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周显恭已经将话题挑明,李洛阳自然不会隐瞒:“周将军,我和我哥感谢这么多年来你对我们母亲的照顾,我也替我父亲感谢你的付出,我清楚,要是没有你这个军神的存在,林家定然早就对我们母亲下手了,而我也很清楚,你在位的时候,母亲能得到安全,然而这个安全都是短暂的,只要你失权,林家就会对母亲下手,他们早就迫不及待的想处置我母亲了,忌惮与你而已。”
李洛阳缓缓的站起身,双手背靠笑着说道:“所以,你在位的这段时间里,就是我和哥需要努力的时候,要为将来做好打算,等有一天你累了,想休息了,我和哥需要站出来看下这一切,只有这样,母亲才能得到真正的安全。”
周显恭嘴角微微上扬缓缓说道:“累?你可曾听说过军人会累?军人只有倒在战场上,或者……离开战场。”周显恭早就知道自己今后的路到底会走向何方,历代朝廷对带将领都是如出一撤,当有外地内忧的时候,将领领军打仗所向披靡,朝廷为了确保自己的稳固,自然会迎合或者仰仗领军将军,然而当朝野和平,一片繁荣的时候,他们最大的阻碍便是曾经奋勇抗敌的将军,朝廷中的文武百官都很清楚,手握兵权的将领一旦起了谋反之心,改朝篡位信手捏来,所以历代将军最后的结果都是卸甲归田,当然朝廷也会给他们足够的尊重和奖励,以表御敌之功。
“想必周将军英明神武,早就知道外忧内患除尽之日,便是功成名腿之时,到时候即便你不愿交出手中的兵权,恐怕朝野之中的人也不会放过你,你在外杀敌,朝廷万般仰仗你的实力,因此朝中定然有许多人早就对你心怀不轨,皇上心里很清楚,这个时候还离不开你周显恭,然而一旦外敌平息,内忧解决,文武百官有无数种借口和理由夺了你的兵权。”
周显恭笑了笑,举着酒杯缓缓说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兵权在手天下我有,但当一个忠臣难,当一个奸臣更难,我周显恭一心向朝,带着兄弟们出生入死皆不惧,只是朝野人心多样,见不惯立功之人,我交出兵权,我的兄弟们今后的日子谁也不能预料,我不交,定然背负蓄意篡位的名声,面对这种情况,换成是你,你如何选择?”
李洛阳诧异的看着周显恭,他可没想到周显恭想听听自己的意见:“如果是我?哼!如果是我,定然不交,看似已经平静的乱世,想必在不久后也会因为奸佞之臣倒塌,交与不交考虑利与弊,交,自证清白,向朝廷和世人展示自己忠诚之心,不交,一生戎马的兄弟们定然会追随你左右,伴你大计,想必你也知道此时的朝野动荡不堪,文武百官有能力者凤毛麟角,这种朝廷,不要也罢!”
周显恭斜着眼看着李洛阳,随后狂笑了起来:“哈哈哈,口出狂言,小小年纪竟有如此野心?你怎知我朝不久后会倒塌?在我看来,外敌已平,内忧皆快被端,乱世得以平息,祥和之世定然能续千年,你妄自菲薄,胡言乱语,凭你一人之力难道能洞悉未来不成?今后这种言语少说为罢,在你羽翼未丰之前,这番哈传进了朝廷,十个你和李过也救不了你的母亲。”
李洛阳无奈的笑着,他总不会告诉周显恭,自己不仅仅知道这个朝代的历史,还知道是谁毁了这个盛世,面对周显恭的警告,李洛阳选择了沉默。
“李洛阳,今日,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周显恭见李洛阳迟迟没有回答,于是再次说道。
“周将军,您请讲,只要我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定然在所不辞。”
“待你与李过雄鹰展翅之时,不可动摇我大唐之根本,朝廷不是你们能掌握的,根基断然不是你们能摧毁的,一次改朝换代,就意味着一次生灵涂炭,百姓们可经受不起这样的折磨,我在外征战的目的就是为了给百姓们一个和平的环境,如若你们野心过于庞大,我会不惜一切代价阻止你们。”周显恭自然是担心李洛阳和李过今后势力成型,为了他们的母亲,将会作出大逆不道的事,自己取代了朝廷,推翻了朝政,这不是周显恭想看见的结局。
李洛阳笑了笑,举起酒杯放在周显恭面前:“周将军,实不相瞒,无论是我还是我哥,我们对朝野没有任何野心,那种被约束的生活不是我们追求的,我不想成王,我只想确保我身边的人无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待我们势力成型,为的只是保护,不求杀戮,朝廷不针对,我们自然不会对朝廷做出任何事,我要的和你一样,是一个能容纳所有人的环境,一片祥和的景象,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周显恭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后看了一眼林洛水,摇着摇头后转身看着叶雨:“走吧,是时候回去了。
叶雨点了点头,对着李洛阳和林洛水,吴欣怡抱拳行礼,跟着周显恭往侧门走去,听了李洛阳和周显恭的对话,叶雨知道,李过在军中拉帮结派其实早就被周显恭知道了,周显恭之所以没说,也是在默默的支持着李过,原因很简单,都是为了一个人,那便是林洛水。
而这次谈话,李洛阳心里的石头也算是落地了,他担心军营中的李过会被处罚,现在看来,不仅不会,反而畅通无阻,有了周显恭的默认,李过自然能在军中大展拳脚,这个消息李洛阳相信叶雨会带给他,而李过得知后,自然也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应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