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青葱脸上突然绽出嘲讽一笑,然后一咬牙,身体就向着铁钉滚了过去,她滚的速度非常快,十米多长,只是瞬间,她就滚了过去,只是滚到钉板尽头的时候,她躺在地上,浑身是血。
郁青葱摸了一把自己的脸,本就苍白的脸上多了几抹淡淡血痕,将她的脸衬得愈发凄楚,也愈发的苍白。
“小姐!”可心扑过去,抱住郁青葱,哭的涕泗横流,好像郁青葱马上就要死掉一般。
而看着这一幕的众人,许久都没反应过来,他们是来看热闹的,但是这血淋淋的一幕真的在自己面前上演之后,他们却连鼓掌欢呼的心思都没有,他们是想呐喊的,为钉板另一侧,那个依然倔强的看向大理寺卿的女子。
雪白的衣裳上绽开了朵朵血花,还有血渗出来,给这斑驳的画卷再添血色,整个大堂,除了可心的哭声,再也没人说话,就连呼吸都是凝滞的。
在郁青葱坐直身子的时候,又有血渗出,继续沾染她白色的衣服,而她身下,也开始有血缓缓汇集,血液好像是完全不受控制地流出来,而郁青葱却毫不在意。
“大人,钉板有毒。”郁青葱忍住身体的剧痛高声说道,她的话音刚落,整个大理寺大堂如被扔进了炸弹一般,纷纷扬扬的说话声,指责声,还有质疑大理寺卿的声音,瞬间爆炸开来。
“有毒?”大理寺卿一脸错愕,显然他也没想到,在郁青葱滚完钉板之后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正是,大人若是不信,传仵作来一验便知。”
一时间,不仅仅是郁青葱,就是围观的百姓看向他的时候都是质疑的,好像他是整件事情的罪恶元凶。
“来人,传仵作,检查钉板。”
“把刚才抬钉板的几个衙役叫过来。”
“把今天所有接触过钉板的人都带过来。”
“……”
一连串的命令下来,大理寺卿在努力的向百姓证明自己是无辜的,当然,这也更坚定了他要为郁青葱力证清白的立场。
“大人,这钉板上涂得乃是草蚊之毒。”仵作率先查出了钉板上的毒,认真回复道。
“这草蚊,有什么用?”郁青葱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在快接触到钉板的时候,智能医疗包显示的是草酸纳,是化学药剂,会使血液不凝固,这样,自己滚完钉板之后,会死于失血过多。
“会让小姐您血流不止。”那仵作看了眼一身鲜血到现在还在不停留着的郁青葱,很是不忍的说道。
他的这几句话,几乎是判了郁青葱的死刑。
“有药可解么?”郁青葱依然一脸镇定,对于这种奇怪叫草蚊的毒物,她很感兴趣,如果她所料没错,这草蚊,是草酸钠的替代物。
“暂时无药可医。”那仵作看着郁青葱晶亮的眸子,心底的不忍更重,回答的时候更是低下了头。
郁青葱抚摸着自己身上的斑斑血痕,然后抬头看向大理寺卿,轻声问了一句:“如果大人再不为民女做主,民女怕是死都无法瞑目了。”
郁青葱的话说的哀伤,看一个在钉板面前都无所畏惧的女人现在如此的柔弱,任谁都想保护她。
“你放心,只要证据确凿,本官会还你清白。”大理寺卿几乎是在保证了。
滚钉板虽然是郁青葱自己的选择,但是钉板上突然出现的草蚊毒,总是自己失职,这等于是自己害死了她。
“还有这草蚊毒是谁放的,民女临死前很想知道,是谁,想要民女这区区贱命。”郁青葱的要求和亲和力,大理寺卿都不知道要怎样拒绝。
“郁青葱,你说有证人能证明你的清白,你把证人请出来吧,本官想仔细盘问。”大理寺卿终于还是不忍心继续拖延下去,虽然拖延下去,郁青葱可能会死去,到时候就没人追着自己讨要一个公正了,但是现在,他想给郁青葱一个公正。
“好。”郁青葱轻声的说了一个字,整个人就挣扎着想站起来,却不想还没坐直身子,有一团血花在她斑驳的白衣上绽放,她整个人都昏了过去。
“谁是郁青葱的证人,出来一下吧。”大理寺卿也没想到自己一句话会让郁青葱陷入昏迷之中,而看她刚才笃定的样子,好像那证人就在人群之中,所以不等郁青葱醒来,他就高声的喊道。
话音刚落,郁成仁便带着一群人来到公堂,看样子是早就做好准备了。
“徐大人,郁青葱的证人在这里。”在全场一片寂静中,郁相的声音猛的在人群后响起。
一脸正气的郁相大人站在人群之后,他的身后,站着夫人于氏,相府的二小姐郁青玉,还有几个家奴抬着担架,担架上躺着一个病恹恹的男人。
大堂之上虽然人满为患,所有人却都自发让出一条路来,让郁成仁等人进入,这样诡异的情形,让大理寺卿都有些奇怪。
而郁青葱只是昏沉的躺在那里,好像并不知道她所处的大堂变成了什么样子。
“郁相。”大理寺卿站起身对郁相行礼之后,就重新坐回了大堂正中的位置。
“徐大人,老夫今天过来,就是要证明自己清白的。”郁相看到了大理寺卿徐大人眼中的不屑,着急的解释道。
“那大人有证据?”徐大人看了眼躺在可心怀里血肉模糊的郁青葱,再转头看向郁相的时候,神色中的质疑更重。
“我有证据证明我女儿行事不检,这个男人就是在她的卧房中发现的。”郁相也扫了一眼郁青葱,神色中有几分震惊,但是还是稳定了心神,认真对大理寺卿说道。
在郁相说完话之后,周围的议论声再起,只是这次的焦点,都转到了躺在担架上的那个男人身上。
“这些跟着我来的家丁都可以作证。”郁相很高兴见到百姓们焦点的转移,话语中多了几分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