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次次伤害她,她一次次给你机会,是你不懂珍惜,嫉妒她,欺负她!”
“你现在还有脸怪她!?”
“你是我见过最丑陋的女人!”
狗蛋很不解气,又给了时暖一巴掌,抽的她眼冒金星,他才稍微舒坦些。
“好了。”
时浅走过去,拍拍他的肩,“犯不着和她怄气,脏了自己的手。”
周聪递来一张纸巾,“就是,这种人不干不净的,身上不知道有多少细菌,碰着了当心被传染疯狗病啊!不行,得再拿酒精消消毒!”
说着,他真的去拿消毒酒精了。
时暖:“……”
“咳咳!”
她气急攻心,一口血吐出来。
时浅下意识的拉着狗蛋往后退了步,一脸怕被她传染的防备。
时暖简直要被她气死了。
现在,她突然有个念头,就算被陆北夜打死,也不想被时浅这样侮辱!
她从小心高气傲,将时浅踩在脚底。
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享受着时家最好的一切,上贵族学校,身边有很多追求者。而时浅不过是一个捡垃圾交学费的野种,连时家佣人的地位都不如。
这样的人,如今居然风光华丽的俯瞰自己。
鄙视的眼神,如刀子一刀刀割着她的肉。
陆北夜眉梢一挑:“还能喊叫,看来,是你们动手太轻了。”
“!”
陆北夜的手下一个激灵,狠狠一拳锤在时暖嘴上,直接把她牙齿锤掉两颗。
“噗……”
时暖几乎要疼昏过去。
秦尔岚缩在箱子角落,瑟瑟发抖。
她没有时暖的骨气,也没有时暖的戾气,吓得一声都不敢吭。
一直到陆北夜再度开口——
“你想她们怎么死?”
一句话,将秦尔岚的沉默和瑟缩击垮,她的手抓着箱子边缘,眼泪吧嗒吧嗒的掉:“时小姐,求求你饶了我……”
陆北夜回国之前,她虽然被慕司御的人扣着,但也只是受了惊吓。
陆北夜回来之后,她以为自己的春天回来了,没想到,他二话不说,一脚将她蹬开,还让手下暴揍她……
好疼。
好疼。
她身上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
她一度想死。
可是,她好不容易走到现在,她又害怕死亡。
嗓子喊哑了也继续求,“我,我也是身不由己……”
“时小姐,是时暖逼我的。”
“她凭借和慕家大小姐的关系,在尚娱乐处处压我一头,我如果违背她,她就封杀我……”
“我就想好好活着,闯出一片天地,才被她利用。”
“时小姐,是我利欲熏心,听信时暖的忽悠冒用你的身份,我一开始真的不知道那颗痣有这么多秘密,是时暖,都是她……”
“求求你放了我吧,我不想死。”
“只要你放了我,我愿意当牛做马做你的奴隶,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求求你了,饶我一命。”
秦尔岚哭得眼泪鼻涕一起流。
越发的狼狈。
时暖马上要痛昏过去,又被她嘤嘤嘤的哭声吵醒,透过红肿的眼皮,模模糊糊地看过去,嗤笑:“她的心肠好恶毒,连养大她的养父母都能杀害,怎么可能会放过你?”
跟在陆北夜身边这么久,他是什么人,她多多少少知道些。
既然他要杀她,就不会有回旋的余地。
反正活不成了,她反而也无所畏惧了,只要能给时浅一些不痛快,她也能瞑目。
秦尔岚一听,哭声更大,脑袋咚咚咚地往箱子上撞:“时小姐,求求你,求求你饶我一命……”
“……”
好聒噪。
时浅捏捏眉心。
秦尔岚和她结仇,全都是因为她的贪欲和时暖的挑唆,陆北夜既然已经教训了她,她也无意于和这样一个人在纠缠。
开口道:“放她走。”
秦尔岚愣了下,空洞畏惧的眼底突然间有了亮色:“谢谢,谢谢。”
时浅摆摆手,慕司御的保镖分分钟把秦尔岚从箱子里拎出来。
在秦尔岚以为自己脱离险境时,一个声音突然冷冷地响起:“打断腿扔路上。”
她慌乱地侧头看去。
慕司御面容冰冷,不容置地。
冷漠的表情,杀的她连一句求情的话也说不出口……最终,闭上眼,等待自己悲惨的命运到来。
“老公?”
时浅想说什么,慕司御摇摇头:“这已经是我最大的宽容。”
好吧,时浅最终没再吭声。
时暖眼睁睁看着要给自己垫背的人居然就这样被拖走,刚刚无所畏惧豁出去的她突然间神色微动。
有慌乱,有害怕,有期待。
她张张口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绷着脸咬紧嘴巴不吭声。
时浅将她的纠结看在眼里,突然开口道:“给你一个机会,要吗?”
她刚说完,慕司御和陆北夜就一起打断她:“她不能留!”
放过秦尔岚,是他们的底线。
时暖绝不可以!
这个女人对她憎恨已久,放虎归山,日后难保她不再出幺蛾子。
两人难得一次思想统一。
时浅没理会他们的抗议,继续睨着时暖:“你要吗?”
时暖盯着她认认真真看了许久,在期待和绝望中来回折腾好几个轮回后,发出一声冷笑:“你就是想把我踩在脚底,让我求你,你想折磨我。”
“你现在这狗样子,我折不折磨你有区别吗?”
“……那你想做什么?”
“给你一条生路。”
“……条件呢?”
“你和慕佳宁合谋杀制造的那场车祸,只要你能指认她是凶手,我就放过你。”
“……”
时暖看看阴冷的陆北夜和霸气的慕司御,咬咬唇,“就算我想信你,可他们呢?他们会放过我吗?”
“看看秦尔岚的下场就知道,虽然留了条命,但在大年夜被打断腿被扔在大马路上,能不能活下去都还是个问题,更何况是我……他们都想要我死……”
“我保证。”
时浅看向慕司御和陆北夜:“她的命,我保了,我要她完好无损。”
陆北夜坚决不同意:“不,这个女人绝不能留!”
时浅认真道:“我要保她。”
慕司御眉心拧了下,和时浅的视线接触,突然间明白了什么。
她是想……
他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