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底吐了吐吐舌头,千万不要让穆梁丘知道自己私底下叫冯露女士恶婆婆。二十五岁的女人了,性子还是单纯的不行,心里有什么东西,穆梁丘一打眼就能知道,眼睛里闪过笑意,穆梁丘探手到水池里洗手。
“哎呀,这水我用过了。”宁馨见穆梁丘直接在自己刚刚弄过的水里洗手,忍不住嚷嚷。
得来的是这人一记意味不明的眼神儿,然后人家自自然然的依旧在里面洗手,甚至还在脸上洗了两把,抽过边儿上搭着的蓝色毛巾擦了脸又挂回远处。那蓝色毛巾是与宁馨手上的粉色毛巾同款的,先前搭的位置也是挨得紧紧的放在一起,那是宁馨买的毛巾而且还摆放在一起的,宁馨买的时候就随手买了,放得时候也没想着穆梁丘会用,毕竟人家用的那白毛巾好像是哪个名牌,可这几天穆梁丘天天用的是自己买的蓝毛巾,倒是她自己洗澡的时候偷偷用人家之前用过的白毛巾擦身体,暗道果然名牌就是软和。
宁馨的一头长发许是经常编辫子的缘故,这会儿散开的时候自然的卷曲着,海藻一般的铺泄在背上,手伸到后面揽了好几下准备把头发挽起来,今天该是家里打扫除的时间了,可是就是有几缕头发随着手风晃来晃去不受约束。边儿上忽然伸过来一只手,捏着那几根头发递到宁馨手里,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镜子里,那只大手在空中晾了半天宁馨才轻咳了一声把那几根头发攥进手里,胡乱的用皮筋束在头顶上。
穆梁丘的上半身光溜溜的一丝儿都没挂,下身还是那条黑色的运动裤,白色的线绳儿恰好在肚脐的位置打了个结,肩膀不很宽,可是很厚实,锁骨清晰的分出了两个性感的小凹陷,再往下,壁垒分明的两块凸起,中间有两点红红的点儿,宁馨觉得就在这点时间里,怎么那小点儿有凸起的感觉了呢?! 再再往下,宁馨隐约记得高中上生物的时候老师说过的什么腹白线出来了就说明这人有肌肉,穆梁丘的小腹中间有条深深的凹陷,但是两旁却是光滑的没有肌肉疙瘩,这人到底是有肌肉呢还是没有呢?
正待仔细看的时候,穆梁丘转身往出走,可惜的叹了口气,好歹等我看清楚了你再走哇。
说起这个宁馨就羞愧,同床一周了,她还是在床上不敢看穆梁丘的身体,这人连续一周都是龙精虎猛的要弄,可是这么长时间她连一次都不敢看人家身体,想着今个晚上一定要偷偷摸摸穆梁丘的小腹,看看这人到底有没有肌肉,宁馨快快的把牙刷塞到嘴里来回动作,觉得这结婚了日子也还行,比自己一个人过活好的不是一点两点啊,起码这屋子里还有点其他人的气息,就算穆梁丘平日里惜字如金,可人家强烈的存在感她哪里忽略的了。
穆梁丘在换衣服,卧室里的大镜子恰好能照出浴室里的情形,看着宁馨晃着胳膊刷牙的时候臀部微动的情景,穆梁丘移开了眼睛。
“你今天不上班?”厨房里,快手快脚的拌着酱黄瓜,锅里炖着南瓜粥,上面的小蒸笼里放着两层小包子,再绊了一小碟海蜇皮,等到时间擦完厨房里所有的橱柜碗柜之后,粥也炖好了,包子也热得透乎了,前后时间也就是个半小时,宁馨就做了这么多活儿,穆梁丘坐在客厅里看报纸,半天了也不见动一下,宁馨问了句。
这几天每天都是穆梁丘先起来,出去跑一圈儿回来后才叫醒宁馨,宁馨总会在前一晚准备好第二天的早饭,这是她的习惯,也是为了第二天省些时间让这人早早吃上饭。
穆梁丘这人,是真正的践行君子远离疱厨这句话,前天的时候,宁馨头一晚叫折腾的狠了,第二天等穆梁丘叫的时候愣是困得睁不开眼睛,咕咕哝哝的说了句自己热点吃的就睡过去了,等她起来的时候穆梁丘早走了,桌上放着半盒牛奶,冰箱里的吃食一点都没动。
第四章
“今天休假。”淡淡的说了句,穆梁丘就移驾餐桌,宁馨哦了一声,手里正拿着抹布,喊了声“你先把包子拿下来。”等洗完抹布的时候看见那男人还定定的坐在桌子前,半点动作也无,宁馨看了穆梁丘一眼,心里怨念了,这男人是大爷惯了啊,动下手会死啊。
尽管心里怎么骂,可嘴上不敢说出来,只这人脸板着,她就不敢说话了,再说她也不是个爱说别人的人。擦着手摆好碗筷,包子拿到盘子里,粥舀到碗里,正坐下吃的时候,忽听这人说“不许再吃路边摊了!
宁馨呆了呆,不说话,不就是见了自己吃过两次串串儿么,至于么,又不是有毒,她经常吃也没见毒死,昨个在车里就用冷空气冻了她一次,今个吃饭还不放过她“哦。”闷闷的应了声,大口咬了一口包子,里面的白菜馅儿太松软了,宁馨咬了一口,就有待不住的馅儿掉到桌子上,自然的伸手捡起来喂到嘴里,然后又喝了一口粥。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宁馨的这一连串动作肯定映入对面人的眼睛里,察觉到一道视线射在自己脸上,宁馨看了看自己刚刚捡东西的手,上面还沾着些唾液,那是她放进嘴里的时候不小心舔到的,再看了看穆梁丘,身体僵了一下。穆梁丘吃早饭的动作停了一下,然后又低头,包子馅儿听话的没有出来过,喝粥也是静寂无声的优雅,两相对比,宁馨羞愤欲死。
这是习惯,习惯,习惯是那么容易改的么,在家的时候,叔婶儿弟妹们掉在餐桌上的米粒都会捡起来扔嘴里,宁馨保持她家的优良传统,自然一直是这样,虽然上学的时候嫌食堂的餐桌不干净没捡过,这会儿可是家里的餐桌。
好在穆梁丘没说话,宁馨也就继续低头吃饭。
早饭过后,已经近九点了,穆梁丘这屋是个小高层,楼中楼的格局,宁馨想着自己今个的工程可大了去了,看了穆梁丘一眼,指望这人搭把手肯定是奢望。
却不料看见这个冷面男人竟然拿着抹布在抹桌子,仔仔细细,一下挨着一下从这头擦到那头,又从那头擦到这头,然后收了抹布,进去洗了洗手就钻进书房了,宁馨看得目瞪口呆,难不成她又发现了穆梁丘的一个怪癖,那就是擦桌子?!!可是她这几天也没见他擦过桌子啊!!!
穿着一个大大的篮球t恤,下面一件小短裤,头发绑的高高的团在头顶上,宁馨开始打扫这屋子了。周末大扫除,这是宁馨在小套间里的习惯,一周的衣服都攒着,然后到周末才开始洗,屋子也会在周末彻彻底底的清扫一遍,被子都会拿出去晒,在新家里,这是宁馨第一次开始这样。
床单被套枕头套拆下来,被子晾出去,脏衣服归到一起等着挑拣。说起脏衣服,宁馨就觉得穆梁丘真的是个人才,衣服只穿一次,然后脱下来,定时找洗衣店的来家里拿衣服。宁馨刚到这个家里的时候,看见有人来拿易南风的衣服,问清楚了之后,断然就客气的请那人走了。宁馨觉得穆梁丘这个男人简直是,简直是太浪费了,结婚过日子了,哪能这样,有钱也不是这么个花的。等到气势汹汹的冲到穆梁丘跟前准备质问的时候,人家淡淡的来了个“我没时间。”宁馨鼓着的气立马就灭了,这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害的她的质问跟找茬一样。
“他们不洗,你来洗?”低着头看文件的人又补了一句。
“当然我洗啊。”睁大眼睛,宁馨比穆梁丘说没时间的时候还理所当然。
“那你洗吧。”认真的看文件,穆梁丘不再说话。
僵硬的出门,宁馨受的影响里,妻子给丈夫洗衣服这不是正常的嘛,穆梁丘让洗衣店的洗,是担心她洗不干净还是怎的,没想到人家轻飘飘的来了句你洗吧似乎又不是嫌她洗不干净,穆梁丘这人她从来都不懂,宁馨索性不准备懂了,过日子么,我还非得懂你!
书房门关上了,里面的人盯着合上的门板良久,只是宁馨不知道。
浅色的一拨儿,深色的一拨儿,内衣内裤放到盆子里手洗,宁馨在楼上忙忙碌碌,忽然抬头就看见穆梁丘站在门口,顺着人家的视线看过去,盆子里两个人的内衣内裤堆在一起,黑色男式的三角内裤,恰恰好的搭在她的肉色胸罩上面。
“那个,这个,我不会放在一起洗的。”深怕这人嫌弃,宁馨抢先说。
“嗯。”干巴巴的应了一声,穆梁丘转身又下去了,仿似上来只是看一下宁馨在不在上面。
穆梁丘的衣服,大多都是黑白,而且还是西装居多,一水儿的白衬衫和黑衬衫,剩下的就是运动服和灰色的休闲服。提着几套西服放出来等着上班的时候送到干洗店,剩下的全跟自己的堆在一起准备放洗衣机。
这人的衣服,一看全是钞票贴起来的,宁馨撕开几乎看不见的标签看了看,手写的花体英文字母,她不认识,再看了看自己的,全是路边摊或者是百货公司打折抢来的便宜货,耸了耸肩,便宜的衣服也能穿啊,花那么多钱买衣服她舍不得。
宁馨忘了,现在她是穆太太了,也许她丈夫的钱她可以花花,也许她没忘她是穆太太,只是她认为人家的钱是人家的,她的钱是她的,这女人没有丝毫花丈夫钱的意思。
洗衣机嗡嗡的转着圈儿,拿起抹布,沿着台阶一层一层的往下抹,很有成就感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看着楼梯锃亮锃亮的,宁馨傻笑。
“晚上和我出去一下。”不知道看了她多长时间的男人突然出声了,宁馨吓了一跳。
转身看见穆梁丘皱着眉头看着她“你该习惯我的声音。
不自觉的嘟了一下嘴,这人真讨厌,□,冷漠,冷面怪物一样。“出去干嘛?”
“参加一个聚会。”
“哦,知道了。”
一个上午忙忙碌碌的过去了,衣服晾在外面,家具都发着光,空气里全是清新的味道,满足的闭了闭眼,宁馨觉得现在就是她梦想中的生活,就算她丈夫是个冷面怪物。
“中午不用做饭了,出去吃饭。”
看着宁馨脸上红扑扑的,额角还有细小的汗珠子,穆梁丘说了句。
“不用了,我去做饭,很快的。
“上去换衣服。”不由分说,穆梁丘已经上楼去换自己的衣服了,宁馨看了看自己的一身打扮,再看了看已经消失在楼梯口的男人,嘴里碎碎念“败家男人,败家男人……”
新奇的看着四周,木质窗棂外面,一片小竹林,小石籽铺的路,正对着窗户的还有一只画眉鸟儿,正忽闪着一双圆眼睛看着她们。门外拐弯处是个小假山,有水从假山的缝隙里往下流到小湖里,这里真的是餐厅吗,宁馨怀疑,实在是太美了,在京城还有这么幽静的地方?!这空气都赶上乡下的清新度了。
头一下子转到这个方向,一下子转到那个方向,所有的一切宁馨看着都是新奇不已,十足的土包子样儿。
穆梁丘说带她出来吃饭,可是没说带她来这里,此时两人在这个叫做“易爻”的私房菜馆小包厢里。机关单位老是吃吃喝喝,宁馨偶尔也跟着去过一两次,曾经有领导领着她们来这里吃过一次饭,可是那时候她们在大堂里,那还是脱了人情的关系,坐大堂里,压根看不见这么好的景色,古色古香的包厢,外面又是这么一副只能在电视上看到的景象,这地儿吃饭,啧啧,不光有钱是不行的,穆梁丘竟然能轻易的来包厢吃饭,宁馨觉得这人肯定很厉害。
“哥,你怎么在这儿?!”一道稍显年轻的脸从木质窗棂那里传过来,宁馨转头,一个眉眼与穆梁丘有五六分相像的打扮的很时尚的男子探着头正往里看,目光在自己身上游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