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说她笨,但钟薇却感觉这个词听着好舒服。沈臣闻身上香香的,手凉凉的,他触碰着她的手,钟薇只觉得舒服,伤口好像一点也不疼了。
伤口并不是很严重,沈臣闻给她止了血,消了毒,绑上创可贴,就没问题了。在一切处理得当后,她本想继续去厨房煮粥的,却被沈臣闻拦下了,说他去。
沈臣闻去煮汤,钟薇则安安分分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说是看电视,实际上时不时的朝厨房瞟,追随着沈臣闻的背影晃动。
他的背影,她百看不厌。
“嗷嗷嗷,又下雪了,真好。”
“对呀,真是太好了。又可以打雪仗了,这次我还要堆雪人,堆雪人!”
窗外传来小朋友叽叽喳喳的欢声笑语。钟薇起身去窗前,拉开窗帘向外看,果真又下雪了,下的还挺大,鹅毛般的大雪。
明明今天白天的天气好得要命的,晚上竟然下起大雪,这怪异的天气。
今天的天气挺怪异,钟薇觉得,她的运气也很怪异。
顾北淮出其不意的出现吓她一跳也就罢了,切破手也就罢了,她好像听到现在有人在敲她家的门。仔细听,是敲她家的门没错。
这大晚上,下着雪,敲她家门的会是谁?顾北淮吗?
看看厨房里忙碌的沈臣闻,钟薇走过去,很无奈而且很不好意的小声问:“有人在敲门,你需要去卧室呆一会吗?”
见不得的光的感情纠葛真是要命。沈臣闻看看她,再看看门,微蹙眉,半晌,点点头。他点头的样子很乖很温顺,像个小孩子,钟薇看着他,有些忍俊不禁。
来人是小乔。
小乔偶尔会犯个花痴什么的,但她实际是有男朋友的,两人感情特好,十月一的时候双方已经见过父母了,准备来年春天就结婚了。小乔的男友经常出差,全国各地的出差,每次出差回来,都会给小乔带来当地的土特产。小乔很大方的 ,每每总会把土特产带过来分给她一些。
这次她男朋友去的是云南大理,带回了下关沱茶。
“这东西怎么喝?”说实在的,钟薇只听过沱茶,但从未喝过,不知道怎么喝。小乔见状,很是认真地告诉她该怎么喝。
厨房里还在熬着汤,沈臣闻手艺好,汤现在是芳香四溢的。觉得汤应该熬的差不多了,钟薇去厨房关闭煤气阀,小乔跟她说着话,亦步亦趋的跟去了厨房。
“喂,钟老师,你什么时候手艺这么好了?汤真香,我能看看熬的是什么汤吗?”说话间,小乔已经掀开了锅盖,“山药鸡蛋汤啊。”看着山药,小乔突然嬉笑着来了一句,“明天我也得去超市买点山药,给我家男人调理下身子,补补肾。”
小乔走后,沈臣闻从卧室里出来时,脸色有些怪怪的。钟薇给他盛汤的时候,他在一旁看着,嘀咕着:“不要给我盛山药,我不想吃。”
钟薇愣了愣,突然想起小乔说的补肾的,噗嗤笑出了声。对上沈臣闻冷冷瞪她的眼神,钟薇吐吐舌。
沈臣闻偶尔,真的蛮可爱的。
她真的好贪婪这种跟他相处的时刻。温馨吧,有点。
沈臣闻也就偶尔很可爱,毕竟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可爱的一面。但绝大多数的时候,他还是倨傲而淡漠的。
吃着饭,沈臣闻看看她:“奶奶还有三天就来了,你抓紧时间收拾下吧,今晚下雪不方便,明天吧,我接你过去。可以吗?”
她能说什么呢,在他面前,她好像永远都是条件反射的点头:“好。”
吃过饭的时候,钟薇收拾好餐桌去洗碗,洗好碗出来时,却没在客厅里看到沈臣闻的影子,环顾下屋子,看到他正站在阳台上吸烟。沈臣闻的手机落在了沙发前的茶几上,手机响起时,钟薇无意间瞥一眼手机屏幕,来电人是言又清。
言又清。
默念这个名字好几遍,钟薇对着沈臣闻喊一句:“你的电话。”
☆、第10章 伪婚(1)
沈臣闻并没有在她家接电话,而是拿着手机对着她浅浅一笑,礼貌的打个招呼后,大步走出了门。沈臣闻的笑给人感觉很舒服,浅浅的,很温雅。怔怔的沉溺在他的笑容里好一会儿,钟薇才回过神,外面在下雪。
急急忙忙的拿起伞,鞋都没来得及换,就追了出去。
追出去时,看到沈臣闻已经下了楼,冒着雪花走在雪地里,这雪真够大的,才多大会儿的功夫啊,地面上竟然已是厚厚的一层了。
看到雪花飘飘洒洒的落在沈臣闻身上,她本想跑过去把伞给他的,可是看他走着,接着电话时,笑得洋溢,她想上前的脚步突然停住了。
笑的真开心呐。
眼看着沈臣闻就快走到车前了,钟薇看看自己手中的伞,觉得根本用不着了。转身上了楼。回屋,钟薇滚到沙发上,抱着抱枕蜷缩着身子看起了电影,言又清的电影。
言又清真的好漂亮,漂亮的让人嫉妒,优秀的让人嫉妒,幸福的也让人嫉妒。看着她的电影,眼泪不知怎么的,就掉了下来。
“矫情,真矫情,作死算了。”用纸巾擦着鼻子,钟薇骂自己一句,“别不识好歹了行么?”
关了电视,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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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向来是急性子,自打沈臣闻告诉她,要她搬回那个家住一段时间的那天起,她就已经把东西打包收拾好了,只待搬过去了。
第二天下班后,沈臣闻就过来了,过来给她搬东西。其实她也没啥东西,就几件衣服,杂七杂八的日用品。装了一个大点的纸箱一个小纸箱。
出家门的时候,她要抱着小纸箱,却被沈臣闻制止了,沈臣闻说不重,两个他可以抱得动的。
有种人不论怎么样都是优雅的无可挑剔的,沈臣闻抱着两个箱子大步走在她前面,看起来没有丝毫的狼狈不说,好像更迷人了。
走到车前的时候,沈臣闻看看她,示意她乖乖上车等着,他则把箱子一个个的放进了后备箱。
沈臣闻身上一直都是香香的,阿玛尼寄情水的味道,淡淡的,很温和。他的车里,也是香香的,车里暖气开的很足,坐进去,温暖又舒服。第一次上他的车,钟薇随意的看着,车里没有杂七杂八的东西,很简单干净,温馨精致。
大概一分钟,沈臣闻就放好东西上车了。
上车系好安全带,沈臣闻看看钟薇:“你系好安全带了吗?”
钟薇点头:“系好了。”
“那我就开车了。”
一路上,俩人很沉默。
开车开到一半的时候,堵车了,堵得还很严重。沈臣闻打开电台广播,听了听路况信息,说前面有车辆发生了刮擦,交警正在处理,很快就能恢复道路通行。听完,换了个音乐调频,却是言又清的歌。
言又清的嗓音很空灵,听起来很治愈很舒服,一曲唱完,就听到电台主持人笑着说:“应观众朋友们的热切期盼啊,今天的访谈,请来的是言又清。又清,你好,给大家打个招呼吧。”
“大家好,我是又清,很开心接受访谈。”言又清说自己的名字时,语调微微上扬,拉长音调,给人感觉亲切而舒服,又有丝丝俏皮。她真的是个很舒服的人,说话爽朗而不做作。钟薇偷偷看一眼沈臣闻,他嘴角扬着好看的弧度,似笑非笑的。
心底一沉,钟薇扭头看向窗外。
不过,奇怪的是,沈臣闻很快就又换了个调频,并没有听言又清的访谈。
堵车堵得真的好严重。马路上车辆已经排成了一排排,有等的不耐烦的一直在长按喇叭,听得让人心烦意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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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又清是大明星,她跟她的距离真的好遥远的说,看到她,也只能通过大屏幕。
不过,人以群分,跟沈臣闻住一块后,她隔天就见到了言又清的真容。
沈臣闻是个工作狂,每天都是九点多才回家的。他提前就给她打了招呼的,不用等他吃饭的,自己吃就好,但是钟薇还是做好了饭等着他。
今天,已经十点多了,沈臣闻还没回来,餐桌上,饭菜已经凉了。
她跟他的关系真的好尴尬的,她想跟他打个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都觉得挺不妥的。肚子实在饿的要命,干脆爬上餐桌吃起了饭。不知道是饭凉了的缘故,还是怎么的,吃着,竟有些食不知味。
吃过饭,洗好碗,在沙发上坐着看会电视,突然听到开门声,扭头看时,看到言又清搀扶着沈臣闻进了门。
言又清比大屏幕上要好看,要耐看,气质特好,跟沈臣闻站一块,真的是男才女貌的那种。好像此时此刻,钟薇才能真正深刻理解男才女貌这四个字的意境。
看到言又清,钟薇有些慌,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的身份。显然,言又清看到她的时候,也有些愣神,反应了片刻,对她很不自然笑了笑:“沈臣闻喝多了,您是?”
对于言又清用您这个尊称,钟薇心更慌了,而且突然发觉自己在言又清面前,好像一下子就被比了下去,言又清真的好大方。
“我,我是...钟点...”真是白瞎了她是语文老师了,此时,只觉得词穷,支支吾吾的,刚想说是钟点工,却见沈臣闻醉眼朦胧的睁开眼睛看她一眼,说了句,“钟薇,我堂妹。我奶奶就要来了,想我堂妹了,她也就过来了。”
“您好。”对着钟薇笑笑,言又清把沈臣闻扶到了沙发上,“家里有人就好。”见钟薇端了水过来,言又清继续笑,“水我就不喝了,我得赶快走,省的被拍到,闹绯闻。”
沈臣闻喝的很多,身上一股子的酒气,熏死了。
不过,虽然他身上酒味大的要命,可是却并不影响他的形象,依旧是人模狗样衣冠楚楚。此时,他窝在沙发里,抱枕抱在怀里,闭眼睡着,安静的恬淡。
愣愣看了他一会,钟薇叹口气,去厨房给他煮醒酒汤喝。去厨房之前,先给他倒了杯水喂他吃了胃药。明明有胃病,还喝酒,作死。心里偷偷骂他一句,钟薇起身去厨房。
沈臣闻特喜欢穿大衣,他身材好,穿上剪裁利落修身的大衣特好看,她煮好醒酒汤出来时,沈臣闻已经脱了身上穿着的大衣扔在了地上。此时,他正迷迷糊糊半睁着眼睛解着衬衣领口处的纽扣,也不知道纽扣是不是故意跟他作对,他解的很费劲,至少在钟薇看来很费劲。帮他捡起大衣收好,看他还没解开衬衣纽扣,钟薇干脆放下醒酒汤靠近他帮他解开了纽扣。
刚帮他解开纽扣,头却被他轻轻敲了一下,钟薇愣神,对上他的目光,看着他含糊不清的问:“刚才是不是想在言又清面前说你是我家的钟点工啊?”见钟薇实诚的点头,沈臣闻又敲了敲她的头,说了句,“傻瓜。”
傻瓜。钟薇不懂沈臣闻说她是傻瓜的含义,但是他敲她脑袋时的样子在她看来真的好暖心。喂沈臣闻喝了醒酒汤,送他去了卧室休息。
好像只有他睡觉的时候,她才敢目不转睛的看他,把他扶到床上,给他盖好被子,静静看他好一会儿,钟薇才下楼。
下了楼,窝在客厅的沙发上,钟薇开始看电影,《初恋这件小事》,这部电影她看了不下五遍了吧,却总是看不腻。
爱情,还真是神奇的东西,可以改变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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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周六,天气不错。
奶奶下午两点的飞机抵达。
现在已经九点钟了,沈臣闻还没起床呢,钟薇已经做好早餐好大一会时间了,本想叫醒他吃饭,可是想着昨晚他喝多了,多睡会就多睡会吧。索性自己先吃了,然后把剩下的饭菜放进了保温柜里。
年关将近,学生们马上也要期末考试了,为了让他们取的好成绩,最近她一直都在搞小测试,吃过饭,开始窝在沙发上盘腿改试卷。
改着试卷正认真时,突然听到了脚步声,扭头,看到沈臣闻头发凌乱着,打着哈欠,眯着眼,趿拉着拖鞋下楼正往厨房的方向去。他应该还没睡醒,睡眼朦胧的,边走边挠着头发,凌乱着的头发越发的蓬松起来。第一次看到沈臣闻如此随性的一面,钟薇有些呆住。
好像是察觉到了有人看他,沈臣闻抬头,跟钟薇对视后,猛地一下就清醒了过来,意识到了自己现在状态不佳,微蹙眉:“钟老师,非礼勿视。”
都说男人有时候就是长不大的小孩,沈臣闻偶尔真的太有小孩子的一面了。此时,他跟她说话时,是那种想要抓狂,却又没理由抓狂,只能隐忍的表情,很逗。
还非礼勿视呢,钟薇笑,他穿的板板正正的,白色v领针织衫,松松垮垮的,随意的简单,搭配卡其色的大短裤,挺有t台风度假感的,又没暴露,她怎么非礼了?
卧室里没水喝了,他一觉醒来口渴了,去厨房是想找水喝来着。喝过水,上楼换好衣服,沈臣闻再下楼时,看到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看一眼钟薇,沈臣闻说了句:“谢谢,辛苦了。”
钟薇没说话,继续改试卷。
也许是沈臣闻一个人生活习惯了,习惯了独立。他吃过饭,很自觉的麻利收拾了餐具,端进厨房,把餐具洗刷干净后放进了碗柜。沈臣闻收拾完一切,就去书房忙工作去了。
他俩没离婚前就没夫妻之实,现在离婚了,更不可能有夫妻之实了。奶奶来了后,他俩呆在同一个卧室休息是必然的了,为了方便,沈臣闻买了张沙发床。他俩已经达成了协议,虽在同一个卧室休息,但钟薇睡大床,他睡沙发床。
现在,他买的沙发床已经送来了。
钟薇去书房找沈臣闻告诉他沙发床已经送来这个消息时,刚走到书房门口,却听到沈臣闻在打电话,口气不怎么好,带着丝丝的恼怒:“nicholas,昨晚怎么回事,怎么会是言又清送我回来的?”
☆、第11章 伪婚(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