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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癞子你他妈敢欺负我妹妹!”一声大喝,虎头虎脑的袁飞猛地冲了上来,扯住狗癞子的衣角挥拳便打。
    狗癞子被扯得身子微微一晃,探手一把将袁飞的小拳头抓在手中,随后一脚便闷在了袁飞小腹上。
    袁飞不过十四岁年纪,那狗癞子却已经十六岁了,虽然长得瘦不啷当满面猥琐,但却实打实学过几年拳脚棍棒,这一脚下去份量着实不轻,袁飞小小身子立时便被踹飞起来,啪的一声拍在坚硬的土路上,振起了大片黄蒙蒙的尘土。
    嘿嘿贱笑声中狗癞子一脚踏在袁飞脑壳上,脚底板使劲的来回蹭着袁飞的脸道:“葛家的小贼,狗哥我看上了你家妹子是你老葛家坟头冒青烟——好大的福气啊!乖乖的叫你妹儿跟狗哥睡一觉,狗哥一句话,你们老葛家以后的份子钱就全免了,怎么样?”
    袁飞在狗癞子脚下拼命挣扎,可惜他年岁太小气力不足,再加上狗癞子刚才那一脚好似弯刀刺进了他的小腹一般,疼得他连一半的力气都使不出来,根本无法从狗癞子脚下挣脱,最后红着眼睛骂道:“狗癞子你个狗入的杂种,你要是敢碰我妹妹一下我敲了你的狗、卵、子!”
    “耶!有种!”狗癞子对袁飞的诅咒喝骂毫不在意,转身看向被他那三个一脸痞赖像的手下捂着嘴死死扯住的小女孩,这小女孩十二三岁的年纪,皮光肉滑粉雕玉砌一般,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黑白分明,一看就是个美人坯子。
    此时小女孩正在呜呜呀呀的挣扎着,一双大眼睛喷出火来一般死死地瞪着狗癞子。
    狗癞子小眼睛转了转,突然淫、荡的笑了起来,看了看脚下的袁飞贱声道:“说起来咱还没当着哥哥的面玩过妹子呢!”
    扯着小女孩的三个痞赖小子一听此言立时露出兴奋之色,哄嚷起来。
    其中一个一副亟不可待的猴急样子,叠声浪叫道:“癞子哥快啊!要是老葛家的那帮杂种来了就不好下手了!”
    狗癞子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拿捏着准头使劲用脚尖在袁飞肋部大穴上猛踢一脚,袁飞立时觉得胸口一闷钻心般的痛楚直冲脑仁,倏地眼前发黑浑身蔫软无力,狗癞子桀桀笑道:“袁飞你这小杂种好好看着,狗哥我要是玩的尽兴没准最后还能让你蘸蘸你妹儿的鲜,哈哈,反正你们也不是亲生的,看好了,我先摸摸你妹儿热腾腾的小豆包……”说着挽起袖子一双手出溜的一下便探进了小女孩的衣领之中,。
    “真热乎!真滑!”狗癞子兴奋地大叫起来,三个痞赖小子越加兴奋起来,一个个满脸通红瞪着溜圆的大眼睛,盯着狗癞子在小女孩胸前耸动不休的手哈喇子淌出来都不自知。
    那个捂着小女孩嘴的痞赖小子突然哎呀一声叫了起来,随后拼命地将手抽回,再看时已经被小女孩咬掉了一块血肉,小女孩呸的一声喷了狗癞子满脸鲜血,厉声喝骂道:“狗癞子你敢动我一下我就剥了你的狗皮!”
    狗癞子一怔,随后脸上露出一丝阴狠的淫靡之色,伸手便解自己的腰带:“他娘的,给我抓好了,看狗哥今天怎么给你这小花蹄子开苞!”
    就在此时巷子后面突然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狗癞子众人脸上瞬间一白,狗癞子气急败坏的咒骂道:“葛家的这帮杂种来的还真他娘的快!”说着一脸愤恨不甘的在小女孩胸口死死掐了一把,提着裤子转身就跑。三个扯着女孩的痞赖小子也脸色大变的松开女孩,跟着狗癞子撒腿狂奔。
    袁飞见狗癞子临走还在自己妹子胸口上狠狠掐了一把,火冒三丈之间不知道哪里生来的气力腾的窜起身来,一把抱住狗癞子的大腿张开大口死命的咬在狗癞子的屁股上。
    “哎呀!”狗癞子吃痛,一把抓住袁飞乱糟糟的头发竟将他生生拎了起来,挥手就是一拳正好打在袁飞的眼眶上,随后污言秽语的咒骂着一瘸一拐的跑了。
    狗癞子一众人刚消失在巷口,巷子后面便窜出六个身影,其中五个都是十三四岁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另一个则是弯腰驼背满脸纵横交错遍布皱纹的干瘦老头。
    “老大,老幺你们没事吧?”干瘦老头边吃力的往这边跑边紧张的问道。身后的五个兄弟脸上也都露出满面关切之色。
    袁飞揉着乌黑的眼眶狠声道:“我没事,妹子被那狗入的掐了一把!”
    小女孩揉着自己发育得已经比较可观的胸口一脸愤恨道:“狗癞子这王八蛋龟孙子,下次他要是落单被我碰到,我非得剥了他的狗皮纳成鞋底子不可!”
    干瘦老头听得此言不由得松了口气,连声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一众兄弟原本想要去追狗癞子,但是狗癞子此时早没了踪影,只能恨恨的咒骂几声。
    葛家兄妹总计七人,六男一女,年纪相仿,都不是葛老头亲生,据说是捡回来的流浪孩。
    兄弟几个都想跟葛老头的姓,但是葛老头却执意不许,说是姓本姓方便以后家人来找寻他们,所以这些孩子姓什么的都有,其实这些孩子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家人究竟是谁,在他们眼中只有葛老爹才是他们的唯一亲人,即便是亲生父母也肯定比不上葛老爹对他们的好。
    葛家兄弟虽然年岁不大,但是胜在人多,所以在这三水胡同之中向来没人敢招惹他们,毕竟以后这些男孩长大了凭男丁数量也是一方势力,但泼皮狗癞子是个例外。
    狗癞子家里面兄弟三人,上面有两个哥哥,乃是元洲城出了名的泼皮,号称双头太岁。挖人祖坟、踢寡妇门、淫人妻女什么恶事都做,后来不知怎么和官府搭上了关系,短短时间纠集了一些破落户将元洲城城西一片划为了自己的辖区,在这片地界无论做何买卖都得孝敬他们哥俩,尤其是一些没本钱的买卖更是必须得经过他么们哥俩同意才能开张,而葛家所在的三水胡同便恰恰在此区域。
    这狗癞子年纪不大别的本事没有,两个哥哥的一身丑恶毛病却没少学,仗着他哥哥的恶名声也横行在城西一地。
    说是横行其实不过是纠集了四五个十三四岁的赖皮孩子整天胡混罢了,在这一带算是孩子王,白天夜里偷偷摸摸的没少干龌龊事。
    狗癞子和那两个哥哥并不是一个亲妈所生,平时两个哥哥根本不怎么搭理他,只要没弄出什么大伤他哥哥也懒得为他出头,所以人多势众的葛家孩子只要不落单倒也并不怕他。
    因为娃娃多,所以葛家很穷,除了有间破房子几乎啥都没有,毕竟葛家七个娃都由葛老头一个人养大,葛老头弯腰驼背浑身只剩下一堆骨头一张皮,养活这许多孩子自然吃力,葛家兄弟们也是最近一两年才渐渐能够做些‘买卖’日子这才稍稍好过了点。
    葛家的‘买卖’便是那种没本钱的,是偷儿,七个兄妹小小年纪都是惯偷儿,专门对外来户下手,本地人他们不敢偷也不愿偷。
    元洲城只是个小城来往的客商行旅并不多,所以葛家的日子也不怎么如意。每每偷到东西还必须上缴三成给狗癞子的哥哥双头太岁,这便是狗癞子口中的份子钱,只有交了这笔钱他们葛家才能继续在这里当贼,要是偷了东西不缴份子钱的话隔天一准会被双头太岁送到衙门里吃官司,到时候什么有的没的案子全都栽在身上,过个十几年能活着从衙门里出来就算是万幸了。
    葛家的房子又破又旧,矮矮的土墙裂了十几条大口子,平时经常有猫狗从中钻进钻出,整间房就一间屋子,墙壁裂缝太多,风一吹整间房子好似哨子一般呜呜作响。
    葛家众人一路咒骂的回到这破败不堪的家里,屋中没什么家什只有一条长火炕,倒是足够躺下他们爷儿八个了,此时他们便转圈坐在炕上,小妹儿被狗癞子欺负的事情早就没人去提了,在他们这些草民眼中被谁欺负欺负都是常有的事情,要是天天记在心中便没法活了。
    袁飞坐在炕上揉着黑眼圈从兜里笑嘻嘻的摸出来一个沉甸甸的布袋子,放在炕中间道:“这家伙一身细布衣服,看起来像是个有点底子的读书人,我跟了他两条街才弄到手,我还没来得及看,沉甸甸的里面肯定有些好货。”其他的兄弟都瞪大了眼睛,其中一个说道:“老大,看看里面是什么?弄不好能有十几个大板呢。”
    “那不可能,能有五个就不错了。”袁飞嬉笑着将布袋打开个小口,眯着眼睛往里面窥去,随后露出一脸晦气的神情,将袋子往中间一丢道:“又是个穷鬼,穿得一本正经竟然在袋里放这种东西。”袋子里面的东西随着袁飞一丢便滚了出来,竟然是三个沉甸甸的硬面饼子和一个女人用的鲜红粉亮的兜兜,那里有什么大板。
    其他小鬼一见虽然失望,但都笑了起来,老三道:“老大这兜兜也不错啊,绸子的呢,滑溜得紧,留给老七长大了穿,哈哈。”说着一把抄起兜兜放在鼻子下面深深一吸随后满脸惊愕大惊小怪的嚷道:“哟!还有香味呢?这味儿好像是凤尾楼姑娘们身上的味道。这小子肯定是在凤尾楼将钱全花在那些娘们的肚皮上了。”
    其他四个兄弟立马睁大了眼睛挨个嚷着要闻香香。
    女孩则脸色微红,不过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神情。
    葛老头微微皱眉干咳了几声:“别闹了,这三个饼子还不够你们一个的口食,老二你今天弄到了什么?”
    老二长得很壮,憨憨的,才十四岁嘴角便已经有了淡淡的绒毛,见老爹问起,连忙从怀里揪出一根黄瓜,随后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今天还没来得及动手,就听说狗癞子那家伙欺负老七……”
    葛老头看了看黄瓜没说什么随后问道:“老三你呢?”
    老三长得最瘦,但是鬼心眼最多,一般他的收获都很好,老三得意的扬了扬鼻子,手掌一晃手心之中便多出来两个大板铜钱,得意的笑道:“今天运气好,一出门就碰到个秃子,撞他一个跟头顺手摸出来的,嘿嘿。”
    除了上缴一个大板给双头太岁外,剩下的这一个大板够他们今天一天的嚼口了。葛老头面上微微一缓,随后却又微微皱眉,嘴中喃喃道:“秃子?秃子?商国怎会有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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