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懒洋洋在躺椅上晒太阳的麒麟就充分体会到了充满电的感觉,舒服地他只会哼哼。
本该是一派悠然自得的懒散生活,却被一个声音打破 “幽冥和特蕾娅快和吉尔伽美什碰上了,他们绝不会再来打扰你,我今天就去见白银祭司,你跟在我后面,千万不要露面,小心避过白银使者。”
漆拉走出棋子,金光流光瞬间破碎,星星点点全都散落空中,化为风尘,漆拉嘴角的弧度一直没下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天生笑脸,连眼里都有几分笑意。
“等我们杀了白银后你有什么打算?”
“白银祭司死后必定是皇室掌权,我们这些王爵使徒大约会自成一派,冰帝宽厚仁慈,再加上别国都有王爵使徒,他留着我们还有用不会轻易为难,到时我们都会有真正的自由。”
’顺便趁我和白银祭司决斗时坐收渔翁之利,进而控制白银祭司,同时除掉所有挡你路的人。’麒麟只在心里默默嘲讽,对着漆拉笑笑没说话。
漆拉似乎很急,刚从棋子出来没说几句话就催着麒麟跟他走,天束幽花见他们要离开就知道他们是开始行动了,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披上漆黑斗篷。
麒麟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幽花身后,按下天束幽花系斗篷的手,帮她脱下斗篷“你不用去。”
“可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漆拉如果临时反水……”
“你也没办法不是吗?”麒麟将斗篷折好放入衣柜,天束幽花还在劝他带上她,不过这次麒麟的态度很坚决“我答应了你父亲要保护你,你去了不一定会帮上我但是一定会死在那里,你也不想我对你父亲言而无信吧。”
天束幽花低下头,她知道麒麟说的是实话,可心里就是不放心,不过这一次天束幽花没再耍郡主脾气,甚至在和麒麟成为真正的王爵使徒之后极少不听麒麟的话,但是嘴巴还是吐不出象牙“你去死吧,别指望我给你收尸。”
麒麟没说话,只在临走前揉了揉天束幽花的头,把她早上精心设计的发型都揉乱了,临走了,麒麟不知为何脑子里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见天束幽花的时候,那个恶毒的小姑娘,极不讨喜,而现在那姑娘还是不怎么讨喜,却是唯一一个肯给他收尸的人了
怎么一看讨不讨喜倒是没什么关系了,麒麟只希望,她可以理直气壮地活着,坦坦荡荡地斥责所有人。
快到心脏了,麒麟收起悲春感秋,尽量隐藏气息,尾随漆拉进入心脏,心脏内部全是白银使者,他们三人一队定时巡查心脏,还有各种机关暗门,麒麟靠着漆拉开路一点一点离白银越来越近。
心脏深处没有自然光,要么是晶石的光亮,要么就是一片漆黑,好在他们都不是普通人,即使在黑暗里也能找到路,可这黑暗的环境还是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麒麟,让他绷紧了皮,抛除杂念,像森林里捕猎中的兽一般隐藏身影,安静潜伏,等待时机。
他越是深入越是不寒而栗,踩过满是人影的冰桥,一股恶心又令人发麻的奇怪感觉在麒麟心中升起,非要形容的话就好像有千万条黏糊糊的虫子在你身上蠕动,并且每一条都是冰冷的,让人慎得慌,麒麟知道这是鬼气,一个被枉杀的的人怨气一次又一次浓缩后形成的鬼气。
他感知到冰中封印了无数枉杀之人,他们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肉身的死亡,每一个都在挣扎着向自由攀爬,绝望充斥这个不大的空间,即使是王爵也会被这绝望感染,被沉沉的鬼气包围,使这座地下宫殿死气沉沉。
麒麟和漆拉避过了所有的白银使者,终于来到了心脏最深处,石门两旁摇曳着蓝色烛火,神秘又诡异,仿佛是来自地狱深处,又或者是地狱之门的标示,漆拉在门外快速调整气息,他还是坚定地走入了那里,那个掌控了他多年的坟墓。
漆拉抬头,两位白银祭司端立在冰棺之中,散发着莹莹白光,用一副正直又仁慈的神情俯视着底下他们一手提拔上来的王爵,同时,也监视着他们,漆拉很早就意识到,他们的人生也在这些注视下被扭曲。
不过这一切都将结束了,就在今天,他仰起头,最后一次用仆人的身份与白银祭司对视,而就在他们对视的瞬间,万象俱灭,这个空间一切都回到了魂术世界不存在的时代,没有魂力,没有黄金魂雾,没有王爵,漆拉一瞬间被这抹杀掉所有力量恐慌淹没,而后意识到战争从这一刻开始了。
一双肌肉发达的手臂就在这一刻横在漆拉脖颈前,漆拉甚至没有完全反应过来那双手臂就攸然收缩,漆拉一时间无法平衡身体几乎被扯倒在地,那双手臂还在缩紧,勒地漆拉脖子的青筋都爆起了,他用手不断地掰那双手臂,企图重新呼吸,可惜失去魂力的漆拉不是那手臂主人的对手,他能呼吸的空气越来越稀薄,眼珠子越来越向外突出,但他仍是咬紧牙关甚至咬破舌头,用疼痛缓解因窒息而开始发散的意识。
漆拉抱着希望看向麒麟的位置,发现他的脚下躺着两个人,兜帽被掀开一角露出同样银白色的头发
麒麟没理会漆拉,径直走向白银祭司,他们此时不像往日一般不可一世,反而像是一下子失去了生机,如同木偶呆立其中,麒麟将手放到其中一座冰棺上,两者甫一接触冰棺便生异象,灰暗中似有红光闪现,不消片刻,红光便布满冰棺,这封闭的空间也被染成暗红,极不真实,好像是被人恶作剧般用红布遮住了双眼。
漆拉此生大约都不会忘记这一刻的景象,他们这些工具即使各怀鬼胎也没人有这个本事改变心脏深处的他们,被囚禁的天神,从出生到进入魂术世界再到王爵使徒最后到这一刻都牢牢压在他们头顶的天神,在他的眼前轰然倒塌。
相比他们来时充满传奇色彩的传说,他们离去就显得十分冷清,一切都发生在无声无息中,不管是生命的逝去,还是神权的颠覆。
最后,冰棺中发出一阵尖锐的嘶鸣,尖锐到模糊了它原本的女声,更接近一个无力者或是一个疯女人最后的悲鸣。
“天还是不容我。”另一头的冰棺发出沉重的叹息,他的面容还是完美无瑕,只不过完美面具里的灵魂已经垂下了头
勒住漆拉的双臂忽然松开,漆拉忙与他拉开距离,转头一看不出意外地看到了与银尘一模一样的面孔,他们实在太像,特别是没有任何表情无声地看着某样东西的时候,而此时的一度王爵顶着银尘的面孔融入这一片暗红里,离得远看有点像沐浴在血泊里,肃杀之意骤起。
“我不杀你。”随着嘶鸣骤然停止,麒麟放下了手,红光瞬间消失,一切恢复如常“不过为什么?你看着我杀了你,没有让其他人进来阻止,你,希望我杀了你吗?”
对!漆拉这才发现,这里太安静,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麒麟,就连一度王爵也只是牵制住了自己而已,他一直在冷眼旁观这一切,这里的动荡毫不逊与整个宗教体系的颠覆,可是建立起这个宗教的人却如此默许有人颠覆它?这不合理,为什么?但是这里似乎没人愿意回答他的疑惑,他们都转过头来看着他,又谁都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事实上他们确实如此,漆拉望着被强制关上的石门,心里忽然涌出无数的不甘,明明是统一战线的盟友却即将在石门那一头,在曾经的敌人面前与敌人达成不可告人的协议,他无从知晓这份协议的内容,更无法预判他们做何决定,也许待石门开启的那一刻麒麟会灭他的口?也许或是别的杀戮,争斗。
这种感觉很不好,让他想起砧板上的鱼肉,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着头上有没有刀俎落下。
在格兰尔特郊区看家的幽花正对着一株老果树挥鞭子撒气,她把树皮当成麒麟的脸,边骂边抽,虽然毫无意义,但是起码能让她少胡思乱想一点,让他心里好受一点点
“死人渣!什么、不想、我死、不就、觉得我、拖累、你、吗!我、草、你妈、以后、别他妈想、想我、给你收尸!”天束幽花断断续续地骂,鞭子断断续续地抽,等三株两人合抱粗的树的树皮被她抽光时,她的王爵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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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还有人看这个小说,你们很不幸摊上个不专业不日更的作者,我个人也是很讨厌我看的小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更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更一次,可惜我还真是这么个写手也是难为看我小说的人了,不过就算是这样还有人看我自己还是挺开心的。
最后说一句,虽然不定期更新,虽然作者有点不靠谱,不过我不会坑的,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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