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幽这才红了脸,重新叫人起轿,随侍在凉轿一旁,眼睛却仍时不时往后瞥一眼,神思不属,心已跟着韩耀飞远了。
嫮宜此时正是羞恼交加,也无心管丫头们的玩笑话。她腿心还有个圆润的平安扣卡在穴口,一想到刚刚这东西是怎么来的,嫮宜就恨不得立时取下来,砸个粉碎才好。
只是在外头到底不方便,强忍着回了春山空静堂,竹青自去倒茶了,竹幽扶了她进了内室,嫮宜才长舒一口气,陡然放松下来,却一个不慎,穴口一松,那枚平安扣就突然掉在了鞋面上,还带着黏稠的水渍,将淡粉的鞋面都沾了些许湿痕,在鞋尖上滚了几圈,又叮叮当当滚开,滚在竹幽脚旁。
竹幽下意识往地上一看,乍一见到那平安扣,还不敢认,死死盯着看了几眼,才大惊失色,又见这平安扣被浸透得润润泽泽,几可生光,不用想就知道这东西刚刚是作何用的。
她连规矩都顾不上了,指着地上的平安扣,问道:“昭仪,这……这难道是……难道是……韩……”
“韩大人”三个字在竹幽口里绕了几个圈,究竟没敢说出来,吓得一张脸花容失色,直接跪下来道:“昭仪,您还有什么不满的,陛下待您如此盛宠,您却要……”
竹幽到底还是有顾忌,把“私通”两个字吞回去了,抱着嫮宜的腿劝道:“您又不是永巷那些没名分的女官,需要讨个贵人的欢心求条出路,昭仪这是何苦呢!”
那枚平安扣似乎是真的刺激到了竹幽的心神,伏在地上流下泪来:“纵使您不怕,也要为了韩大人想一想,方才大庭广众之下,您又是被后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的,一旦露了一星半点,后果您有想过么?!”
嫮宜沉声打断她的话:“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韩耀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竹幽瞠目结舌道:“那这平安扣,难道是韩大人……韩大人他……”
嫮宜闭了眼,点了点头。
竹幽怔怔跪在原地,半晌才终于回过神来,复又重重磕了一个头:“奴婢知道了,今日之事,不会从奴婢嘴里漏出半分,请昭仪放心。”
嫮宜正要说话,竹青已捧着一盏茶进来,见二人这样,不由笑道:“这是怎么了,昭仪这样恼她?难道方才趁我不在,她向昭仪求去,只为了追随小伯爷去了不成?”
嫮宜勉强一笑,接着她的话道:“正是呢,竹幽一见小伯爷就丢了魂,突然行此大礼,连我也这样以为了。”
竹幽在竹青进来的时候,就忙伸手把地上的平安扣袖了,擦了泪痕,笑道:“你倒茶就倒茶罢,怎么凭空又有这许多闲话说,只会打趣人。我不过一时跌倒了罢了。”
主仆三人正在闲话,却听见外头太清积翠台的小顺子又来了,要接嫮宜过去,便也丢开了话头,重新替嫮宜整装准备伴驾。
嫮宜因一直想着白天的事,到了太清积翠台也不太能打起精神来,燕齐光以为她是白日受了合欢堂的磋磨,愈发温柔体贴,倒让嫮宜更生出一些愧疚来。
二人今晚只温柔云雨了一回,就相拥着躺在床上,明明身体已经倦极,却都没有睡着。烛火已经全息了,帐子里也没摆夜明珠,屋子里黑漆漆的,今夜又无星无月,一丝亮光也没有。
就在嫮宜以为会一直这么沉默下去的时候,忽然听到燕齐光开口:“等今年过了年,朕就封你为妃。”
嫮宜一惊,转过头去下意识看他,却什么也看不清。黑暗中他的手摸过来,将嫮宜搂进怀里,叹道:“明年再封,也就没有这么显眼了。你别多心,天底下没有能十全十美的事,朕……朕只是不想你如当年扶蕙夫人一样,被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嫮宜内心简直被白日的愧悔淹没,偏偏这件事又绝对不能对他说,只能低低应了声是,柔顺道:“我都听齐哥的。”
他的手轻轻抚过她的背脊,一下一下摩挲着,是个让她放松的姿态:“避子汤明日起也停了,朕要给你的,都会给你,你无须……”燕齐光沉吟了下,终于还是道:“无须这么努力。”
刚说完这句话,燕齐光就敏锐地感觉到怀中人僵住了,伸手一摸她脸上,果然有了些湿意,不由再深叹了一口气:“你这样,让朕如何放得下心。”
嫮宜蜷在他怀里,有种全身被剥光再丢在人群里的羞耻感。
他全都知道,原来他一直以来全都知道。
刻意去迎合、邀宠,甚至在床上也更主动……
原来他都知道。
嫮宜全身都哭得轻轻颤动起来,说不出是个什么感觉,就觉得丢脸。
自从进宫以来,真的是被他养娇了,以前若被继母这么直白地戳破心思,她也不过是安安静静去外间跪了,等继母消了气就好了,是死都不肯掉一滴泪的。
在燕齐光面前,眼泪却止都止不住,他还把手伸过来给她擦眼泪,眼睛被他掌心的温度一暖,泪反而掉得更凶更急了。
果然听燕齐光又叹道:“朕之所以告诉你,就是叫你放心,朕不介意。”说着将她的头轻轻掰过来,一一吻去她的泪痕,柔声道:“宜娘肯这样取悦朕,朕很开心,但舍不得。”
明明帐子里头伸手不见五指,嫮宜却仿佛能感受到他望过来的柔和的目光,抬起脸摸着黑在他脸上一通舔吻,双手双脚缠上去,情欲如温柔的潮水,慢慢地一波接一波涌上来,将两个人都彻底包裹进去,缓缓融成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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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份日常更新,走剧情ing
感觉自己仿佛借了高利贷。。。哭着还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