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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还可以跟荀阳来往呢!岑利明是个好男人,对你也好,你要好好珍惜他,你赶紧去把你的狗要回来,这个忙,我不帮你……”
    我讶异的看着冯晨晨,她过于激动的表现有一霎那让我觉得……
    估计意识到自己问题,冯晨晨才降了音调和语速:“宣宣,如果你想和岑利明在一起,你必须狠下心和荀阳断得干干紧紧!”
    “我和他,已经断了!”
    “可是你的心呢?”冯晨晨似乎看穿了我:“你的心不会欺骗你自己。宣宣,放下荀阳,好好过你现在的日子!”
    我撇头,这些道理我都明白,可是我没有勇气去见荀阳,真的没有。
    他的眼睛很黑,就像一个无底洞,只要我看他,仿佛随时都会窒息。
    我没有说话,冯晨晨放开手:“我帮你一次,就一天,一天以后岑利明问起来我就不管你了,听到了吗?”
    “谢谢你,晨晨。”我由衷道。
    “希望不要有以后了。”
    我没有想到,在我酝酿勇气正要去见荀阳时,岑利明告诉我他要去出差,去澳门,谈一个很大的工程,一个星期左右。
    我松了一口气,好不容易酝酿出的勇气也一下子泄了气。
    岑利明走后,冯晨晨也跟着回了一趟老家,老家那边的人似乎要让她回去相亲,她的妈妈甚至以死相逼,可怜的晨晨不得不就范。
    留下我,一拖再拖,闹闹始终没有接回来。
    还有四天,岑利明就要回来了,我今天没有去‘会很多’,在家躺了一整天,也酝酿了一整天,中午吃完最后一盒泡面家里又没有食物了。
    我觉得我活的很悲哀,总是要依赖别人,假如有一天,岑利明离开我了,我该怎么活下去?
    我的身体和时间在不停的赛跑,最后终于输给了时间,因为已经饿得发慌。
    这个时候已经快十点了,我寻思着去小区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点儿饼干之类的东西充充饥算了。
    闹闹不在,家里安静得怕人。
    我拿了钥匙,兜里装了点儿零钱,关掉灯,屋子里顿时黑漆漆的一片,但是月亮不错,月光直接透过窗户照耀进来。
    我打开门,跺脚,走廊的灯没有亮,这才想起来感应灯早就坏了,物业不来检查,我也没有报修。
    借着手机微弱的灯光,我稍微安下心来。
    正要关门,隐隐约约闻到空气中有很重的酒精味,心顿时狂跳起来,月光照不到走廊,手机的灯光也忽然灭掉,我很害怕这样的黑暗,因为会让我记起那年的不堪。
    除了酒精味,还有很重的呼吸声,下一秒,我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人钳制住,我惊慌的开始不断挣扎。
    酒精渗入鼻尖,有嘴唇堵住我的嘴巴,眼泪一下子掉下来,那年的片段不断的涌进脑海。
    门在身后被‘哐’的一声带上,我被人抱着转了几圈,然后被压在沙发上,不得动弹,他在吻我,疯狂的吻我。我拼命的挣扎,不断的哭喊。
    他终于停下来,他埋在我的颈窝,无奈且绝望的声音:“阳阳。”
    我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因为那句‘阳阳’,而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会这样叫我。
    那就是,荀阳。
    我呆滞几秒,怯生生的反手抱住他,黑暗给了我无限的勇气,思念一下子泛滥开来。
    我好想他,好想好想。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9
    酒精依然萦绕在鼻尖,他应该喝了很多酒,否则怎么会如此丧失理智的来找我。
    他抬起头看我,黑暗中,眼睛亮亮的,他捧着我的脸:“泰泰真的不是我的女朋友,她是我妹妹,她要结婚了,我只是陪她去试婚纱。”
    我点头,我知道。
    他接着说,仿佛孩子请求家长的原谅般:“我说的那些话都是气你的,你听出来了吗!阳阳。”
    我没有说话,我怕我回答了,情况会一发不可收拾。
    他失望的把头再次埋在我的颈窝,双手紧紧缠住我,颤抖问:“阳阳,离开我,至少要告诉我一个答案。难道真的是因为我的左手废了,你因此看不起我?”
    我拼命摇头,使劲摇头,怎么会,怎么会呢!
    为了救我,才会废了左手,我怎么会因此而看不起你。
    这些话,我只敢在心里讲,却不可以让荀阳知道的。
    耳鬓的发被眼泪打湿,却无法停止。
    我觉得心脏的位置好苦,好痛,就像被人插了一把匕首。
    我的荀阳,他怎么可以这么卑微。
    “你爱他吗?”他双手支撑起来看着我。
    他的眼睛里充满希望,我多么不想让他失望。
    我仰头吻住他,绝望的悲伤的。
    良久,我放开他,揪住心脏的位置:“荀阳,你走吧,我快结婚了!”
    我看到他眸光刚刚浮起的一丝丝欣喜,瞬间湮灭。
    他恶狠狠的瞪着我,吼道:“阳宣,你真狠,狠到我恨不得把你杀了。”
    他把手放在我的脖子上,做出掐的动作,却久久没有下力气。
    他在压抑自己,拼命的抑制自己。
    突然,他俯下身,对着我的肩膀用力一咬。
    我痛呼一声,咬着唇忍受着,这本该是我应得的。
    嘴巴里和空气中都透着丝丝的血腥味。
    没有预料中的挣扎,荀阳无望的放开我,从我身上起来,踉踉跄跄的摸黑朝门那里走去。
    再次‘哐’的一声,门被带上。
    他,离开了。
    我躺着一动不动,肩膀上的疼痛似乎麻木无知觉了。
    心里却空洞得让人想要溃逃。
    我闭上眼睛,尽量减少眼泪的泛滥。
    他的左手,我清晰的记得。
    那天他也是像刚才那样趴在我身上,他在保护我。
    我看到那个人,把砸碎后的玻璃瓶硬生生的插进荀阳的左手臂,然后划开一条血淋淋的伤口。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吭一声,他一直在忍着,他双眼发红的看着我,本来想安慰我,却说不出一个字,一开口,就是一声闷哼!
    那天,空气中的血腥味浓得让人作呕,浓的让人发疯。
    荀阳咬得真用力,因为没有及时处理,第二天早上醒来再看,肩膀上一大片猩红,衣服的布料和伤口已经紧紧的黏在一块。
    我稍微一扯,顿时疼的冷汗直流。
    这样处理不行,我走进浴室,打开莲蓬头,和着衣服在水下不断冲刷。
    肩膀上的伤口沾到水,开始新一轮的痛楚。
    水晕染开衣服上的血渍,顺流而下,带着红色流进下水道。
    衣服和伤口逐渐分开。
    我脱下衣服,干脆洗个澡。
    又冲洗了好一会,才擦干身体穿上浴袍回房间上药。
    拉下一边的衣领,肩膀上,一大片红紫显现在眼前。
    一切就像一场梦般,荀阳再未出现在我的视线中,只有肩膀上还在隐隐作痛的伤口不断提醒着我那晚的事情并非幻觉。
    这一天,我在煎熬中提早关了门。
    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坐车回了爸妈家。
    门口,我妈坐在是石凳上摘菜。
    她一看到我就往我身后到处瞅,然后是预料中的:“利明呢?”
    我坐下来帮我妈一起摘菜,淡淡道:“出差了。”
    “今天怎么回来了,之前不给你打电话你从来都不主动回家的。”我妈头都未抬,语气颇有责怪。
    “我……”
    “饿死了,还做不做饭啦!”我爸突然从屋里冲出来,看到我有些惊讶,对我笑:“宣宣回来啦!”他下意识的在院子门口扫了眼:“利明没有来啊!”
    “他出差了!”我又回答一遍。
    我爸走过来坐下,嘱咐我妈:“红烧肉今天就别做了。”
    菜摘完了,我妈捧着篮子没好气道:“我知道,就知道吃。”说完,转身进屋。
    我爸对着我妈的背影瞪了几眼,然后苦着脸看我:“宣宣,你以前也爱吃红烧肉的,怎么这几年连猪肉都不碰了。”
    我嘿嘿一笑:“腻了嘛!”
    “肉也能腻?”
    我低头。我不吃红烧肉,是因为荀阳不吃猪肉,荀阳的妈妈是回族人,虽然他很少回老家,但这一习性随了他的妈妈。
    以前,我觉得我喜欢吃的东西荀阳也会喜欢吃,那时候给他送饭,饭盒里一大半都是红烧肉,荀阳总会背着我把肉分给同事吃。被我知道后,我很是伤心了一段时间,总觉得他是不是嫌弃我做的饭菜。
    和他在一起后,他不吃的东西我也很少碰,哪怕是我喜欢的。虽然他一次次告诉我不用为了他委屈自己,但那时我认为,这就是我爱他的证明。
    多傻的证明,它到底能证明什么?我那样,他只怕会更有压力会更有愧疚吧!
    后来,我离开他,也彻底戒了猪肉这种食物。
    “宣宣,发什么愣,快吃啊!”我爸敲了敲桌子,夹了一块牛肉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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