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更多是因为——高手在民间。兴许自己就能碰上几个能帮忙渡过危险期的人。
林筱沫是艺校第一校花。这感觉也许有些俗套。不过不得不说,没几个用下半身思考的非理性动物不喜欢那种曼陀罗一样致命的性感。想上她的男人已经太多了。听说下午她要在自己家弄个小派对,太多的男生想去凑个热闹。
但,她都没看上。
“要说厉鬼怕什么?当然是比他戾气还要重的人。”林筱沫在午后的阳光下点了一根烟,望着挂得很诗意的无数桃木枝桠,悠悠吐出一口烟圈,“我约了几个道上的朋友,这一带有名的混混。”
“什么?!”
林筱沫忽视她的错愕,接着说:“这些混混砍过的人,飙过的血足够我们两个舒舒服服泡个澡。”
“可是,万一他们……”杨佳慧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又看了看林筱沫性感的曲线。
“得了吧。”林筱沫将烟头在烟缸里摁灭,“就我们这货色,他们看不上。况且,老娘是和他们出生入死过的兄弟。你会上了你姐妹?我想你的口味没那么重。”
顿了顿,她轻笑一声:“他们,也一样。”
才说着,门铃就响了。
林筱沫迟疑了一下,牵起两条黑背前去开门。
杨佳慧透过落地窗看向大门口。三个彪形大汉剃着怪异的头发,染着极为另类的的颜色,膀子和胸口纹满了图案。虽然看不清。但基本也离不开猛兽或者神佛像。不消说,就是其中任何一个随随便便走在大街上都能让人汗毛倒竖,退避三舍。
已经到了穿长袖的季节,他们却都还穿着吊带背心,宽松的九分沙滩裤。一块块坚实的肌肉仿佛是钢铁锻造,泛着一种说不出的油光锃亮。
这,大概就是安全感吧。
三个人在林筱沫的带领下来到了房间。
“这妹子是……”身上纹着九龙逐浪的男人上下悠悠打量了一眼杨佳慧。
林筱沫笑起来:“龙哥,这位是我的好姐妹杨佳慧。学设计的。我请你们三个,就是来帮帮忙。我这姐妹胆子小。事情我刚才也大致说了。”
“女娃娃,你还信那个?”开口的大汉膀子上纹的是两只老虎,“今晚一过,保管你破了那有的没的的念头。”
最后开口的一个人气场最为阴暗。他不紧不慢看了一圈:“我倒想会会。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能恐怖过人心。”
龙哥挑了一张靠阳光的位置坐下来。
林筱沫看了一眼,忙说:“大家都别站着了。都坐。我去把甜点拿来。二货,做五杯咖啡,顺便开下电脑,我准备弄一期直播。没准儿真的可以小小发一笔。到时候,兄弟几个下馆子吃去?”
龙哥大笑起来,声音震得天花板都要掉下来:“好啊。”
“女娃娃,这是什么材料做的?”大虎瞅了一眼杨佳慧随手挽头发的簪子。质感温润,隐约有些透。
“玳瑁簪。”杨佳慧微微一笑,“我不太懂古玩。估摸着应该是山寨的。就是取个好看的形状,装装文艺范儿。”
“甜点来喽~~千万别辜负了这下午这么好的阳光啊~”
后续的时间,便在五个人谈笑风生中缓缓流过。
——————————华丽丽的时间切换线——————————
魏孝昭之世。
长白山的一家小酒肆内,零零散散坐了些客人。角落的地方坐着一个白衣男子。男子把玩着三颗晶莹圆润的大珍珠,悠悠喝着茶。没有人注意到这么与众不同的一个存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中间那张桌子上。
那里有个不起眼的人,正在说着这长安街上最大的“头条新闻”——相府千金倒追青年才俊书二代!
三个月前,李梦吉刚刚收到来自国家的“公务员聘书”,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正是给了年轻气盛的小伙子铺了一条康庄大道!他在一家酒楼里设下宴席,请了三五好友,低调地庆贺一番。
“梦吉兄~原本来你家提亲的就多如繁星,现在,这么高——这么厚——的门槛都得踏破几块了吧?就没一个看上的?”好友夸张地比划着,拿他取笑起来。
李梦吉也不恼,只是端的酒杯,静静看着酒面上自己的倒影,微微一笑。
“呵,没什么看得上看不上的。人家姑娘也没什么不好。只是——”他自嘲地勾勾唇角,“我大概心里住了个天上的仙女了吧?一辈子就那么长,将就二字难免会对不起自己。”
话音落,不知从何处传来琵琶声。
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众人被琴声所吸引,一时万籁俱寂,唯剩乐音。
一连三曲。
曲尽,天地间便再无其他声音。
李梦吉失神了好一阵子。
“如此天籁琴音,一定是位天仙似的妙人儿。”
他自言自语:“声音好像来自隔壁那屋。”
“那你喊个话试试?”
李梦吉害羞了一会儿,觉得总不能让姑娘主动,便走到靠近门口的地方,鼓足勇气问道:“姑娘琴音甚妙,听来只觉绕梁三日。在下鲁莽,想请姑娘前来一叙。”
隔壁那屋很久没说话。
他有些心虚,低声问翘首期盼的同伴们:“该不会坐了个男的吧?我们凭臆想唤人家作‘姑娘’惹人家不高兴了。”
才说着,隔壁房间传来悠悠女声,竟丝毫不比琵琶曲逊色:“既然想结交我,腿长在你身上,走过来都不会么?”
李梦吉愣住。
“喂,人家姑娘邀你过去呢~~”同伴推了他一把,侃笑道,“梦吉兄的艳福来喽~”
李梦吉难掩喜悦之情,可心中却又如初恋的少男少女般忐忑而羞涩。他在隔壁门口蹀躞了好一阵子。
“李公子,你是准备在我门口绕上三百圈么?”
李梦吉没想到声音的主人会亲自来开门,慌忙中抬头,对视上姑娘的刹那,一下子脸红到脖子跟。
“进来吧。”女子冷冷一笑,“不曾想这仕途坦荡的天之宠儿原是块木头变的。”
李梦吉这下更说不出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