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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映阳笑道:“当然打啦,朝也打,午也打,晚也打,天天都打,有时还打到天明。”附身在他耳边一通窃窃私语。
    温玉福听得面红耳赤,笑嗔道:“哎呀,你竟还偷看,真下流!”
    过了好长时间,艳上妆才和孟翠桥、孟莲蓬从屋中走出,众人纷纷上前询问伤势。
    孟翠桥笑道:“只是皮肉伤,敷过药,已无大碍,多谢大家关心。”
    众人放心下来,让孟翠桥好生休养,保重身子。
    艳上妆命盼喜、庆儿扶孟翠桥回二楼房间休息,回头见儿子站在身后,整个人呆若木鸡,知他已听见适才的谈话,暗暗叹口气,拉他进房中,余人也都边议论边各自散去。
    白映阳道:“他们走啦,福儿,咱们去瞧小桥儿。”
    温玉福道:“他不是你哥哥么,你怎地不叫哥哥,却叫小桥儿?”
    白映阳道:“他的本名叫孟翠桥,你已知道了,怎地也还叫桥妆?”
    温玉福道:“我是不知该如何称呼他,原本我叫他表嫂,可他却是男子……唉。”顿了顿道:“我总不能叫他表哥夫罢。”
    白映阳听到“表哥夫”一词,忍俊不禁,笑弯了腰。
    温玉福不去理他,续道:“他比我年长,我总不能直呼本名。”
    白映阳道:“他跟你表哥在一起,与你已是一家人,你可以叫他大哥。”
    温玉福点点头,心中默念几遍,觉得老大不习惯,虽然他已知孟翠桥是男子,也亲眼见过他的身子,但一时半会仍扭转不过来,真要叫“大哥”,始终有些奇怪。
    白映阳叹道:“我也是呀,心中早就叫了一千遍、一万遍‘哥哥’,可一旦要开口时,却总叫不出来。”
    二人边说边上到二楼,见丁群和杜亿泰站在孟翠桥房门外,奇道:“你们怎地不进去?”
    杜亿泰道:“盟主哥哥和莲儿正在说话。”
    白映阳和温玉福走近门边,隐约听见,原来是孟翠桥正跟孟莲蓬说明自己的身世。
    适才在艳上妆房内,孟翠桥向她坦言自己当年为躲避仇家,才扮作女子,隐在赋音楼阁,但中间曲折,未加细说,如今面对儿子,他便把当年严括如何害死父亲,宁王如何害死孟家上下,自己杀了严括替父报仇,成了通缉犯,为避免被捉拿,扮作女子隐在赋音楼阁,因怕你年幼守不住秘密,这才说谎骗你。至于如何杀的严括,他只一句带过,过程绝口不提。
    孟莲蓬认真听完他叙述,理解了他的所作所为,但仍问道:“当初你生下我,怎地不把我养在外头,平日闲暇去瞧瞧,也不必瞒得这般辛苦。”
    孟翠桥道:“我起初是把你留在孟府,让岑嫂帮带的……”
    孟莲蓬道:“那为何改变主意,岑嫂带我带得不好吗?”
    孟翠桥赧然道:“她带得很好,只是……”
    孟莲蓬歪着一颗小脑瓜儿,好奇地看着,等他继续说。
    孟翠桥道:“她不过才带了你数日,你就跟她特亲,我去看你,你都不肯让我抱……”
    孟莲蓬一怔,脸蛋儿登时变得红通通,不知该说什么了。
    孟翠桥握着他一双小手,道:“莲儿,我以前不敢告诉你,是不愿你也记着仇恨,但你大老虎爹说了,若凡事都瞒着,反叫人不安,如今我便都告诉了你。我的本名是孟翠桥,你小白羊叔叔是你亲叔叔,他是我的弟弟,名叫孟白河,当初我为了安抚你,才说他是你父亲。”
    孟莲蓬道:“那蒙白荷呢?”
    孟翠桥道:“她确实是你亲娘,也是我的妻子,这件事我没有骗你。”
    孟莲蓬愣了半日,才低声道:“噢……”
    当夜,孟翠桥哄得儿子睡着后,就和丁群换上夜行衣,来到县衙的监牢。
    县衙的后半截,去年被巨蛟捣毁了,监牢也一样,重建后一如从前,并无多大变化。
    丁群虽当过几日差,却没来过监牢,不大认得路,见孟翠桥认得门清,奇道:“你怎么那么清楚?”
    孟翠桥道:“我以前被关进来过。”
    丁群奇道:“为何被关?”
    孟翠桥道:“我去城外玩,回来迟了,夜禁前没赶到家,给那些巡城丁役捉住,关了一晚,还打了我三十大板。”
    丁群咋舌道:“哎呀,痛死啦!”
    孟翠桥叹道:“打的时候倒还好,治疗起来真要命,坐不得站不得,折磨至极。”
    梅龙县县衙虽不比南京森严,但楚禁毕竟是宁王的大将,是反叛朝廷的重要钦犯,因此吴诺派了许多狱卒,严加看守。
    丁群见有十余个狱卒,分别坐在监牢各角落闲聊,要悄悄救人极难,问道:“大哥,咱们是不是要用那个闷香?”
    孟翠桥道:“牢房这么大,还四处通风,闷香没用。”从怀中取出一大包药。
    丁群道:“这是什么?”
    孟翠桥道:“蒙汗药,放到饭菜里,把他们都药倒了。”
    丁群道:“可是说书的说,用蒙汗药是下三滥的手段。”
    孟翠桥道:“说书的也说闷香是下三滥的手段,你刚才怎地想用?”
    丁群一怔道:“闷香也是下三滥的手段?”
    孟翠桥道:“石灰粉、蒙汗药、闷香,据说是江湖三大下流手段。”
    丁群挠挠头道:“可是……怎地大人也用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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