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场失意的人,职场又能亮到哪儿去——她倒要睁大眼睛看看,有多少读者会被这位女高管吸引,去找她咨询理财。
那头的zoe似是冷静了一下,没有了一开始的嚣张,“这就是你爱他的方式?你觉得elvin能接受?”
家乐一愣,随即说,“这是……我跟他的事,不需要对你解释。”
叹息一声,“好吧,算你说的,是我自讨苦吃。你跟他还是祸害彼此吧,别再害其他人了——”
没想到硝烟结束的比自己估计要快,家乐都有些惊讶,不知道是否应该安抚一句什么。犹豫间,电话那头已经换了人,保安的口气有些小心翼翼,“许小姐,那个……苏小姐已经离开了。”
然后还没等家乐开口,他就立刻补充,“我什么都没听到。”
家乐收了线。
是不是……过分了一点?
但zoe也没有那么无辜吧,她自己也不是没有被zoe伤过,就当……扯平吧。
茫然中,家乐闻到一股烟味。
回过头来,她发现,艾文迪已经坐了起来,半靠在沙发上,指间夹着一只烟。
一定是刚才她打电话时太过投入,忽略了他起身的动静。
家乐呆呆的望着他。
刚才她和zoe的对话,他听到了多少?
艾文迪未*着*寸*缕,望向她的目光带着淡淡的嘲弄——
“这下扯平了?”
家乐虽然披着衣服,却感觉比他还冷。
☆、76|7.2发|表
虽然他说的每个字她都懂,但组合在一起,家乐却不明白。
——扯平了?
她跟他能扯平吗?
难道说第一次他强了她,中间合了一次,现在她反过来占了他便宜,于是……他们就两不相欠了吗?
这个可以像数学一样,加一加减一减就归零了?
“可以把我的衣服还给我吗?”艾文迪再度开口。
顺着他的目光,家乐看到被自己披在肩上的,他的衬衫。
穿在他身上显得相当修身,包裹着呼之欲出的肌肉。
此刻在她身上,却像是披风那么宽大,给人无限安全感,足以将小小的她保护起来。
但他要把这件衣服收回去。
家乐沉默半晌,将那件衬衫脱下来,走到他面前给他。
对于她这具不*着*寸*缕、不久之前还跟他纠缠在一起的躯体,艾文迪目不斜视。
他只是径自取回自己的衬衫,很快的穿上。又找到他的其他衣服,一件一件穿好。
他站起来系皮带,甚至还对她笑了一下,“家家,你也真不够意思,光顾着跟别人炫耀,把我晾在沙发上——我那次至少没把你冻着,是不是?”
说完,他拿起沙发上的薄毯,搭在她光*裸的肩头。
所以,这是他生气的原因吗?炫耀什么的——
家乐用薄毯拢住自己,本能的反对,“不是,我……没有炫耀。”
“哦,那是什么呢?”艾文迪带上眼镜,立刻回复了衣冠楚楚的风度。
“我……”家乐望着他,想要说什么,却被他正经的仿佛马上就可以去参加学术会议的行头堵住了。
艾文迪垂下眼睫,“那么晚安。”
家乐愣愣的看他走出去,却没有听到对门开启的声音。
她用薄毯包裹住自己,追了出去,果然见到他即将消失在小径尽头的身影。
听到身后的动静,艾文迪转过身来。
看到裹着毯子的家乐,再看到她光着的脚,他不禁皱眉,“你跑出来干嘛?”
“——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你是不是嫌这里的保安整天看门太无聊了?一定要给他们找点乐子?”艾文迪揽着家乐往回走,发现她光着脚走不快,索性将她抱起来,大步走回9号。
门没关,他走进去,将家乐扔在沙发上。
“听着,我只说一遍,”艾文迪有些心烦的抓了把头发,“我不知道你在瑞典那边接受的什么教育,但是,我不打算充当两个中学女生斗气炫耀的工具,明白吗?”
家乐在沙发上望着他。
中学女生什么的……于是他刚刚听到了自己和zoe的全盘对话,认定自己是个爱慕虚荣的肤浅无知小女孩了?
“你不可以明天再走吗?你怎么不回对门呢?你是要去……找zoe吗?”
艾文迪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毫无温度的笑了笑,“还有,不要再去找我爸妈装可怜,你没有那么无辜——如果他们知道你其实是利用他们布下陷阱来强x我,绝对不会再这么坑儿子的。”
说完就走出了她的房门。
他的话粉碎了她的勇气。
原来,是……强x么?
但那瓶酒,不是他老爸带来的么,她也没有硬逼他喝醉啊。
好不容易积聚的勇气被打击,家乐就像见识到了外面世界危险的小白兔,不得不怯生生的躲回自己安全的洞里,再也不敢用好奇的目光向外面望上一眼。
好在她还有工作。
每天早起,去医院,打卡,上班,看病人,吃午饭,跟小姑娘聊天,继续看病人,打卡,下班,回家,随便吃点啥,看看剧逛逛论坛,洗漱,熄灯,睡觉,睁开眼又是一天。
时间竟可以过的如此之快。
没有艾文迪,没有蒋宪彬,就连导师还在瑞典没回来,她一个人也可以生活的好好。
艾文迪没有回8号,一次也没有。
毕竟,对门住着个qjf,换成谁也没心情回来吧。
家乐苦笑。
不知不觉,过了快一个月。
有天,琳达和小昭又照例讨论起了姨妈早晚的话题。
家乐算算时间,心中一惊,只得不动声色的去买了验孕棒。
两道杠。
家乐回到办公室,锁上门。
大大的落地窗,外面正是江城最繁华的街道之一。
此日阳光明媚,街上人流如织。
家乐觉得有点冷,把空调温度升高了两格。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已经不知不觉的拨出了一个号码。
看着上面的“艾”字,家乐吓了一跳,正要挂掉,却听得那边温馨的提示——
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家乐一怔,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打这个号,居然就……空号了?难道艾文迪为了躲她,不惜放弃这个用熟的号码?
不过自己也是冲动,冒冒失失的打给他,想告诉他什么、又想从他那里得到什么呢——欣喜若狂、不日迎娶么?
家乐又买了一支验孕棒,第二天早上测了晨尿。
看着的结果,她只得认命。
该怎么说呢,这个小生命来的……真不是时候。
哪怕就算是第一次或第二次,也都比现在要好。
她已经很久没见到艾文迪,试着联系了一下艾父艾母,才知道他们已经又在旅游的路上了。
家乐黯然的想,世界上真是有可以恩爱到老的同行伴侣。
却不是她和艾文迪。
安德鲁回到江城,一下子就发现了家乐的不对劲。
“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吗?”他那双蓝眼睛温和的望着她。
家乐摇摇头,“不,病人没什么问题,帮您改约的哪几位也很耐心的在等候。”
安德鲁却没因此作罢,“工作没问题,那就是私事了?a,我一直说,你可以不必只当我是导师,但你好像一直不领情。”
“不是的,安迪,我——”家乐叹气,自己那些糟心事,说出来,无非也是毁坏自己在他心目中的乖学生形象而已。
“听着a,就像你的中文名字,‘家乐’,这固然是美好的愿望,但你们有句老话,‘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也无法做对生活中的每一次选择,我们都会犯错,”安德鲁自嘲的一笑,“你看,我不也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
家乐有些尴尬。
她没有刻意打听过这位导师的感情生活,就连安德鲁离婚这事都是陈宽跟她八卦的,因为自身的经历,她对这个部分知之为不知,只是,偶尔安德鲁将他的儿子带来聚餐时,她会多逗逗那个金发正太。
但此刻安德鲁竟然自揭疮疤,她再打太极就显得过于生分。
家乐深吸一口气,“我……可能要做单亲妈妈。”
安德鲁愣了一下,立刻说,“那多好,恭喜你。”
家乐苦笑,“有什么好恭喜的。”
“不管怎样,新生命的来到,总是一件值得祝福的事。”
看着安德鲁真诚的微笑,家乐心想,事到如今,会恭喜她的,大概也就只剩这位瑞典导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