政把房间里里外外打扫得干干净净。
    她带着杨玄明逛了一天的商场,为他购置一年四季的衣物鞋帽,样式简单大方,标签上的价格令人咂舌,刷卡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
    杨玄明根本拗不过她,被迫焕然一新,整个人清清爽爽,斯文俊秀,瞧着比之前的打扮年轻了七八岁。
    苏瑛将这当成自己的半个家,在阳台养了许多绿植,客厅买了投影仪和电影院级别的音响,冰箱冷藏室摆满自己爱喝的酒,叁不五时窝在舒适松软的沙发里,边吃爆米花边喝红酒,煲剧煲电影,看到很晚,方才胡乱睡下。
    这天晚上,杨玄明鼓足勇气,按下电影的暂停键,向她抗议:“苏主任,你总来我这里过夜,不太合适……”
    “哪里不合适?”屋子里暖气开得足,苏瑛喝得微醺,身上套着他的白衬衫,底下光着两条大长腿,领口的纽扣还松了两颗,配着娇美如花的容颜和慵懒迷离的眼神,看起来色气满满,诱惑力十足。
    杨玄明卡了一下壳,偏过脸死盯着桌上的遥控器,这才找回几分理智,狠心道:“我、我毕竟是个成年男人,你应该有最基本的防范意识。”
    “哦?”苏瑛打了个哈欠,甩掉拖鞋,将两条白生生的腿架在茶几上,拨了拨乌黑浓密的卷发,笑得风情万种,“杨玄明,到底谁应该防范谁,我想你可能没搞清楚。”
    “我一直想潜规则你,你看不出来么?”她眼底闪过狡黠的光,抛出个令他无力招架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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