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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昊思双知他所想,微微叹息,垂头不语。
    若是可以,她也不希望再跟罗玄默有牵扯,因为那必定能够让他想到那个女子……思及此,她紧紧握拳,指甲扣进肉里也浑然不觉。
    为何,为何?她费尽心机,却不能赢幽然分毫?
    为何,她如此卑微,屈服,费尽思量才能引起心上人的些许主意。要机关算尽,才能换来他的一句赞扬。而她……却不费吹灰之力便得到了别人梦寐以求的。罗玄默与她,是情投意合;就连慕容宇对她也是一片痴心……
    老天,如此不公!
    ……
    丞相府,书房。
    自亲信管家手里接过小纸条,宁英面色凝重。
    管家站立于他身后不语,但心中隐隐感觉到主子此时的心情,是犹豫不决的。
    良久,他听见主子叹了口气,开口道:“峰一,小姐最近如何了?”
    “还是那般。”他恭敬回道:“成日里失魂落魄,不愿……与任何人亲近,除了……”他欲言又止。
    宁英冷哼一声,甩手扔了纸条,怒气盈盈。
    管家峰一怜惜那位小姐所受之苦,忍不住道:“老爷,之前皇上还在时您有顾虑这很正常,只是如今,皇上都已经走了,而遗诏上,不是也写了……”
    “你懂什么!”宁英不客气的吼道。一眨眼,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怒道:“遗诏是遗诏,不许胡言乱语!”
    “是。”管家自知失言,忙闭了嘴。
    遗诏一式三份,分别交与明大将军,李大学士和宁英手里,内容是一样的。但慕容黎还是留了一个心眼,将三份遗诏放入铁盒之中,锁上交与他们,分别保管。如此,就算他们知道了内容,也断不能改掉什么。
    至于钥匙,便放在了庞公公手中。作为慕容黎生前最信任的侍从,他有这个资格保管。
    但是慕容黎心中清楚,他那铁盒并不是什么巧夺天工的宝贝,所以只要是个高级些的锁匠,便可以将其完好无损的打开。
    而宁英,便是第一个找来锁匠,打开铁盒的人。跟在他身边的管家,自然也就知道了遗诏的内容。
    宁英叹息一声。“三皇子,还是辜负了皇上的一片苦心。”
    管家不解。宁英也不想解释,只道:“今晚,冠岩将纸条交给你的时候,你可有感到身边有人监视?”尽管知道机会很小,但他仍旧抱着希望问道。
    仔细的想了想,管家道:“看冠岩的表情,似是没有。不过究竟是那人武功太高强冠岩感觉不到还是如何,属下就不得而知了。”
    宁英颔首,心中忐忑不安。
    听闻,大皇子的暗卫,个个都是高手啊……
    ……
    无忧罗府。
    虽是暗夜,但罗府书房此时,却是灯火通明。
    罗允谦和严岳这两个昔日中越国朝中,举足轻重的大人物正紧紧皱着眉头,坐在椅子上,一脸苦相。
    罗玄默与严正煦分别站立在自己父亲后头,也是一脸黯然。
    罗允谦叹息一声,打破沉默。“算了,严岳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别费时间伤怀了。”现在,时间紧迫。
    严岳微微一笑。“伤怀?怎么能不伤怀?记得在他临行前,我还和他在书房里喝过酒呢。可谁知道……那确是我们最后一次痛饮……”他双眸通红,但却隐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罗允谦也是心头一酸,忙道:“好了好了,世事无常,谁又能说清楚明日会发生些什么事呢。今天你来的正好,我们也趁机商量商量之后的事情。”他神情一转,变得严肃起来。“皇上曾对我们说过,在他有生之年,不立太子,当初,我以为他只是在说笑,但谁知道……”当初,慕容黎这么跟他说的时候,只有他们三人在场,是以,慕容黎便能放下帝王的架子,跟他们一同说笑饮酒。
    闻言,严岳也压下伤心,点头道:“是啊……他居然真的做到了。呵……不立太子,如今,怕是整个皇宫都乱了吧。”给了那些贪婪之人可乘之机。
    罗允谦挑眉,笑看着他道:“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你又何苦连我也瞒?直说吧,在离开京城前,你到皇上书房里呆了那么久,他就没跟你说起过什么?”他仍旧记得,严岳看到他的一刹那,欲言又止的神情。
    严岳张张口,却是怎么也说不出话来。半响,才叹道:“真是瞒不过你,好吧,我说。”于是,他便将慕容黎所准备的遗诏,如何分配,准备在他们走后交与谁保管等事,全部说出。
    越听,众人嘴巴张得越大。
    “简直是胡闹。”罗允谦哭笑不得。“堂堂一国之君的位子,怎可如此草率。”
    “那可未必。”罗玄默首先道。“三皇子这个人,绝对不会像是表面上那样,他的心机也很深……或许,皇上是真的想要补偿他些什么吧。”
    “那可是皇位啊!”罗允谦道。“不是什么可以补偿的东西,更何况,不论当年皇上做错了什么,多么冤枉了颖妃,让他们两母子吃了多少苦,都不该让全中越国的百姓一起来赎罪!”
    三人哑然。
    罗允谦突然叹息。“为今之计,便是玄默你。”他看着罗玄默,沉重道:“无论如何,也不许帮助三皇子了。”
    “而且……”严岳苦笑道:“希望老天有眼,让三皇子他……忍耐不住,早些动手的好。”
    否则,恐怕遗诏一旦公告天下,那便一切都晚了。
    “你们两个!”他们指着罗玄默和严正煦两人异口同声道:“立刻给我们去京城!”
    第五章 遗诏风波
    中越国皇帝陛下驾崩后的翌日,三大手握遗诏的大臣在同一时刻来到朝堂后头,相识无言。
    李大学士一如既往,面上一派平静,坐在位上,微微的眯眼。
    明大将军就如他暴躁的性格一般,按耐不住,不停的走动着,面上一派焦急。
    宁英闭目假寐,似是劳累了一般。
    “我说你们两个,别在那里装蒜了行不!”明连清停住脚步,没好气道。
    宁英睁眼望去,心中暗笑,面上却不动声色。“连清啊,一会儿面对咱们三个的,可不是一般的排场,现在难得有一番清净,何必浪费呢。”
    “就是。”李云微微笑道,看着宁英的双眼里闪烁着难以言喻的光芒。“陛下的旨意,可难着呢。”
    宁英心中一惊。
    ……
    最后在朝堂之上,众臣等待三大臣宣布遗诏之时,却等来一个令人惊讶的命令——庞公公从一旁走出,拿出一纸据说是慕容黎亲手书写的旨意,说明宣读遗诏的日子,将会是在三日之后……
    面对如此的命令,众臣疑惑,但谁也不好开口疑问。
    有人疑惑,自然也有人松了口气。毕竟,一日不曾立下新君,便代表,他们还有时间……
    但是有一人却不这么想。
    “三日之后?”慕容逸负手而立,一张俊脸看不出表情,淡淡的重复着。
    “是的,殿下,陛下的旨意,的确很令人深思。我们要不要去问问……”在他身后,冠岩正想建议,慕容逸却制止他。
    “昨日我让你给宁老头送去消息,却得到他沉默的态度,你可知道,这代表什么?”
    冠岩不解,慕容逸冷笑道:“若不出我所料,那老头是准备临阵倒戈了。”
    “怎么会。”冠岩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但立刻察觉到自己的逾越,忙辩解道:“宁小姐对殿下一往情深,而宁英大人他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他不帮殿下您,还能帮谁?”
    “一个宁旋儿,虽然宝贝,但宁英的私生子多了去了,你认为,在宁英心里,一个总会是别人家的女儿,会比得上将来的荣华富贵,平步青云?”他淡淡道。
    冠岩沉默以对。
    慕容逸冷笑一声:“所幸,我也不曾将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他一人身上。”他突然转身,对冠岩道。“明连清那边如何了?”
    心中忐忑不安着,冠岩迟疑了会儿:“将军那里,一如既往。他说,只要殿下他日成事之后,不要忘了答应他的事即可。”
    “那就好。”慕容逸轻声说着,嘴角勾起一抹含有深意的笑。
    在他不曾发觉的时候,冠岩无声的叹息一声。
    他没有说的是,昨晚明连清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有多么的古怪,语气有多么的敷衍。
    ……主子,别怪冠岩,因为冠岩实在不想让您继续误会皇上。
    ……
    “云止,如何了?”遣走所有帮忙更衣的下人们,独独留下云止一人时,慕容宇淡淡问。
    “果然不出殿下所料,三皇子与宁丞相,果然有过来往,而且次数,还不少。”
    慕容宇冷笑。“还查到别的了吗?”
    “昨晚有一黑衣人,也进了明将军的府邸,呆了差不多一炷香时间,方才出来。至于李大学士府,却是纹风不动。”云止道。
    “三大臣里有两个是他的势力……看来从前,我还真是小看了这个弟弟。”他眯起眼,双手握拳,恨声道。既然慕容逸能够悄声无息,瞒天过海的跟这两位大臣有牵连,那么极有可能,他还有其他的势力。
    “可是主子。”云止有些幸灾乐祸。“可笑的是,似乎宁丞相与明将军两人都不知道,除了他们自己,三皇子居然还有和自己的对头有交情。”
    “哦?”他眸子一亮,起了兴趣。“当真?”
    “千真万确。”云止认真道:“除了将军府,暗卫怕躲不过明将军的耳目而不曾深入调查之外,丞相府里,宁丞相的谈话暗卫却是听得清清楚楚。从宁丞相的话中,透露出他并不知晓明将军也在帮三皇子一事。甚至,他还自以为,三皇子若是没了他的帮助,就成不了大事。”
    慕容宇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看来,聪明一世的宁丞相,也被我那狡猾的弟弟给耍了呀。”
    “那殿下,我们现在应当如何?”云止也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待到慕容宇笑声稍歇,他问道。
    慕容宇止住笑,面色一正。“也就是说,三大臣中,唯有李云不曾与三弟有过牵扯了?”
    “也不是。”云止道。“暗卫查到,三皇子的仆人冠岩也曾经乔装打扮去找过李大学士,只是在暗喻时,被大学士不动声色的反击了回来。”
    “原来如此……”他沉吟。
    “那昨晚……”慕容宇慢慢道:“暗卫去三人府中时,可有看见,他们打开了铁盒?或者……见过遗诏?”
    想到这里,云止严肃道:“殿下,您忘了,暗卫是陛下亲自给您的。他们都是对陛下忠心耿耿之人,陛下的遗诏,他们就算是看见了,也断不会告诉您分毫。”
    慕容宇一怔,摇头叹息……
    “只不过他们所汇报的是,三人,都不约而同的打开了那份遗诏!”
    第六章 本性如此
    “玄默,你跟三皇子相处的时间最久,你了解他这个人吗?”前往京城的路途中,趁着歇脚的空当,严正煦问道。
    深深的叹息一声,罗玄默苦笑。“原本我以为很是了解,但现在……我又看不透了。”
    “怎么说?”
    “从小的时候,我便能够察觉到,他是个表里不一的人。表面上,是个久病缠身的皇子,但是有一次,在只有我两人的机会下,我发现他居然懂得武功。”
    “什么?!”严正煦大惊。“你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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