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蒋苑在家看春晚。”
果然。
“初一呢。”
“看春晚的重播。”
“初二呢?”
“看春晚的重播和应酬。”
这么辛苦啊,过年都要应酬。
“今天有空吗?”
林望书想请他吃饭,好好犒劳他一下。
“今晚我没空。”
“啊,这样啊。”
江丛羡问她:“你有空吗?”
“什么?”
“八点半,我让蒋苑过去接你。”
蒋苑来的挺准时,一分不早一分不晚的。
林望书坐在后排,看着他的后脑勺,其实挺想打听一下他和夏早最近怎么样了。
夏早说他就是一块石头,油盐不进的。
其实林望书觉得,蒋苑要比江丛羡有人情味的多。
车子停在别墅前面,蒋苑下车替她把车门打开。
林望书道过谢以后下车。
环顾四周,黑压压的一片,连路灯都没开一盏。
难不成是停电了?
她拿出手机,想给江丛羡打电话。
一阵强光打来,亮如白昼。
在黑暗中待久了的眼睛暂时还不能适应突然的光亮,她缓了一会才逐渐睁开眼睛。
路边摆满了蜡烛和香水玫瑰,很多,跟不要钱似的。
粉色的劳斯莱斯后备箱开着,里面放满了玫瑰。
难怪他这些天来不吵她也不闹她,原来是在偷偷准备这个。
说实在,挺俗的,车子的颜色也特别直男审美。
但一想到这些是江丛羡准备了很久,策划了很久才做出来的。
她居然觉得有点可爱。
平日他总是西装革履,处处都透着清冷矜贵。
就和现在一样。
可林望书看到他眼神闪躲,走路都有点踉跄的过来时,却有点想笑。
可能时因为反差太大了,那个冷血的江丛羡,居然也有这样的一面。
笨拙的单膝下跪,和她求婚,笨拙的给她套上戒指。
大小居然刚好。
林望书疑惑:“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的?”
“早就准备好了。”
戒指戴完了,他抱着她,抱的很紧,“你来我家的第一天,我就准备了这个戒指。”
他说:“那个时候我就想过了,或者娶你,或者单身一辈子。“
一直以来,她都在他人生的规划里。
没有别人,只有她。
“林望书,你说过的,要对我好。“
“我把什么都给你了,你要对我好。”
“不能不要我。”
林望书问他:“怎么样才算是对你好呢?”
“这辈子眼里只有我一个,不能对其他野男人动心,也不准多看他们一眼。”
“好的呀。”
江丛羡的脸深埋进她的颈窝:“你再说一遍。”
“说什么?”
“说你爱我。”
“嗯?”
他有些急,催促道:“快点。”
“我爱你。”
“再说。”
“我爱你。”
“再说。”
“林望书爱江丛羡慕,很爱很爱的那种。”
“再说。”
他重复了很多遍,蜡烛都快烧完了。
林望书知道,他只是觉得这一切很不真实,像在做梦一样。
的确,他经常做这个梦。
梦里面,林望书答应他的求婚,可转头就把他给她戴上的戒指扔了。
转身和其他男人离开。
他听到她和别人说:“我爱你。”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会做这个梦。
梦醒了,他就再也睡不着了。
吃药也睡不着。
那个时候他会去林望书的房间,握着她的手,一遍一遍的说爱她。
可她睡的很熟,根本不会给他回应。
但也只有那个时候,他才敢说这些话。
因为等她醒了,一切又变回现实。
她会骂他,会让他滚,会拿东西砸他。
江丛羡其实也没觉得自己可怜,没有见过光的人,都会觉得地狱是最好的地方。
可是他现在见到了,所以他不想再回到那个地方。
“林望书,我谁都不恨了。”
“我也会对你好,去弥补之前对你做过的那些事。”
林望书点头:“嗯,好。“
可能的确像二叔说的那样,这条路会比较难走。
他的病情不可能很快就康复,可能需要一年,两年,甚至是十年。
但林望书觉得都没关系。
因为她会一直陪着他。
人生不就是这样吗,你陪着我,我陪着你。
然后发现这一辈子就这么过完了。
仔细回想,其实觉得还挺可笑的。
她曾经那么迫切的希望他去死,可后来他躺在急诊室里的时候,她却祈求老天,希望把自己一半的寿命分给他。
可能是老天听到了她的许愿,并且实现了。
这样,他们就拥有了相同的寿命,不用担心谁先离开,后面的那个人会伤心难过。
多好啊。
她这一辈子,可以永永远远和她的江丛羡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