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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就是刚出洞口的时刻,“轰隆隆——”一声巨响,大地开始颤抖,然后身后的洞穴迅速坍塌了,万千异国的游魂在中国这片土地上与兽类同葬。
    出了山洞口那小猿崽子也不跑了,放下我的父母跟他俩一一握手,仿佛在说,“有机会还要一起打牌啊!”
    我不知道我爸妈被用了什么香药,被这山风一吹,竟然悠悠然好了起来。
    “峰儿,是你吗?”我妈问。
    “我的好儿子,是你嘛!”我爸激动地说。
    俩人扑过来就要抱我,被我一把给搡开了,极度嫌弃地说了一句,“四个王带俩二都能打输了,出去后可别说是我的父母!”
    俩人现场懵逼,完全不知我所云。
    ……
    简单来说,我们一家人团聚也算是可喜可贺,皆大欢喜的熟悉剧情,可等我父亲见爬在我背上的这个老汉却皱了眉,他说这个人跟我爷爷长得很像,但却不是我的爷爷。
    我懵逼啊,我没法不懵逼啊,这就像《楚门的世界》一样,自己的认知观怎么全他娘的是个错误呢!
    哎!我扭头看了看趴我后背的这家伙,也就只剩下半口气了,而且现在还是个重度昏迷,有啥事儿等我们回到家后再说吧。
    长话短说,经过长达二十多个小时的长途跋涉攀缘,我们终于在鸡叫三遍、五谷天明十分回到了家。
    一番洗洗涮涮后,累到极点的父母早早回房里睡去了,我把这老头儿背到自己的房间,端详这这张久经风霜的脸,看着这位叫了大半年爷爷的人,久久不能释怀。
    不是我爷爷?会不会是我爸太长时间没见面,给搞错了?
    我这样一边思忖着,一边给这老头儿擦拭面庞。
    突然在我擦到这家伙耳根台子的时候,我感觉有些不对劲儿。
    这家伙的面皮跟紧,就跟蜡打了一样,而且你用肉眼细看,根本看不出毛孔。
    我爷这是偷偷去韩国做了脱毛手术了?
    不可能吧。
    这样想着我就俯身仔细去看,我记得那晚在村东老坟那间保安室里,我和爷爷话谈过一次,而且我清楚记得我爷爷那个时候耳根这里是有个硬币大的伤口的,我问他怎么回事儿,他说是自己斩龙时不小心碰的,而现在却没有!
    平整如初!
    这有毛病啊!肯定有毛病!
    我于是就按着肌肤的纹理往边缘出一厘米一厘米的瞅,一毫米一毫米的观察。
    终于让我发现,这老爷子的肌肤纹理与脖颈的纹理不一致!
    这真犹如一个晴天霹雳震撼了我。
    假面!这人一直带着一张假面!那么这人想隐瞒什么?这假面背后又藏着一张怎样的嘴角呢?我不敢去接,我不敢。
    我就那样在座椅上坐着,从日出一直做到了天黑。
    烟吸了一包儿,我太想知道了,我快要好奇死了!
    我找来一块儿热毛巾开始往那张面皮上敷,这张黑紫色的面皮开始变得极其软和浮囊,等我将热毛巾敷到第八块的时候,在脖颈与耳根的边缘处竟然出现了细细的卷边儿和褶皱,有效果!
    我就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这个动作,加之用我妈修眉毛的小刮刀一点点剋去周围的死皮。
    终于!在夜半子时,一张我完全不认识的脸呈现在了我的面前。
    这张脸比我之前看到的那张假面更显得苍老,甚至比我见到的任何一个老头儿都难看,他是萎缩着的,紧簇着的,像极了一朵还没有绽放就消亡了的花朵。
    这肯定不是我爷爷啊!那这是谁的爷爷?
    话说我这个时候特娘的纠结是谁的爷爷干什么,我说!
    这人肯定不是啥子好人了,我得先把这家伙控制起来再说!
    我找出家里宰年猪用的绳索,将这老头里三扣外九扣结结实实牢牢靠靠地绑在了木板床,又不放心,自己找了把凳子就放在床头与这家伙脸儿对脸儿坐着,手里握着从山上带下来的那把枪,心说,等他一醒过来,我马上盘问这孙子是谁!
    他要是不说,我就开枪打死他!
    我太亏了,我管他叫了那么长时间的爷爷,我得让这老小子给我叫回来!
    就在这样屌丝般的幻想和无比兴奋中,我竟然昏昏沉的睡死了过去。
    我实在是太累了,太累了……
    等第二天一睁眼,天已经大亮,我忙往炕上去看,绳子断了,人不见了,再往门口处去看,我靠!那老东西正倚着窗台把玩着那把我打算用来射杀他的枪。
    “走吧~”他见我醒来,对我轻声唤道。
    此时的他又换上了昨夜晚我好不容易弄下来的那张旧面皮,虽说不如之前匀整,但是如果不注意看,谁也不会认出这是一张假面。
    “去哪里?”
    “去你想去的地方。”
    “做什么!”
    “做你想做的事。”
    我,“……”
    “啊喂!我说咱能不能别整得这么武侠,我特娘的就想知道你是谁,你会不会害我,你骗我的目的是啥子!你这样聊天会很快聊死的!到时候别说金庸救不了你,就连古龙也不能救你!”我最终忍无可忍吐槽道。
    这老头儿就撩起后背让我看他的伤口,我认得出来那是密密麻麻、一排排被毒蛇咬的牙印儿。
    他跟我说,“时间不多了,如果想知道答案的话,跟我来。”
    我没有理由不去相信一个将死之人的话,况且他从没有害过我。
    我用银行卡里仅存的几千块钱搞到了两张飞乌鲁木齐的特价机票。钱家灭亡了,此时的祖国大陆已经对我放弃了追捕,我又恢复了自由身,可以随时出入境。
    我和这老头子去了昆仑山雪,在那里我见到了云绮红的尸体;见到了袁天罡和刘伯温誓死保卫的终极秘密;见到了当年为追查五行化龙之谜前赴后继死到路上的很多人;见到了许多许多我无法相信又不得不信的事儿和人。
    数月后,我怀着一颗无比激动的心,自己一个人踏上了回河北的列车。
    是的,我的假爷爷死在了昆仑山上,永远与他的挚爱云绮红长眠在了一起。
    我将本族的化龙神器与他们同葬,就算是对他们真挚爱情最好的祝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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