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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玉敏皱了皱眉,欧鸣笑着站起来:“微臣去瞧瞧,许是庄里的事情。”就自顾自的出了门,两人在门口不知道说了什么,过了一刻欧鸣回来急匆匆的换衣裳,赵玉敏不高兴的道:“出了什么事,你这么急匆匆的做什么?”
    “一些小事。”欧鸣陪着笑,“微臣一会儿就回来,您先用膳。”就边走边系了腰带出了门,赵玉敏狐疑的看着他的背影,喊了华嬷嬷来,“派个人跟着他。”
    等赵玉敏用过晚膳,欧鸣还没有回来,反倒是跟着去的小厮回来了,赵玉敏问道:“可看清了什么事?”
    “看清楚了,欧公在天香楼吃酒与人争执了起来,打死了里头的一个小厮,驸马爷去将欧公带回府中了。”这欧公便是欧鸣的庶,过年方及八岁。
    真是长本事了,这么小的年纪就知道享乐出去吃酒,还在国孝期间。
    小厮说着偷看了眼赵玉敏,赵玉敏冷着脸斥责道,“有什么话一次说完,别吞吞吐吐的。”
    “是这样。”小厮回道,“小人在外头候着的时候,就看见驸马爷带着欧公出来,父两人在外头吵了起来,欧公就梗着脖说了一句:您就守着……守着公主娘娘过吧,我的事不用您管,您过的好了也不枉费我姨娘和嫡母冤死一场。”
    赵玉敏脸色一变:“驸马听了什么反应?”小厮就答道,“驸马爷打了欧公一巴掌,让人绑了欧公回去。”
    什么意思,什么叫姨娘和嫡母不算冤死一场,欧鸣的嫡妻是病危过世,府中的几个姨娘发配了两个,那小的生母自缢而亡的,怎么就叫枉死了?那小到是想的周全,傍着她这颗大树,欧家一族的人都饿不死。
    “华嬷嬷。”赵玉敏喊来华嬷嬷,贴着她耳朵交代了几句,华嬷嬷一愣问道,“这……这样成么。”
    赵玉敏拧了眉头道:“没什么成不成的,那小不过八岁的年纪,就这样没有教养,国孝期间饮宴吃酒,便是我都没这个胆,他还当众斗殴打死了人,不好好管教将来不知会惹出什么祸事来。”一顿又道,“至于驸马爷,他没空管,我帮他教!”
    第二日,欧鸣的庶欧树治被提刑司以国孝期间斗殴行凶罪抓入了大狱,一个八岁的孩再有胆,进了大狱即便是不用刑具也会被骇住,但凡问什么他答什么,不问的他也满口胡话的说。
    赵玉敏看着提刑司的笔录脸色铁青,她将一页页的纸丢给华嬷嬷,冷笑着道:“真是有本事,小小年纪谎话连篇。”欧鸣有那谋害嫡妻尚公主的胆?她不相信欧鸣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华嬷嬷冷眼看了一遍,就压着声音道:“公主,您不要忘了,驸马没有可……”指了指皇陵的方向,“她有啊。”
    “不会!”赵玉敏摆着手,“定是有人教他这么说的,等欧鸣回来我定要仔细问他。”将手中的供词紧紧揪成了一团,“派人去,让驸马回来见我。”
    华嬷嬷不敢再说什么应是而去。
    可等到晚上欧鸣也没有回来,反而传出来欧树治死在提刑司的消息,赵玉敏腾的一下站起来,怒着道:“那些人怎么办事的。人是怎么死的?”
    “小人问过了,说是惊骇而死,仵作还在验尸。”小厮说着一顿又道,“提刑司没有用刑,好吃好喝的供着,小人曾远远看过一眼,欧公确实在里头过的还不错。”
    她虽不关心,可毕竟还是欧鸣的儿,她的脸面也受了损,赵玉敏怒着让人去找欧鸣,直到第二日早上也没有欧鸣的踪影,赵玉敏怒不可遏:“欧府呢,问过没有?”
    “公主,欧府里的人也都不在,小人去时大门从里头锁上了,小人敲了半天的门,也没有人开,小人觉得奇怪便翻墙进去,才发现里头竟是座空宅,小人又寻了人打听,才知道欧家早在半个月前就将宅抵卖了出去。”
    直到这里赵玉敏才脸色大变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欧家一门二十三口人加上欧鸣,在京城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给我去查。”她拍着桌,“我就不相信,他们这么多人能去哪里!”她气的说不出话来,脑海中满是欧鸣低眉顺眼伺候她时的眉眼姿态……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想干什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们能去哪里?!
    “公主。”小厮吞吞吐吐的道,“小人遇到一个曾经在欧家伺候的仆妇,她告诉小人,当初欧六奶奶根本不是……”他说着害怕的看了眼赵玉敏低声道,“根本不是病死的,而是被驸马爷打了**,拿参吊着一个月等伤愈合了才死的。”
    赵玉敏脑里嗡嗡炸响,她烦躁的摆着手:“别说了,别说了。”她指着一众的下人叱道,“傻站着做什么,让人去找!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大家战战兢兢的退了下去。
    “公主。”华嬷嬷扶住赵玉敏,“您想开点,或许事情并非我们所想的那样呢。”
    赵玉敏摇着头满脸的失望,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她抱着华嬷嬷压抑的哭了起来:“嬷嬷他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我对他那么好,排除众难嫁给他,他为什么要辜负我。”
    华嬷嬷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觉得欧鸣就是那养不熟的白眼狼。
    “公主。”公主府的管事匆匆跑了进来,“通天商号的三当家来了,说是来和公主核对账目!”
    通天商号,就是在大夏分店最多的商铺?他们来做什么,她又和他们没有瓜葛。
    “可问了什么事?”赵玉敏隔着帘缓缓擦着眼泪,强压住悲切,管事朝帘里头看了一眼,一字一句的回道,“三当家说,过去七个月里,公主在通天商号借贷了四百五十万两白银,其中有两笔两百三十万两到了还款的期限,本利一起合计两百六十六万两。”
    门帘唰的一下掀开,赵玉敏冷面寒霜:“你说什么?谁在通天商号借贷了银?”
    “三当家手中存有借贷的凭证,上面盖着的是公主的私章。”管事说着暗暗心惊,这事儿可不是闹着玩的,虽说公主是圣上的女儿,可通天商号能在大夏立足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儿,自前朝就有,百余年的根基,他们既然敢借贷给公主,就一定有办法确保能收回这笔钱。
    四百五十万两,公主所有的家当合计在一起也不值这个数。
    “华嬷嬷。”赵玉敏气的腿脚发颤,“把我的私章找出来。”华嬷嬷听见时就已经在翻箱倒柜的找,找了半日她面色发白的道,“公主,私章没有了。”
    赵玉敏一掌拍在门扉上,怒吼道:“欧鸣!”
    自宫中哭丧三日后,齐老太君就累的病倒了,蓉卿便每日一早去大府里侍疾,病**前媳妇孙媳妇围了一圈,齐老太君摆着手道:“我人老了自是有些病灾疼痛的,这一次也不过是个风寒罢了,你们各去忙去,留个人下来陪我说说话就成。”
    “我陪您吧。”蓉卿笑着和众人道,“你们都忙着去,我难得回来,今儿就让我抢个先机陪着祖母。”齐丹逸听着就挤了过来,笑着道,“我和五嫂一起。”
    大家失笑就纷纷退了出去。
    蓉卿和齐丹逸陪着齐老太君说话,她年纪大了说了一会儿便有些疲累,蓉卿待她睡着拉着齐丹逸到了隔间里歇着,齐丹逸笑着道:“五嫂,我好几天没有见到顺哥儿了,您明儿把他带来给我瞧瞧吧。”
    “你想他就去我那边玩嘛。”蓉卿笑道,“顺哥儿正愁着没人专心陪他玩,你去了正好。”
    齐丹逸嘻嘻笑了起来,蓉卿问她:“嫁衣绣好了?”齐丹逸脸一红瘪着嘴道,“人家都是请绣娘绣的,自个儿不过绣个帕盖头就成,我娘非要我亲自锈,那么多针线花饰的,我哪天才能绣的完。”
    五夫人这是想让曹家高看齐丹逸一眼,才让她亲自锈嫁衣啊,蓉卿笑着道:“怎么,怕绣不完就成不了亲?”
    “您又打趣我。”齐丹逸跺脚跑了出去,蓉卿看着她的背影轻笑,这边齐宵从外面进来,蓉卿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齐宵朝里面看了看,问道:“祖母睡了?”蓉卿点头给他倒了杯茶,“嗯,刚刚睡着。”
    “欧家的人失踪了。”齐宵说的云淡风轻,“欧鸣也下落不明。”
    蓉卿一口水呛在喉咙,她捂着胸口咳嗽了半天,问道:“什么意思,什么叫欧鸣失踪了?”他一个驸马,能失踪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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