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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行为,看起来与弱智无异。
    陆铁金的记忆瞬间被拽回了那个晚上…
    …
    “什么?孩子打掉了?”陆铁金横眉立目,一下子自从沙发上站起来,气愤而惊讶的望着陆国宝。
    当他追问陆国宝打算什么时候对梁美仁负责的时候,陆国宝沮丧的告诉他,孩子已经被打掉了。
    陆铁金愤怒不已,不停的追问为什么要打掉孩子。
    陆国宝始终沉默不语,似乎背负着很沉重的心事,追问之下,他才告诉陆铁金,梁美仁当时有个男朋友叫池穆,为了重新和他在一起,梁美仁才决定流产。
    “爸,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她有男朋友,他叫池穆,他们…很相爱。”
    陆国宝低着头,站起来,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陆铁金满心以为自己要抱孙子了,没想到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时候,他真的以为,孩子是陆家的。
    他把这件事告诉了自己的一个友人,那友人就是后来的风水专家知命大师。
    知命大师当时还是个不入流的小混混,专以替人算卦讲风水讨生活,他得知这件事后,告诉陆铁金,这个叫做池穆的人,就是陆家的煞星,他不仅会克死陆家的子嗣,还会影响陆国宝的婚姻。
    陆铁金对此深信不疑,便问知命大师有没有破解的方法,知命这小子狡猾贪婪,知道陆铁金挥金如土,便故弄玄虚的写了许多消煞星的符咒,说是在煞星面前烧点才会祛除煞气,护佑陆家子嗣延绵。
    那天晚上,陆铁金知道陆国宝要约见池穆,和知命两个人跟踪他到了饭店,等了很久,池穆才酒醉出来,他们便又跟踪肖逸和池穆来到了池穆的住所…
    …
    陆铁金并没有进去,因为池穆的平房比较偏僻,路又窄,他的车无法驶入,他便抽了根烟,在车里等着知命。
    知命这个人虽然口若悬河,骗起人来头头是道,却是个连小学都没毕业的文盲,脑子里一套一套的本事全是爷爷从小讲给他的,全凭一张嘴混饭吃,他拿着手里一沓子乱写乱画的符,摸进了池穆的住所,见他酒醉熟睡,心里窃喜,刚要燃点,却停住了动作。
    他胆子小,怕万一烧了一地纸,把人家房子点着就出事了,便突然想到进门的时候看见院子里有个废弃的小巧的浅口铝锅,铝锅里有几块木炭。
    那是池穆和朋友烤肉聚会时剩下的碳。
    知命把小炭盆拿过来,放在距离池穆不远的水泥地上,池穆此时已经昏睡的人事不知。
    知命拿出一张符咒,小声的念叨着,扔进了炭盆里,一张又一张…没多久,里面的木炭也渐渐变成了星星点点的红色…
    月光渐渐的照进屋子,房间里阴森森的,只剩下纸张燃烧的声音和池穆的呼吸声。
    突然,知命在明明灭灭的火光中看到床上躺着的人仿佛正在睁着眼睛看着自己…
    知命吓得打了个冷颤!他个子小,如果被对方发现的话,一定会被当做小偷。
    他晃了晃脑袋,这才发现竟是自己的错觉,池穆紧紧的闭着眼,还在睡着。
    知命的心,顿时像是长了草一般,把剩下的一半符揣进了衣服里,仓皇的掩上门,出了这间房子…
    回到车上,他骗陆铁金,说自己找了个炭盆将符咒在煞星面前全部烧了,请他放心。
    陆铁金当时并没在意,后来事发,他才恍然想到了知命口中提到的那个炭盆。
    善恶终有报。
    这个道理,在陆铁金最疼爱的孙子惨死的那一刻,再次提醒了他…
    …
    二叔忽然沉默的下了车,车子里只剩下陆立风一个人。
    他看着跑车里坐着的姚星辰。
    她目送着池穆进了小区,表情忽然变得沉静,不似刚才那样快乐。
    姚星辰低头拿出一根烟,叼在嘴上,没有点,就这么懒洋洋的自己坐着。
    陆立风微微笑了,推门下车,手插着口袋,走过去。
    此时,夕阳正浓。
    陆立风屈指,轻轻的碰了碰她的车门。
    “呦!”姚星辰猛地回过头,看了他一眼:“这不是陆二少爷吗?跑我们这贫民窟来做什么来呀?”
    她的声音总是带着些媚气,听得男人心里痒痒的。
    陆立风扔给她一个金属打火机,面无表情的问:“中秋要到了,听说阿姨爱吃燕窝,我出来采购,路过。”
    姚星辰拧着眉头,自恋的撩了撩刘海:“虽然我知道你们男人都觊觎我这样的美女,但我实话跟你说,你这样的古董我真没兴趣,所以别总往我们家跑,千万别在我妈身上浪费时间,她廖英红能看的上的男人,在我眼里都是奇葩。”
    “呵,”陆立风忽然轻笑一声,低下头看着地面:“姚星辰,损人不要连带父母。”
    姚星辰举起双手:“sorry!sorry!我还真不是那个意思。你爸还是很有魅力的。”
    两个人一时间也没什么好聊的,抽烟了烟,姚星辰就准备开车回家了,临走前,她回头冲陆立风招了招手:“嘿,陆古董,岁数不小了吧?家里没催你找对象啊?什么时候吃你喜酒啊?”
    陆立风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她:“别急,跑不了你的喜酒。”
    姚星辰撇了撇嘴:“赶紧找个姑娘嫁了吧!我都替你着急!”
    她说完,发动引擎,回头冲着他莞尔一笑。
    那抹笑容,随着一缕汽车尾气扬长离去,陆立风始终站着,魂魄像是被她的笑勾住了一般,随着车子拖拽而去。
    恍惚回过神来,陆立风望着她得瑟离去的背影,低下头,淡淡的笑了,纤长挺拔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格外俊朗。
    …
    有时候你不得不感叹,命运真是打了一手好牌。
    在某个女人对她冷嘲热讽的第二天,他就在富商的别墅里,看尽了她的洋相。
    娱乐圈里外表光鲜,却是一滩浑水,纵然她姚星辰牙尖嘴利,也免不了被算计。
    那天她被富商摆了一道,也不知被下了多少迷药,幸好被他撞见,带了她出去。
    如果直接送回家,廖女士一定会被吓到,陆立风又不能带她回自己的家,和堂本一商量,刚好堂本在开发区买了一套高层,刚刚装修完,没人住,两个人就把姚星辰带到了堂本的住所。
    堂本的父母常年在国外,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姚星辰从车里出来的时候,一直在折腾,最后是两个大男人合力把她抬到床上去的。
    躺在床上,她就闭着眼睛,嘴里虚弱的骂,骂的是什么听不清,总之很吵。
    堂本累得满头大汗,胳膊被她抓出好几条血印子,最后忍无可忍,拿起床边失眠用的眼罩给她戴上,又拽起一条棉被将她整个人蒙住,大念降妖除魔的“急急如律令”。
    堂本这人有点神经质,陆立风一向见怪不怪,可是看到他这样对待姚星辰,还是皱了皱眉,一脚把他踢开了。
    堂本捂着屁股看着床上被蒙上被子的姚星辰,她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样:“陆哥,这种女人啊最可恶,一点都不招人疼,看她把我给挠的,就该把她丢到色狼窝里喂狼!”
    陆立风站在窗边,在手心里磕了嗑烟,道:“她再可恶,也是个女人。”
    “那我…”
    堂本正要说话,却被陆立风打断了。
    “阿本,你先出去吧,我看着她。”
    堂本丝毫没有多想,直接把这个烫手的山芋交给了陆立风:“那行,我正好晚上有个聚会,你要是搞不定就给我打电话。”
    …
    堂本走后,高层里只剩陆立风和姚星辰两个人。
    这是一间客房,没什么过多的装饰,但床品和灯饰都是奢华舒适,是堂本为来家里做客的朋友准备的。
    陆立风抽烟了一根烟,熄灭在烟灰碟里,走到床边,掀开被子,看到她已经熟睡过去。
    天气太热,被棉被这样一捂,姚星辰的胸口,脖颈,脸颊上都是汗,胸前缓缓的起伏着,眼睛上戴着堂本的大眼睛眼罩,看起来有点可爱。
    陆立风走到盥洗室,拧了一条湿毛巾,拽过一张单人沙发,坐下来,打算给她擦擦脸,伸手刚要摘下眼罩,却顿住了,只在她尖细的下颌上粘了粘湿,又往下擦,直到锁骨处停了下来,陆立风的头不自觉的别过去,觉得她折腾这么久一定会渴,就把毛巾一卷,扔到了桌子上,起身去拿水了。
    水杯上插了一根吸管,陆立风修长的手指一捻,递到她的唇边去。
    姚星辰大概是被这吸管的触碰弄醒了,戴着眼罩看不见东西,四肢又瘫软在床上无力动弹,便弱弱的骂了一句“滚”。
    陆立风反感的皱了皱眉,本想替她摘下眼罩,此刻却改变了主意。
    若是被她看见自己,他一定免不了一顿国骂。
    这个女人,就像是一件粗糙的赝品瓷器,不说话是女神,一张口就知道色彩过硬,器型不对,与他的气场实在不和。
    可是,纵使他再不愿意承认,再用力去忽略,今天见到她被欺负时那种揪心的慌乱,从未如此强烈。
    有时候陆立风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似她口中说的,是个古董男。
    悠悠岁月,青葱年少,他从不曾对谁动过心。工作,生活,一切都在笔直的进行着,却在每次见到她想到她的时候,出现了偏颇。
    她的声音,她的身材,她的嘴唇,都像是世间孤品,让他想去收藏研究,如果这种感觉不是爱情,那陆立风觉得自己应该看看心理医生。
    有可能是常年跟古董在一起,情感上发生了变态和扭曲?
    陆立风被自己逗比的想法逗笑了,坐在床边,又抽出一根烟来,一边吸,一边眯起眼睛,静静的看着她。
    忽然想逗逗她,他知道她也抽烟,就把自己抽了一口的烟放到了她漂亮的唇边。
    眼睛看不到,嗅觉变得格外敏感,姚星辰半梦半醒间,闻到了香甜的烟味,喉间干干的,舌头轻轻的伸出来,想要叼住烟吸上一口。
    陆立风立刻又把烟收了回来,嘴角勾着,放在嘴里狠狠地吸了一口,眉眼微醺,带着几分戏谑。
    姚星辰又跌入了沉重的梦里。
    天渐渐的黑了,室内变得暗暗的。
    陆立风百无聊赖的坐着,玩心大起,再次把烟塞到她的唇边去。
    这女人没什么定力,又伸了伸舌头想要勾住烟,却再次被他耍了。
    陆立风望着她性感的唇舌,狠狠地吸了一口,细长的眼睛忽然一眯,从单人沙发上站起来,身子一低,用力的吻住了她的唇…
    一股烟窜进了她的口腔,姚星辰剧烈的咳嗽起来,沉睡的意识渐渐苏醒。
    陆立风坐回单人沙发上去,静静的揉着额,闭上眼睛,挣扎着,隐忍着。
    痴傻的池穆同她站在一起的场景再次出现在他的脑海,而她哄他的笑容里,总是掺杂着一丝无奈和落寞。
    他皱着俊朗的眉头,走到门边,抬手打开了灯,一瞬间,光亮充斥了整个房间,有些晃眼。
    陆立风从来没有一刻,觉得自己如此懦弱。
    他不敢揭开她的眼罩,怕惹她生厌,他不敢去和她表明心意,任她在一个无法给她爱情的男人身边委曲求全。
    敢不敢去抢下她?陆立风挣扎着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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