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低声叫了一句,宫九脸上一片可怜巴巴的表情,不时看看大门,又看看坐在桌边的朱宏景。毕竟是在宫外,宫九平时也不会叫皇兄来暴露朱宏景的身份,这段时间倒是直接叫哥哥叫习惯了。
“别撒娇,撒娇也没用。”朱宏景十分干脆地给出答案,“在京城就算了,反正你也搞不出什么事儿来。但是这地方的青楼,谁知道是怎么回事?”从当年宫九提醒过他情报系统的事情之后,他最先下手的就是楚腰纤。事实上宫九一直不知道,从被劫事件之后不久开始,楚腰纤就成了朱宏景手里的下属产业,京城里遍布他的眼线,加上明面上的锦衣卫,几乎没有什么能够瞒过他的眼睛。所以在京城中,就是宫九去楚腰纤朱宏景也没有说什么,反正他知道宫九做不出多出格的事情,楚腰纤的姑娘们也没有胆子引诱他去做什么事情。
但苏州这里不一样。他和宫九都不熟悉这个地方,谁知道那些青楼里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比方说茶水里下点药什么的,就宫九这样子的能挡得住?青楼到底是藏污纳垢的地方,如今这世道江湖之人横行,在朱宏景看来,宫九未必应付得来。虽然朱宏景是带了不少人手,但若是宫九自己溜了,人手还是要分散开,这样恐怕会有危险。
最重要的是,别看宫九好像平日里在楚腰纤左拥右抱好不快活的样子,那是人家没有使出招数对付他,如果真让这家伙去了青楼里,一夜过后说不定就被人啃得骨头都不剩了!
“都是青楼,能有什么差别。”宫九别别嘴,低声反驳着。
朱宏景闻言瞪了他一眼,“没差别?没差别会有那么多人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最后一贫如洗地回乡?扬州瘦马可不是好消受的!”
宫九再度嘟哝了一句:“这里是苏州不是扬州。”
“很近了!”朱宏景用三个字堵住了宫九的嘟哝。
真是无趣!宫九这么评价明明头上有着桃花运的属性却连青楼都不去一次的朱宏景。不过这次出来用的是朱宏景的钱,想想看丢下他一个人也不道德,于是宫九只好闷闷地坐下来。你以为他会承认是朱宏景身上的气场太可怕所以他畏缩了吗?怎么可能,天不怕地不怕的宫九会害怕朱宏景一个武力都没有的家伙?
这才不是嘴硬呢,宫九根本就是什么都没说就服软了。
“那我们干什么?就呆在这儿等着人家给回信?”那几封拜帖人家会不会看还不一定呢,江南这地界,苏州几个园子的主人都是有权有势的人,送上拜帖人家就会看,就会有答复?说不定一转头那封拜帖就被扔垃圾堆去了,难道这样还要在客栈等着?反正,宫九是不想呆在这儿的。
“你猴子一样蹦跶了这么多天,休息一天又怎么了?”朱宏景嗤笑一声,打趣道。这一路上,宫九是看见什么都想去碰碰,简直是玩疯了。
谁猴子了!按照进化论的观点,他要是猴子,朱宏景算什么东西?宫九也懒得去反驳,走到窗边上,往外张望。
这么多年下来,对于街市的景色,宫九也没有多大的兴趣了,不过现在无聊着,看看街景打发时间算了。
朱宏景真是越来越像管家婆了,什么事情都要管着,要不然下次试试在他鸡婆的时候叫他娘亲?这或许是个不错的主意。
看宫九那个样子就知道他在打着什么不好的主意,朱宏景摇摇头,只觉无奈。
其实想也知道,朱宏景跟着宫九下江南,哪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呢?如果会因为一时冲动而把政务丢开不讲,那还会是朱宏景么?其实事情的根本,还是南王府那边有一些动作。传来的情报很不清晰,但是朱宏景却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一直留在京城,照常生活的话,或许会发生什么不在掌握中的事情,倒不如直接离京,或许能够打乱对方的布置,看清楚他们到底要做一些什么事情。
眼下,金九龄的事情还被拖着,一切正在按照事先规划好的那样进行。如果事情顺利,很快平南王府就能解决,到时候就只剩下南王府,好解决得很。但是如今平南王府事情还没完,南王府就开始异动,那一切就显得不简单了。
朱宏景在这边思索着,那边,趴在窗口张望外面的宫九却发现街面上有些不对。
在骚动?
道路中心被让开,道旁的行人探头张望,似乎有什么人物要出现了的样子。好奇之下,宫九也往人们望着的地方看过去,只是这房间的窗户是下悬窗,窗口所限,打开的时候也只是用一根小棍子撑着,只能看到一小片街景,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人来了。
不过宫九不急,反正无论是什么人过来,总要路过自己这块儿的,所以他耐心地等着对方出现。
视线里,先是出现了几个白衣女子。个个娇美可人,体态优美,每个人手里还提着一只花篮。这些女子们不断地从花篮中抛出各色鲜花的花瓣,倒像是给人开道的。
这规格,比国家领导人还牛逼啊。这得花多少钱啊?朱宏景这种靠人刷场面的弱爆了!人家是炫富炫出来了,艺术性也有了,气场大开啊!
宫九暗暗叹道,突然又意识到一点——出行以绝色女子服饰,鲜花铺地的,不是白云城主叶孤城是谁!?