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们身份悬殊,这般贸然恐怕会给林昭月招致杀生之祸。陈光自嘲地笑了笑,他虽不能与那位的地位相比,但论真心,自诩没有人能比得上。
“帮主。”黎惊鸿轻轻按住了酒壶,“别喝了!”
陈光抬起头见到黎惊鸿时皱了皱眉头,“放手。”
“再喝就醉了!”
陈光用手将黎惊鸿的手推开,随后将酒壶拿起后直接灌进了嘴里,“今朝有酒今朝醉,你一个女儿家你懂什么!”
黎惊鸿咬了咬唇,她快速地将陈光手里的酒壶抢了过来,也不管剩下多少酒,悉数往嘴里倒,“若是你要醉,我便陪着你!”
于是两人在抢夺酒壶时,一不小心将其摔在了地上,酒壶碎了一地,黎惊鸿则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你何时才能看得见我,一直陪着你的人是我啊!”
黎惊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但陈光始终没有说出一句安慰的话,做出一个会让人误会的举动。
“你是月儿的徒弟。”
黎惊鸿听到林昭月的名字时几乎要发疯了,她咬着牙狠狠说道:“你那日也看到了,她早就不当我是徒弟了!”
“惊鸿,我让你留在我身边的原因,我想你很清楚,若是你做不到,大可现在就走。”陈光叹了一口气,他何尝没有想过要寻一个人替着心里那个位置,但是那个人在心里赖着不走了,因而没有人可以成为替代品。
每一次,陈光都拒绝的十分干脆,不留任何余地,但即便如此,黎惊鸿依旧不能放弃,她问过无数次同样的问题,“若是没有林昭月,你会看我一眼吗?”
不会。这个答案没有任何犹豫,但陈光始终没有将它说出口,他大步离开客栈,却突然不知该去哪儿,于是不知不觉走到了城主府外。
真是自欺欺人,一句若是她安好便是晴天的话如今看来真是讽刺得很。陈光从暗处寻了个矮墙头跳了上去,随后寻了个屋顶坐着。
这一坐直到天空翻了白肚皮才离开。
陈光以为他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他的举动早在方二的眼线中。
于是林昭月在清晨起床时,见到一脸生气模样的方二,还觉得气氛诡异地有些莫名其妙。
“谁惹你了?”
方二瞪了一眼林昭月,“我想把你藏起来!”
林昭月一脸郁闷,昨夜她可是毫无怨言地让他折腾了半宿,这早起后腰酸背痛,自己还未使性子,对方倒是先摆了架子。
就不惯着他!林昭月翻了一个白眼,让人伺候了洗漱,准备出门。
“你去哪?”方二气鼓鼓的模样
林昭月翻了一个白眼,随后用面纱将自己的脸蒙上,“今日淘宝联盟立牌,我自然不能缺席。”
这财迷的模样与往常无异,方二的心情舒坦了些,“我也去。”
林昭月将人从头到脚看了一遍,“还是免了,省得被人认出来。”
“我自有准备。”方二一边说着一边拿了一张人皮面具。
林昭月将这人皮面具拿在手里看了看,“那罗城主可是见过你了。”
“因而并非是变了一个人,”方二将面皮拿在手里套在脸上,因为是完全按照他脸尺寸做得,所以套起来很是简便,“你瞧,是不是有一种不一样,但是又一样的感觉?”
被方二如此提醒,林昭月果真很认真地看了起来,五官大致没有变化,但是这脸型从俊俏的瓜子脸变成了反正的国字脸。
“好像胖了一点。”林昭月上手捏了捏,这手感竟也跟真的并无差别。
“别捏坏了。”方二将林昭月的手捏在手心里,随后用手指摩擦着她的掌心,“方才你知道我瞧见谁了?”
林昭月随口说道:“莫不是陈光?”
结果方二脸“唰”地一下就绿了,林昭月见此倒吸了一口气,瞬间觉得自己嘴太贱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知道他会来!”方二咬了咬牙,即便这句话他是不信的,但他仍旧觉得十分生气,“还是老情人心有灵犀?”
林昭月本是有心想要哄方二的,但谁知他越说越过分了,以至于到后来,林昭月索性就顺着他的意思说道:“是是是,你可不知道,我在江北城遇到陈帮主的时候内心有多愉悦,在南市镇的时候……”
但话还未说完,便被方二用嘴给堵上了,一吻缠绵,方二才道:“还嘴硬?”
林昭月瘪着嘴摇了摇头,“明明是你冤枉我,是你看见了陈光,怎么又成了我们俩人私通,这罪名可是要沉潭的。”
“沉了好,旁人就瞧不见了。”
林昭月瞪圆了眼睛,“瞧你的样子不似玩笑话,你可别吓我,当真是要杀我?”
林昭月往后退了几步,双手交叉挡在身前,“我可大好青春年华,可不想英年早逝。”
然却见方二错身将嘴唇附在林昭月耳旁,“本王不会让你英年早逝的,本王可是要将你每日每日,剥干洗净,吃尽腹中。”
林昭月“噔”地一下从脖子红到了脸颊,“真是疯了,真是疯了!”
此刻,屋外的丫鬟道:“夫人,前厅的金会长等待多时,城主让奴婢来催一下。”
林昭月只得尴尬地耸了耸肩,“你瞧,我来江北可是来办正事的。”
此话说完林昭月特意从方二身旁绕了过去,她脸上红晕未退,整个人犹如被煮熟的虾子一般,为了掩饰尴尬,她故意用大嗓门回复道:“我已经好了,这就去前厅。”
瞧着林昭月落荒而逃,方二的心情总算是雨过天晴,但陈光的出现始终如一根刺一般扎在他心里。
必须教他明白自己一丁点机会也没有,可是应当如何做呢?方二做事素来干净利落,但偏偏只要遇到林昭月的事就会方寸大乱。
林昭月是他的软肋,即便方二很清楚,这一份软肋很有可能在未来某一天成为他最大的杀机,但他从未想过要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