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惟笙在视频那头冲他笑,问:“什么事?”
岑星快速摇头,果断地切断了通话,选择逃避。
他抱着花,坐在客厅沙发上,心想,怎么办呀,完蛋啦。虞惟笙为什么要去说呢,这下他的爸妈肯定都不高兴了。
担惊受怕了好一会儿,手机振了一下。虞惟笙给他发了条消息。
——没事,应该可以顺利过关。
能顺利过关的理由,虞惟笙没告诉岑星。
当岑太太皱着眉头,忧心忡忡问他,你知不知道岑星有可能会不孕时,虞惟笙毫不犹豫地点头了。
“你上次还犹豫,说不能确定真的遇上了会怎么办呢。”岑月说。
“现在能确定了,”虞惟笙说,“我还是很想照顾他。”
“虽然你这样说,可万一真的撞上了……”岑太太欲言又止。
虞惟笙原本并不想特地跟他们提起这一茬,可眼下,避不过去了。
“这件事,希望你们暂时不要告诉我的父母,”他长叹了口气,“我带他去做过检查了,结果不太好。”
话音落下后,整个客厅陷入了死寂。
“叔叔阿姨,我真的想的特别清楚。”虞惟笙说,“要不然,也没必要明知道你们会不高兴还特地过来。”
又沉默了几秒后,岑月小声的“呿”了一下。
“你有恃无恐啊,反正那个小笨蛋一心向着你。”她嘀咕。
虞惟笙心想,这倒是事实。
最终,他们提出希望能两家人正式再见个面,好好谈一谈。
虞惟笙当着他们的面给自家父母打了电话。老虞听后惊诧不已,对他一顿大骂。他嗓门大,不开免提隔着老远也能听见个大概。老岑夫妇见状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还帮着劝了几句。
老虞消了气,立刻表示,是该见个面。
“虽然还有两年时间,但婚礼是人生大事嘛,当然是要做足准备。”
老岑夫妇原来根本没想得那么深入,反而骑虎难下。
给岑星打电话时,老岑心里还有些不痛快。放下电话时,已是心情大好。
岑星在挂电话前,叫了“爸爸”。儿子长到十八岁,终于会叫爸爸了,老岑老泪纵横。
“他怎么突然会说话了?”他问虞惟笙。
虞惟笙为了拔高自我形象不由分说揽过所有功劳:“我一直在教他。”
老岑欣慰地点了点头。接着突然神色一变:“你教他说爸爸?”
“当然不是,”虞惟笙赶紧否认,“我只是教他,呃……怎么自然地发出声音。”
“噫——”岑月皱着眉头,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回到酒店后,虞惟笙给岑星打视频电话。接通后,画面里的小家伙不知为何脸红的很不自然。
看着不像是在害羞,倒是显得有些神志不清。
“怎么了,不舒服?”虞惟笙难免担忧。
岑星摇头,冲他咧嘴一笑,举起了一个马克杯。那是平时虞惟笙给他热牛奶专用的杯子。
“怎么,你这是醉奶啦?”虞惟笙问。
岑星摇头,把手机拿起来,镜头对准了杯子里面。杯子里还剩小半杯酒红色的液体,显然不是牛奶。岑星放下手机后,当着他的面捧起杯子,像是喝热牛奶似的眯着眼睛浅浅抿了一口,接着一脸舒坦的“哈——”了一声。
看着心满意足的模样,竟是个小酒鬼。
虞惟笙被他逗得笑出了声,与此同时也免不了产生了一些担忧:“你洗澡了吗?”
醉醺醺的泡澡,会不安全。
岑星点头,站起身来,给他看刚换上的睡衣。
展示过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重新坐下后突兀地开始解自己的衣扣。虞惟笙心中一惊,还以为小朋友撒酒疯想给他来点刺激的。谁知岑星只接了两颗扣子,把领口敞开后,猛地凑了过来,将自己的脖子和肩膀紧贴到了摄像头前,给他看那一小片还染着暧昧痕迹的雪白皮肤。
确认虞惟笙看清后,他坐了回去,打了一个嗝。接着,他不知从哪儿找来了一条围巾,就这么裹了上去。
“你到底在做什么?”虞惟笙看着穿着睡衣裹着围巾一脸晕乎乎的岑星,哭笑不得。
岑星有点委屈地看镜头,抬手比划,说,热死了。
“那你把围巾摘了呀?”
岑星摇头,继续比划。今天上学的时候热死了。
虞惟笙终于明白过来。他是为了遮挡这些痕迹,不得不上课也戴着围巾,才会觉得热。
“……请几天假也没关系吧,”虞惟笙为了掩饰,低下头清了清嗓子,“可以让岳霄哥哥给你视频讲题。”
岑星继续摇头,又捧起牛奶杯抿了一口红酒。
“少喝点,”虞惟笙提醒他,“小心明天起不来。”
这句话倒是挺管用,岑星立刻放下了杯子,舔了舔嘴唇。
“为什么又不开口,我想听你说话。”虞惟笙说。
岑星闻言,非常豪爽的点了点头,大声应道:“好!”
然后,他在虞惟笙忍不住笑出声的同时,再次说道:“不请假,我要,好好上课。”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喝了酒的岑星,说起话来反而比平日里要更流利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