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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家盼弟的脸弄成了这样,她好好的一姑娘,就是被这新来的老师给害了呀!老师多好的一个老师,平日里为人也正派,昨天的事情他肯定有苦衷,若是他不能当老师,像这样乱给人吃东西的女知青,就更加没有资格当老师,大家评评理!”
    贺屿州脸色一沉,“玉芬姐,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你要是来这样闹,怕是有点过分了吧!”
    他的嗓音低沉,加上军人的威严,李玉芬忍不住往后退了退。
    “今天是…是你大喜的日子,按道理来说我不应该来闹的,但是你的喜事重要,我家姑娘的脸就不重要了吗?”李玉芬虽然心里有些畏惧,但是仍然没有退却。
    迟穗知道这件事情若他不亲自出面,估计解决不了,也顾不了那么多伸手将红盖头一掀,珠玉似的声音响起,
    “让我先看看再说,如果是我的责任,我一定不逃避!”
    王盼弟的脸上长了很多大个大个的红坨,可能是她抠过了,脸颊处还有几道触目惊心的指甲印。
    看样子应该是过敏!
    “她应该是不能吃螃蟹,所以有点过敏,这样吧,在她的脸恢复正常之前,就先住在这里,我一定负责到底!”迟穗又仔细的查看了一番,发现王盼弟的身上也有几处红坨,她估计得用一些阳气值去空间换点药物才成。
    能把这赔钱玩意儿送到别人家去吃喝住,李玉芬当然是求之不得,可是也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那要是恢复不了怎么办!”
    迟穗知道她只是想要钱,并不在乎这个女儿,眼下用钱是堵住她嘴巴的最好方法,“如果恢复不了,留了印记,我给你赔一张大团结!”
    在农村,差一点的人家,一张大团结都可以娶个媳妇了,一个赔钱的丫头片子,不过是脸上受了点伤,就能换来一张大团结,已经值了,李玉芬脸色明显改善了不少。
    来喝酒的人不少,大家都被迟穗的认真和大方给惊到,像她这种遇到事情不逃避的态度,在众人面前刷了一波好感。
    “好感值+20!”
    很快,迟穗听到自己脑海里传来了系统提醒的声音。
    扯皮这种事情,一开始旁边的人也不好劝,可是到了现在若再不劝一劝,反倒不合适了。
    “玉芬,算了吧,算了吧,人家迟老师不是已经答应给你家姑娘治脸了吗?”
    “再说了,人家也表明了态度,治不好给你赔张大团结,还有什么好说的。”
    “……”
    “玉芬,这件事情我就做主了,盼弟的脸也没什么事,迟老师是城里人,办法比我们多,没事的,你就回去吧!”
    李玉芬的男人王有余终于也站了出来。
    有了自家男人板上钉钉下结论,又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说下,她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媒婆将迟穗的红盖头再次盖回头上,仪式仍然继续,在一声“送入洞房”的欢呼声中,结婚的仪式算是结束。
    贺屿州的爷爷奶奶也做得绝情,在这一声送入洞房结束以后,便借口要去找走丢的母鸡而离开了。
    仪式结束以后,便是简单的酒席,迟穗一个人待在房子里,嫌闷得慌早就把盖头摘了,抓起桌子上的花生红枣,就将就着垫肚子。
    “迟老师,对不起!”王盼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房门口,这会儿双手扒着门框,满眼泪水的看着她。
    其实她根本不是吃螃蟹弄成这样的!
    昨天放学回家以后,几个一同上学的同学到她家里玩,不知道怎么聊着聊着就说到了白天吃螃蟹的事。
    在小伙伴们一阵阵绘声绘色的描绘当中,她那弟弟王金宝就馋哭了,她怎么劝也劝不住。
    恰巧此时,她妈从外面砍了柴火回来,见她把弟弟弄哭了,不分青红皂白就从背篓里抽出一根树枝,狂揍了她一顿。
    她妈下手特别狠,在打断一根树枝后,仍然还不解气,特别是在得知王金宝哭的原因之后,还抄起另外一根树枝戳她的嘴。
    到了傍晚晚饭时分,她便觉得自己全身瘙痒,特别是脸上痒的厉害,她没有忍住,使劲地抠了很多回,直到皮肤的疼痛盖住瘙痒才勉强睡去。
    今天早晨,她因为难受睡不着而起的有些早,听到厨房里的父母正在聊天,大概原因是昨天戳她嘴的那根棍子是漆树,而他那满身的红包,都是因为那根树枝的原因。
    她从小就知道,父母不看重她们姐妹,肯定是不会带她去治病的,不过她没有想到,父母会把主意打到迟老师身上。
    “迟老师,对不起,都是我不好…”王盼弟没敢把真正的原因说出来。
    她不敢想象,如果迟老师知道了真相会不会讨厌她,而且若是父母知道了,他把事情的真相说了出去,指不定又是一顿暴打。
    迟穗招了招手,示意她走近,“你过来,让我仔细瞧瞧!”
    王盼弟忸怩了半晌,还是走了过去。
    “你的脸不会有事情的,等会儿我就给你想办法!”迟穗将手里剩下的花生放到她的手里,至门口的脸盆处拧了一块干净的毛巾。
    “你看这小脸多漂亮,平时要勤洗手勤洗脸,这样子我们才会更好看!”说着,她小心翼翼地帮王盼弟擦拭脸蛋。
    其实王盼弟的五官条件不差,大大的眼睛,小小的鼻子,牙齿也很整齐,特别是她的皮肤,呈健康的小麦色,纵使风吹日晒雨淋,状态还是不算太差。
    只可惜,这个小女孩生错了年代也生错了家庭。
    “其实盼弟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纵使脸上长了红坨坨,也掩盖不住你的美丽!答应迟老师,以后不管在生活中遇到什么样的困难,我们不要轻易放弃,总有办法,走出一切困难。”
    王盼弟脸上有着一道一道的指甲印,如果再流眼泪,估计会更加生疼,迟穗只好轻言轻语的哄着她。
    “老师…我…”王盼弟一感受着迟穗对她的宠爱,感受着她话语里的温情,眼泪忍不住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涌了出来。
    从小到大父母都没有对他好言好语地说过话,只是叫他作势,只是叫她带弟弟,从来没有说过她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他的衣服也是姐姐们穿剩下的,吃的东西也是让弟弟先吃饱以后才有她的份。
    而如今这个身上香香的干干净净的城里女老师居然把她拥在怀里,像对待一件珍宝一般的对待她,心里的愧疚与难受以及感动,奔腾而来。
    到了喉咙口的真相,再也掩盖不住,“迟老师,其实我脸上的坨并不是吃小螃蟹造成的,而是妈妈用一根树棍子抽我,还拿那根树棍子戳进我的嘴里,没过多久我的脸就这样了!”
    迟穗在喜堂里检查她的红坨时,就有看到她腿腕上一道一道的青印子,不过小孩子做错事挨一顿打,留点小印子在农村里面来说,也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所以并没有多想,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曲折。
    “如果现在老师把那根棍子再放到你的眼前,你还认识吗?”如果不是属于小螃蟹过敏,那就是这个小孩还有其他的过敏原。
    她刚刚就有去系统里面查看过,治疗过敏的药物有许多,如果不弄清楚过敏原,有可能没法对症下药。
    “老师,我听爸爸妈妈说那种树的名字叫做漆树,我就是被那种树戳到了,所以才会变成这样子的!”说完这一句话,王盼弟还是没有忍住自己眼眶里的泪水,哇哇的大哭起来。
    迟穗把毛巾递到她的手里,脚步匆匆的朝门外走去,“你等老师一下,我马上给你想办法!”
    知道了过敏原,她就可以去系统空间里面拿药物了。
    第41章 真相大白
    迟穗花了三个阳气值, 在系统商城找到了一个专治漆树过敏的过敏药物。
    等她回到房间时, 小女孩儿仍然坐在凳子上哭, 看见她进来又不好意思的抹了抹眼泪。
    “盼弟,迟老师给你找了一点药草,制成了一种可以治疗过敏的药物, 不过你也知道迟老师好不容易找到在村小工作的机会, 如果这件事情不还老师一个清白, 我可能就没有机会去给你上课了。”
    迟穗很清楚, 就算她治好了王盼弟, 也保不准村民们会拿这件事情大做文章。
    虽说吃一堑长一智,她以后也不会随便拿东西给学生们吃了,不过眼前这个坎还是得过去。
    “可是如果我把真相说出来, 我娘会打死我的…”想起往日那些大棍子, 王盼弟吓得瑟瑟发抖。
    迟穗摸了摸她的头发,“这个老师当然清楚,等会儿我带你回去, 绝对不会透露半点跟你有关的信息,你只需要咬死,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
    再说了, 王盼弟也只是偷偷听到事情的真相,李玉芬也不会往小孩子身上想。
    迟穗给贺屿州留了一个纸条,便带着王盼弟从后门出去了。
    王盼弟家里距离贺屿州家里有一段距离,两人足足走了10来分钟。
    “吃独食,你回来了?谁让你回来的, 娘不是把你送出去了吗?”一个大概五六岁的孩子正坐在门口玩沙子,奇怪的抬起眼睛看着她们。
    听他刚刚说话的语气,这个孩子应该是王盼弟的弟弟王金宝,年纪还这么小,说起话来却这般的没有礼貌,由此可见平日里大人肯定是惯得没有边。
    “小朋友,你爸爸妈妈呢?”迟穗忍着心里的难受,好言好语的问道。
    王金宝往她鞋上丢了一把沙子,“你找我爹和娘做什么?就不告诉你!”
    这个时候,李玉芬估计是在屋子里面听到了动静,走了出来,“金宝,你跟谁在说话呢?”
    “娘,四姐回来了。”王金宝一看到他娘,立马站起来撒着娇跑了过去。
    李玉芬立马蹲下身子,将他揽进怀里,“哎哟,我的乖金宝,怎么把身上弄得这么脏,晚点叫你二姐帮你洗个脸,把衣服换了。”
    “好咧!”王金宝乖巧的在李玉芬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屁颠屁颠的跑到屋后去了。
    等上演完母子情深,李玉芬好像才发现旁边多了两个人,“你不是说,盼弟这脸没治好,就不把她带回来吗?我可是没做她的晚饭。”
    “是的,我是说过,如果这件事情跟我有关,我绝对不会推卸责任,可是盼弟的脸跟我是一点关系也没有!”迟穗也不是个二傻子,不会平白无故的把这件事情认下来。
    “你还想抵赖是吧!”李玉芬扯开嗓门,“各位邻居,快过来看啊,咱们村小官宣的迟老师,就是这样说话不算数的人!”
    她旁边好几户人家,一般来说,村里面谁家里有红白喜事,都是男人出去吃酒席,女人们则留在家里,李玉芬这一吼,旁边立刻出来了好几个婶子婆子。
    “既然你要把大家叫出来,那也好,请大家做个见证。”迟穗十分淡定。
    “哎呀,玉芬,还是盼弟脸上长坨的事吗?”
    “迟老师,你也是太年轻,这小螃蟹,我们村里没人吃的,入口很苦不说,谁知道会不会吃出什么毛病来!”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就说开了。
    “那大家想不想听一听我对这件事情的看法?”迟穗等她们聊完,才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些婆子婶子要说的,刚刚已经说的差不多了,这会儿看好戏似的看着她。
    “王盼弟的脸确实是过敏,不过却不是吃小螃蟹造成的,而是漆树过敏。”迟穗说话时掷地有声,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十分的清楚。
    “你凭什么…就说我家盼弟是漆树过敏,而不是吃小螃蟹造成的?”李玉芬有点心虚,不过此刻她仍然不能露出破绽。
    “一般来说,吃小螃蟹过敏,皮肤表面会呈细密的红疹状,就跟磨芋头的擦板一样,而盼弟的脸上,却是有着拇指般大小的大坨。”
    “这…这…你又不是医生,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李玉芬没有想到,迟穗居然还懂这些东西。
    其实,她猜的没错,迟穗确实不懂这些东西,她所讲的这些理论知识不过都是问的系统而已,根本也没有任何实际的经验,但是在此刻用来唬一唬这些村民,绝对没有任何毛病。
    迟穗没有理她,而是蹲下身子看着王盼弟,“盼弟,你告诉迟老师,从昨天到今天你有没有吐过,有没有一直想去上厕所。”
    王盼弟也不懂她这样问的原因,只好如实地摇了摇头。
    此时,村民们刚从贺屿州家吃完席散场,看到他们这边围了好一些人,大家看是热闹似的,都围了过来。
    “如果王盼弟对小螃蟹过敏,那么昨天她吃完不久应该就会有呕吐的症状,在学校里面的时候,她没有任何问题,而且,到了昨天傍晚应该就会想频繁的上厕所,可是刚刚我是当着大家的面问的,她并没有这样的症状。”迟穗的逻辑非常清晰,
    “由此可见,王盼弟一这根本就是漆树过敏,而不是小螃蟹过敏。”
    王有余站在人群当中,看着李玉芬对他拼命的使眼色,没有办法,犹豫了许久,终究还是站了出来,
    “迟老师,您也不是医生,这您说的话,但大家伙儿也没有办法辨真伪呀!”
    “是的,你一个女知青会读两句书,让你当个教书先生,已经是给你天大的面子,还在这里打肿脸充胖子,讲什么这个那个的,还不都是为自己开脱!”李玉芬好像抓到了什么把柄似的,又叫嚷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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