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郝贝没想着让谁回答的,可裴雅去了脱口而出:“他活该呗。”说完她自己都猛然站起来,吃惊的捂住了嘴,满眼的惊恐神色。
郝贝也是惊讶的看着裴雅问了句:“小姨,你刚才说什么?”
裴雅慌忙的摇头再摇头,转身就跑出病房,郝贝跟着追了出去,就见裴雅跑到了走廊的尽头阳台那一处,站定在那里拍着胸脯的位置,一副受了极大惊吓的模样。
“小姨,你到底怎么了?”郝贝问。
裴雅还是只摇头,好半晌之后,像是平复了自己的心情似的跟郝贝说:“贝贝,你相信万雪说的话吗?”
郝贝囧了囧,问:“什么意思?”相信万雪说的话?万雪说了什么话?
裴雅直言道:“我没跟别人说过,你听了也不要告诉别人,万雪告诉我说,我是坏人的妻子,坏人在欺负公主姐姐,我问她是那种欺负,是不是打公主姐姐了,万雪脸红红的告诉我说是做了爱做的事情,这个你能明白吗?”
郝贝着急让吓了一跳,这么说来,可能是万雪以前看到过什么,但是这怎么可能,就算看到过,万雪能记这么多年么,而且万雪说的公主姐姐又是谁?没名没姓的。
“万雪还说我是坏人的妻子,就是白雪公主的巫婆后妈,因为不相信她说的话,不相信姐姐是被坏人给欺负走了的。”裴雅实在是脑袋大死了,她很想知道万雪说的是真的假的,但却无从考证,因为如果万雪说的是真的话,那么这个事情,可能就真的只有没有失去记忆的自己或者是裴红军本人和万雪知道事情真相,而她现在根本就不记得从前的任何事情,甚至只记得近十年来的事情,在她有记忆的时候,她就是在疯人院里渡过的,第一个进入她记忆里的就是弗瑞德和江穆,根本就没有其它任何人。
不过这点很快就被郝贝给她解释过去了,郝贝说:“可能万雪是把你当成裴静了,裴静才是裴红军的老婆啊,你跟裴静是双胞胎,就像是你自己照镜子一样的感觉,别人可能都分不清你们俩个谁是谁,更别说万雪了。”
这点倒是可以说得通的,裴雅的心里总算是舒服了一些,但隐隐的内心还是有些不安,这些不安在最近频频发生,有时候就是她想说一句话,说到一半,就不像是她会说的话,后一半就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就跟刚才在裴红军的病房时太差裴红军是活该一样,总是说些莫名奇妙的话。
“贝贝啊,你看过我是谁那部电影没有,我真怕有一天,我就像是剧中人一样,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裴雅喃喃的说着,眼底是无限的哀愁,现在每天她都会写日记,去记录这一天见过的人发生过的事情,甚至连这一天她吃过什么东西,喝了几杯水都记在上面,第二天醒来就会在脑子里想下自己昨天做了什么事情,如果有对不上的,就十分的惊恐,就唯恐自己会忘记了昨天发生的事情,以至于有一天变成我是谁里的主角,连自己都不记得了。
裴雅的这种感觉郝贝是无法体会到的,但是她见过小瑜那时候就这样过,也是把她给吓得够呛的,只能是开解几句,让裴雅不要去多想,不管你是谁,你记不记得你自己和你身边的人,那些爱你的总是记着你的这就足够了。
“郝贝,你知道我有时候特别的不理解你,总觉得你太善良太能想得开了,你心里就不会有怨恨么,不会有……”裴雅叨叨的表达着自己对郝贝的看法,如果不是真的了解郝贝,她只看一面的话,会觉得郝贝这样的人就像是《爱丽丝历险记》里的白王后一样的伪善,天天一副圣母样,你当你真的是圣母啊,对谁都没有去怨去恨,偶尔发发小脾气很容易就哄过去了,就没见过她跟谁真的急红过脸的。
郝贝呵呵一笑,跟裴雅讲过去她还拿刀捅过人呢,现在想想那时候可真是傻啊,以为天都塌了,以为过不去这个坎呢……殊不知,地球离开了你都能照样转,更别说你心情不好的了,你心情不好地球就不转了吗?你心情不爽所有人都要围绕着你转么?
两个人就这么倚在这儿聊着天,一直到有人过来找裴雅,郝贝才走到另一边,远远的看着。来找裴雅的人,郝贝也认识,不过是她认识人家,人家不认识她罢了,是一个什么部的部长来着,江穆的三哥江文恒。
不知道是说了什么,总之裴雅的脸色不善的走过来,拉着郝贝就离开,嘴里还一直喃喃着:“有什么了不起凭什么看不起人,凭什么?”
你知道那个江文恒给她说什么嘛,说她贪图江家的家产,说她是只能同富贵不能共患难,说她配不上江穆,她裴雅配得上配不上的,不是一个江文恒能说了算的好吗?
裴雅和郝贝离开后,江文恒又回了江穆的病房,呆了没一会儿便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江穆听着秘书的汇报,眉心拧了拧,他这个三哥啊,还是不死心,怎么就不知道收手呢,他可真怕这事儿闹将开来了,那可就不美妙了!
郝贝今天出门估计就是没看皇历的,刚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又让人给拦住了,是袁嘉华,袁嘉邈的二哥。
“你来看老三的?”袁嘉华看到郝贝这么问了一句,把郝贝惊的不轻,出声问:“什么?”
这才从袁嘉华的嘴里得知袁嘉邈被车给撞了,就在这家医院里住院,已经一周多了,先前的时候差点就那样过去了。
袁嘉华看着郝贝也是头疼,私心上他是瞧不上郝贝的,也没看出这女人哪里优秀了,怎么就让老三这样惦记了,还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态度不承认是喜欢这姑娘,以袁嘉华来看,这就是祸水,还没长成狐狸精样的祸水,只能暗叹老三这是眼戳了才看上这么个女人的。
“小姨,你要跟你一起去看看袁嘉邈么?我的一个朋友。”郝贝问着,其实是不多放心让裴雅自己走的。
裴雅听说是郝贝的朋友,便跟着去了,边走边问到底是怎么会事儿,是朋友出了这么大事儿,郝贝居然不知道的。这点上来说郝贝真的就是太幸福了,一个莫扬真就是为了她低到尘埃里去了,另一个就是袁嘉邈,并不愿意让她知道做的这些事,袁嘉邈是觉得让郝贝知道了的话太丢人了……
不过郝贝今天还是没有看出袁嘉邈,病房里太热闹了,这个热闹就是袁嘉邈身边正围着两个女人,一个是白洁,一个是嵇春。
他们才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就听着里面可热闹了,白洁跟嵇春斗嘴那是斗的不亦乐乎,这都不算什么事儿,重点是这俩姑娘都在跟袁嘉邈求婚,一左一右,每个人都拿着一个钻戒,单膝跪在地上,举着戒指,嘴里说的话都一模一样。
嵇春说:“你是我的相亲对像,从相亲的时候你就看上你了,所以你就娶了我吧,这是戒指,不用你求婚,不用你出彩礼,跟我去扯个证就行,那怕扯完再离也成。”
白洁那边也是说着差不多的话:“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被你迷着了,请你娶了我吧,我会做饭会暧床,还会撒娇卖萌的,你就娶了我吧,娶了我你还可以继续喜欢别的女人,只要不是眼前这个恶心的女人,你喜欢全天下的女人我都没意见!”
中间病床上的袁嘉邈简直头大死了,请问是谁把他住院的消息告诉这两个神经病女人的啊!这特么的一天天的就跟他眼前斗嘴,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就斗上没完,斗的他脑袋都大了的。
袁嘉华看到这一幕,很不客气的就赶郝贝走了。郝贝耸耸肩并没有难过,表示理解,不过袁嘉华在她走之前,就告诉她一句话,说:“以后你的事情,千万别让我家老三知道,你知道这次跟他撞车的是谁么?”
郝贝微愣,是谁?
袁嘉华就说了,撞袁嘉邈的是叶频,奔着去死那样的节奏撞上的,还好袁嘉邈躲开了,叶频也没有好到哪儿去,但好像是伤好的比较快,袁嘉华就惨了,断了一条腿,一只胳膊,没有三个月是好不了的了。
出了医院,郝贝抬头去看满天的暧阳,心里却是怎么也暧不起来的,叶频,叶频去撞袁嘉邈,没有道理的事情,这肯定就是方公道的意思,叶频跟方家的关系可是密切着呢!
这个时候,郝贝只是在心里诅咒着方公道怎么还不去死呢,怎么就不去死呢!但还真没有恨到想把方公道给整死的地步,但很快的,她就有了把方公道给剁了的冲动。
那是突然就出现在家属院门口,一脸憔悴的等着她的郝嘉宝。
“姐……”郝嘉宝看到郝贝时,只喊了一个姐字,便哭了起来,那么一个大男人,就这么站在大门口处,哭的像个孩子一样的委屈。
郝贝本身来说,就真的是太有母性了,再加上小时候,可真就算是她带大了郝嘉宝的。虽然上次郝嘉宝做了那样坑姐的事情,但是之于郝贝来说,就是像自己养大的孩子犯了错一样的,纵然会生气,可是生气过后也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原谅的。
郝贝这儿手里还拉着一个更小的孩子裴瑾瑜呢,这是要送孩子去学校的,大清早的,你说就有这么一个人站你跟前,哭的跟个泪人一样的,郝贝的心情可真是糟糕透了的。
无奈的跟门卫说了,让郝嘉宝就先在门卫室里等她,她去送个孩子,有半小时的功夫就回来了。
可也就是这半小时的功夫,真就是改变一个人命运的时间,裴靖东来上班时,开车到门卫处就看到坐在里面的郝嘉宝了,问了下哨兵是怎么会事儿,哨兵就说了这是郝贝让人先在他们这儿呆一会儿的,那么个大男人要真就站门口一直哭着也不是那么会事儿的。
裴靖东让人把郝嘉宝喊出来,上了自己的车,带着人就去办公楼了。
一路上郝嘉宝都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的抹眼泪,看得出来真是遇上难事了,不然不会这样的。
到了办公室,裴靖东带上门,指着沙发上让郝嘉宝坐,而后又给他倒了杯水,拿了盒纸巾这才坐下来问他:“这是怎么了?受什么欺负了?”
郝嘉宝好一会儿后,才可怜巴巴的冲着裴靖东喊了声:“姐夫……”就像找到失散多年的亲人一样的,就哭了起来。
裴靖东虽然心烦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但听得这一声姐夫叫的心里不算爽朗,便耐着性子的问郝嘉宝发生了什么事情,郝嘉宝就只是哭,不说话。
裴靖东慢慢的就没有了耐心,并不知道郝嘉宝能发生什么事儿,只是反复的灌输给郝嘉宝一个理念,那就是你是个大男人,别说郝贝只是你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了,郝贝就算是你亲姐,也没有义务为你做东做西的,上次的坑姐事件,你以为郝贝不计较,你就可以一而再再二三的去伤害她了吗?
郝嘉宝让训的眼泪都掉不出来了,真就是面子里子全丢没了。
所以当郝贝回来时,就被门卫告知,人被裴靖东领到办公室去了,这是裴靖东交待这么告诉郝贝的。
郝贝进家属院的时候就给裴靖东打了个电话,裴靖东就让秘书下来接她,并没有告诉她郝嘉宝已经离开了的事情,等郝贝被秘书带着去了裴靖东的办公室的时候,没见着郝嘉宝的人,这才知道人已经离开了。
这把郝贝给气的哟,就别提了,人都走了打电话的时候你怎么就不告诉我一下了,真是溜达人有瘾啊是不是!
“怎么,我帮你把人打发走了,你还不感谢我一下的。”好笑的看着她气鼓鼓的模样,看着郝贝那生气的小模样裴靖东心底就各种的爽,他喜欢看着她生气,但只限于自己惹她生气的时候,那小嘴儿嘟着都能挂个酱油瓶了的,就是诱惑他去亲她的节奏呢。
“呵呵,我谢谢你啊,那是我弟又不是你弟,你操的那门子心,什么叫打发了啊,那是我弟我弟你懂不懂啊!”郝贝不喜欢裴靖东刚才说那话时语气里对郝嘉宝的贬低,什么叫打发,打发叫花子,打发要饭的,那才叫打发行不行!
裴靖东这儿也是一身的火气,就不喜欢郝贝这时候不听话的样子,他说的难道不对么?郝嘉宝有好事的时候什么时候找过郝贝了?来找郝贝,不是钱的事情就是钱的事情,他刚才给郝嘉宝开了一张支票,十万块钱的支票,告诉郝嘉宝,有事的时候就找他,郝贝最近很累很忙,他这样不是在帮她处理事情的吗?
“呵,你有钱是吧,你有钱你去捐给灾区去啊,你怎么就知道他来就是要钱的了,他管你要了吗?”郝贝气红了眼,这是她弟,就像是她孩子一样的弟,那怕没有血缘关系,她也是当这个人是她弟的!
裴靖东也是一愣,的确郝嘉宝没有提钱的事情,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肯定就是缺钱了吗?这点他是不会承认的,但很快就验证了他的臆想一样的,裴靖东的手机响了,看了一眼号码接起来,眼晴却是一直就盯着郝贝看的。
“恩,是我,怎么了?”裴靖东皱着眉头问出声,而后听到对方说的话后,眉头一挑,嘴角上扬到一定的弧度就那么灼灼的看着郝贝,似在嘲笑,又像是在得瑟炫耀,然后又轻声的说着:“这样啊,那你说以后呢,不能每次都这样,我们也不是开银行的不是吗?”对方不知道又说了什么,裴靖东连眼晴都在笑了,笑着就说了一个字:“好,我马上就让人去办,你把帐号发给我。”说罢看了眼挂掉的电话,转而拿起座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等对方接通了之后,便开口说道:“艾米,我发你个账号,你往这个账号上转一百万过去。”正在这时,手机滴滴的响,是短信到的声音,摁了几个键之后,短信便发送成功,并提醒着艾米:“收款人叫郝嘉宝,收到短信了吧。”
裴靖东这话一说完,郝贝的脸就涨得通红乏紫的,这他么的太打脸了的,她才刚鄙视过裴靖东用钱打发人的事情,现在马上就来了这样的一件事儿,难道他弟真是找她要钱的吗?
裴靖东挂上电话的时候,就看到郝贝的都不得把脸给埋到她自己胸前的了,这让他不禁一乐,这一百万花的也是值了。
其实之前他不确定郝嘉宝是为了钱还不是为了钱的事,但就在刚刚郝嘉宝打来了电话,问裴靖东能不能再借他一点钱,他问了是多少,郝嘉宝张嘴就来,能不能给一百万,正因为有郝贝在这儿,所以裴靖东想也没想的就同意了,但是裴靖东可是想绝后患的,想让郝嘉宝以后不论什么事情,都不要再麻烦郝贝了,这个话裴靖东没有说出来,是郝嘉宝自己提出来的,很合裴靖东的心意,所以如果下次郝嘉宝再要钱的话,他不介意再当一次冤大头的。
郝贝就这么低着头,心里真是悔的肠子都青了,她还真是太高估郝嘉宝的,一直的就让她失望,失望……永远都是失望!
郝嘉宝的人生也算是个悲剧,就这么一直让郝贝失望着,他自己何尝不知,但他却无能为力,这世界上有像郝贝这样幸运人,也就有郝嘉宝这种永远走背字的运的人,这是后话,且说眼下裴靖东和郝贝这一对,这半天对于裴靖东来说,可真就是过的不要太美好的节奏。
郝贝在他这儿坐了一上午,没有动一下的,就一直低着头,那模样都让裴靖东以为她睡着了呢,时不时的喊她一声,她能应自己一下,这工作效率就别提有多高了,一大堆的文件再也不是枯燥无味的,看的特别的快,到了十一点的时候,就把这一天要处理的工作给做完了,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喊郝贝:“行了,我知道我说的话你不爱听,但是事实就是这样的,郝贝,你现在和从前不一样了,不是不让你对他们好,而是好也有个限度,我倒是希望他们是想从你的身上要到钱,钱能解决的问题从来都不叫问题不是吗?”
郝贝猛然抬头,一脸受伤的神色,她已经够难受了,这男人还偏偏的往她心窝子戳了一刀的。
抓起沙发上的一个靠枕照着裴靖东的门面就砸了上去,枕头正好又被人家接个正着,这把郝贝给气得,又抓起一个砸过去,边吼叫着:“裴靖东,你有完没完了,就这么屁大点的事,你要像唐三藏一样的念个不停么,烦不烦的!”
一个个的抱枕被郝贝给砸完了,这姑娘也是虎着呢,直接就拿着茶几上的杯子就要砸过去,裴靖东这一看可就黑脸了,怎么着都得有个度是吧,郝贝那点都好,就是爱砸人这点可真是不好,抓到什么东西不管不顾的就砸去了,而且这个杯子可是偷直不菲的呢!
这个不菲并不是说杯子有多贵,而是这个杯子他很珍惜,这是有一次他跟郝贝一起去商场的陶艺店里,两人亲自做的杯子,当时就是为了好玩,做了店家说让去领,估计郝贝都不记得有这么个杯子的了,是后来从云南回来之后,他偶尔有一次露过那家商场时,才想到这个没有领的杯子,就去领了,没想到郝贝果真就是不记得了,没有人来领,店主就把杯子放在店里陈列了的,上面是烧制了一个图片,是一个女子的脸,脸的其它部分都是淡化模糊处理的,就只有那张红唇格外的艳丽夺人,就在刚才给郝贝倒水时,郝贝还很嫌弃他的恶趣味,但他自己却知道,这个不是恶趣味,是情趣味还差不多,因为连郝贝怕是都没认出来,那个被模糊化的脸就是她本人。
“这个不能砸!”裴靖东大小上前就连人带杯的给抱在了怀里。
郝贝都要气死了,什么破杯子就不能砸了的,就没见过裴靖东这样恶心的人,你见那个大男人用的杯子上面是个女人的红唇,这也不知道是哪个明星的吧,什么破审美啊!
这女人刚才说他像谁来着?唐三藏那秃顶和尚,只是说他唠叨,还是说其它……裴靖东这就有点想歪了。
一个男人想制服住女人最好用的一招就是用身体去征服这个女人,裴靖东一向喜欢这样的征服,太有成就感了,就像这会儿一样,一手捏着她的下巴,低头就亲上,牙齿触到她的唇片上,还没咬下去,这女人就张嘴了,心情别提有多美了,这也就是自己调教有方,你看这是她主动张开嘴诱惑自己的,这么好的机会,不上的就是傻蛋,所以很快他就用唇舌作武器直接就攻城略池了。
郝贝真是恨死自己这敏感的身体了,就这么被人家一亲,自己就软的成一滩水了,还能更丢人点吗?脑子里是这么想的,但是实际行动上,真就是一点理智也没有,所以手上的杯子是什么时候被人给拿走的,她都没发现。
裴靖东推着郝贝就倒在了沙发上,真是忍的太久了,从知道那个结果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想做这件事情了,每每想起的时候,就一阵的疼,却就在这时候,小心眼的毛病又犯了,想到这个女人跟莫扬接吻过,他真是想想都有种弄死她的冲动。
他是真想弄死她的,三下五去二就把人给剥干净了,赤条条的就在他的身下,今天这事儿真就要成了,他知道也瞒不下去了,就得寻着另一个解决的方法,这都没有什么,这个时候,想不了其它的,只能对自己说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不过却没办法说服自己去忘记她亲莫扬这件事,咬着她的颈项时,听到她发出低低的呜咽声时,他只有一个冲动,咬死她算了,只要咬着她有脖子的血管,直接咬断了,让她的血流干了,这样她是不是就不能再这么勾搭别人了。
心里就像是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样的,这种拉锯站本来就让他够痛苦的了,可是偏偏这女人还不老实,一个劲的踢腾着,无意中的一下,就踢到了点子上去了,那一下可是不轻的,疼的他咬牙切齿的,死死的压住他就亲了下去。
郝贝实在是被裴靖东这样子给吓着了,他咬她脖子那一下,就像是要咬掉她一块肉一样的狠,特别的吓人,她还无意中踢到他了,真是吓破胆的节奏,这个时候就有一种感觉,这个男人是要弄死她的,这个时候不挣扎不跑还等什么时候啊……
可是这男人不疼么?这个时候不是该去捂住受伤的地方卷缩在地的吗?为什么还有力气压着她。
“唔……唔……”
鼻腔的空气似乎被他给抢完了,没有一点点给她活路的机会,像是离开了水的鱼儿一样,自己能感觉得到眼珠子都在翻腾着了,他渡来的那一点点氧气就像是救命的稻草一样,给了她一线的生机,所以当他要撤退的时候,她便追了上去,像两只接吻鱼一样,吻的难分难舍。
从死亡边缘活过来的这种美好让她都忘记了刚才那种惧怕,只是沉浸于他给的美好之中。
他却是不能放过她的,把她亲的晕头转向的时候,不给她一个痛快,只是咬着唇质问着:“以后还跟别的男人亲嘴吗?”
什么?亲嘴,跟别人的男人亲?不要,才不要,没有人比他亲的更好了,也没有人比他更想让她陷入这种沉沦的快感中……脑袋不停的摇着,抱着他的脖子,把自己送到他跟前去,小小声的喊了句:“老公……”多久没有喊过这个词了,也有多久都没有跟他这样过了,真是太久了,久到想到将要发生的事情身子都发颤发抖的连脚指头都卷缩了起来……
原本一切都很美好,但却因为太过激动,而坏了事的。
砰——沙发顶头上歪斜的放着的那个裴靖东很珍惜的杯子,被这种振动的频率给震的落了地,发出砰的一声脆响,也不知怎么就那么不劲摔,或者说是太过脆弱了。
后来很久之后,郝贝就想到这个杯子了,想到原来这就是昭示啊,他们一起亲手做的杯子,就像是他们之间的爱情一样,这样的脆弱不堪一击,沙发上落下而已,就碎掉了。
不过这时候的郝贝,压根就没有注意到杯子的事情,倒是裴靖东看到了,只是 眼底闪过一抹可惜,不过没有什么比抱着怀里的小妻子更美好的事情了,杯子没有了还可以再去做个,做上十个八个,摔了还有,就不怕了。
但想像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这么逗比的事情,也就只有他俩了吧,沙发啊毕竟就真的是太小了,折腾不起来,所以裴靖东是抱起怀里的女人,就要往自己的休息室里行去的,可是却没注意到脚下,陶瓷的碎片就这么扎进了脚底,真特么的疼的身子都是一颤。
郝贝是跟他最亲近的人,自然察觉到他的异样,睁着一双迷蒙的大眼问:“怎么了?”
裴靖东能说脚让扎了么,这个时候,说这不是破坏气氛的吗?但郝贝还是发现了,那是源自于裴靖东每走一步,米白色的木质地板上就一滩血红色,郝贝的脑袋轰的一下就要炸掉了,一个大力就从男人的怀里跳了下去,脸色也变得煞白一片,她要死了要死了,怎么就成这样的了呢?
忽然就想到裴雅那天说的,江家老三说裴雅的说,江老三说女人是不会陪男人共患难的,郝贝想她也是这样的女人吧,因为这个时候,她就真的是怕的头皮都发麻了的,自己蹲在地上,就这么狼狈就哭了起来。
她这真就是哭她自己的,可是裴靖东却是误会郝贝是心疼他的了,那脚真就不怎么疼了的,强忍着走到她跟前,抱了她在怀里,想安慰两句来着的,却被郝贝一个大力的推倒了,就这么一屁股坐在地上,简直没法形容那模样了,偏偏手掌摁到地的时候,又一次摁到了陶瓷碎片。
郝贝吓坏了,怎么总是流血啊,是不是……眼前就是一片片的血红色,甚至她都能脑补到她会不会就这样怀孕了,然后就像梦到的顾竞然的那个梦一样,一个血淋淋的没成形的孩子得从她的肚子里拿出来了啊……
放声便大哭了起来:“我不要,不要这样,不要……”
裴靖东无奈的叹气,什么激情什么的,全都没了,哪里还敢有,就这么一次就手脚都见血了,还敢有第二次,他怕自己双脚双手都得见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